余璃、渚铭惟、时耘樵的父母,及他的兄长,她的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虽然仍勉强冲着她笑,可是瞧她那肿胀的眼,很明显她方才哭得很伤心。
「你们怎么都赶来了?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妳可是我们的好媳妇。」沈雯珊握住罗勒的手,鼓舞着她,「妳要加油,我们都会在外面等妳。」
「谢谢妈妈。」
「我教训过耘樵那臭小子了,等妳醒来,我再帮你们办一场盛大的结婚宴会。」时濬瑞也承诺着要把她风风光光娶进时家。
罗勒感动得想哭,却又怕自己哭了会害得众人跟她一起难过,所以她强忍着泪水,继续笑着道谢。
「罗勒,妳一向勇敢,连我都自叹弗如,有妳在时,我总觉得我有个很好的心灵导师,所以妳一定要为我回来,我需要妳常常陪我说说话。」余璃握着她的另一只手,红着眼眶说。
「余璃姊,现在的妳很幸福了,妳有妳的心灵引导者陪在一旁,我早就该功成身退了。」指着一旁的渚铭惟,她如是说道。
「不论如何,我都需要妳,我的好朋友。」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的。」罗勒终于笑着应允。
「该进去手术房了。」护士催促着。
「耘樵呢?」众人开始寻找时耘樵的踪影,却发现他并不在场。
见此情形,时濬瑞又忍不住发视,「这小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懂事?!这种时候他到底跑哪去了?耘庆,你去找找看。」
「不用找了。」时耘樵捧着一大束的罗勒来到病床旁,「对不起!我来晚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
他将那一大把罗勒送到她的手上。一大把罗勒,开着小小的白花,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嗅了下罗勒的味道,她笑说:「原来罗勒的味道是这样的。」
「怎样?」
「有点辛辣,像我是吗?」
「嗯。」他点头,接口说:「但是听说有许多疗效。」
「也像我。」罗勒伸手牵他的手,交代着,「帮我保管一下,要记得保持水分充足,等我开刀出来再送给我。」
「嗯。」忍着想哭的冲动,时耘樵接过那束罗勒花。
护士开始推动活动病床,要众人让路,可是每个人都想多看看罗勒几眼,所以仍跟着病床前进着。
「你们不要那么担心,我生命力十足,有信心撑过来的。」即使要进手术房了,她还是不忘记要安抚众人。
她就是如此善良,善良到令所有人都心疼不舍。
谁也不敢去想,失去她,人生将会变成怎么样?
终于她被送人手术房,门关上了,阻隔了众人的观望,也像阻隔了两个世界的人。
在这里,分秒都在煎熬着,谁也不知道,这门里门外,下一秒会发生的究竟是生离死别?还是相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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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结果,看来我要想想其他方法对付普森斯那老家伙了。」法兰克放下手中的报纸,摸了摸脖子上的护套,「本来想要好好对付时耘憔那臭小子,不过这下子不用我教训,他就够不好受了。」
报纸上的时耘樵看起来可真是憔悴呢!
对峙了那么多年,时耘樵哀伤的表情最叫他快乐。
也只有他这么坏心的人,会在别人痛苦的时候笑得那么高兴。罗拔在心底唾弃他一番,才开口阿谀,「少爷,这么一来你就不用弄脏你的手去教训他了。」
「这还用你说,我自己知道。」法兰克哼着气,又开始不爽,「可是对付普森斯那个老头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绑架、威胁,或者找人打他一顿都不行,可真是令人头痛呢!」
「也许普森斯那老头失去女儿之后会改变也说不定,也许到时候少爷可以以较低的价钱把专利生产权拿到手。」
「我就是不想花一毛钱才会想要去追求罗勒。普森斯!」
「对不起!」
「你光会说对不起,还有拍拍马屁,还会做什么?」法兰克瞪着他,把所有的气都住他身上丢。
又来了!
法兰克可真像是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动不动就乱吠乱咬,罗拔气愤在心,不禁心想着,要不是资料还没有搜集好,我真想一把掐死你!
但是他的忍耐限度也到达了极点,再过不久,他肯定会反咬法兰克一口的。
「怎么?念你两句就不高兴啊?也不想想你每个月拿我多少钱!」
骂不够就动手,罗拔闪了下,才没有被法兰克砸过来的杯子给砸到头。
这当然不是第一次,法兰克就是这副德行,罗勒会看上他才有鬼,她恐怕是宁愿死也不想嫁给这只猪猡。
「还敢给我闪躲?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法兰克气急败坏的大骂着。
罗拔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躲少爷你的杯子,实在是我还要盯着巴黎那边的发展,如果罗勒·普森斯手术成功的话,少爷还是有机会可以得到她,并且拿到专利生产药物的。」
法兰克停下手的动作,思索一下后笑了出来,「说的也对,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太过着急,总要等到罗勒·普森斯手术完才会知道结果的。」
「是的。」
「那就给我好好盯着,不要再给我出任何岔子。」
「是!」
此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妖娆的女郎,罗拔这才松了口气,有女人出现时,法兰克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也可以少挨骂、少被扁。
「我要出去一下,你记得给我好好盯着,叫那边机伶点。」法兰克上前搂住女郎的腰部,边走边交代着。
「是,少爷慢走。」
送走法兰克,罗拔也没有闲着,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法兰克所做的一些不法的资料。
只要找到法兰克的弱点,他就可以和法兰克放话,更可以多一层保障,只要握有法兰克的不法证据,他就再也不能对他呼来喝去。
所以他一直翻、不停的找,手上的资料也就累积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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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十四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手术房门上亮着手术中的醒目字体终于暗下,门也在下一秒开启,几个参与手术的医生走出来,一群人连忙上前询问状况。
「伯特医生等一下就会出来,他会跟你们说明一切的。」
简单的几句话后,医生、护士纷纷离开,早过了下班的时间,这是一场漫长的等待,手术从早上一直进行到晚上,如今外面的天色已经转为黑暗。
不久后,伯特老医生和几个医生,还有护士推着全身插着管子的罗勒出现,点滴管、呼吸器以及种种的仪器,看见这一幕,李莎兰再度痛哭。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天爷啊……」
「伯特医生,罗勒现在如何?」时耘樵强打起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更不敢看李莎兰那哭泣的脸,他怕自己也会崩溃,哭了出来。
「等一下我会跟你们解释,不过一切都算顺利,恶性瘤已经取出来了。」
「谢天谢地!」沈雯珊连忙双手合十,对天念念有词。
短短几秒的相见,罗勒又被推进加护病房,门再度把她和大家隔开,护土走出来询问了些问题。
时耘樵满脑子只想着看罗勒,将护士的问题丢给了普森斯博士。
「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她?」他看着加护病房的门,问着。
「医生处理好就会让你们看她。」护士公式化的回答,转身再度没入加护病房的大门内。
总是不断的等待,漫长时间的等候早就把众人的耐性磨光,情绪起伏着,内心充满着不安。
直到穿着手术服的伯特老医生出现为止。
一群人再度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医生,罗勒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了?」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这是他们唯一关切的问题。
「目前还得再作观察,不过心跳和呼吸都算稳定,脑部的肿瘤也完全拔除,不过还是要等到她醒过来,才知道情形如何。」他说得很客观,「你们等一下可以进去看看她。」
不管动什么样的手术,即使是再简单的小手术,医生总会要病人家属作好心理准备,因为谁也不知道病人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状况,最糟的就是在复元期间引发并发症。
「时耘樵,要对罗勒有信心。」渚铭惟忍不住替他打气。
他回以一个淡淡的苦笑,点头应允,「我会的,那家伙一向热爱生命,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进入加护病房,时耘樵再度看见全身插满仪器管子的罗勒,终究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好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痛,代替她承担这一切折磨。
「罗勒,妳听得见我说话吗?我知道妳听得见,妳一定要醒过来,不许黄牛,别忘记我和妳的约定。」握住她的手,他声音瘖痖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