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昏眼花,还头重脚轻,感觉整个人快要站不住,走起路来东歪西倒的。
「罗勒,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安静?我问妳要不要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息一下,妳怎么都没有反应呢?」时耘樵转头看她,才发现她看起来不对劲,「妳怎么了?」
「我头好晕……」
「中暑?不会吧?!」
「不知道……」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送妳去看医生。」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医院在哪,问了几个人,总算问到一家医院。赶紧送罗勒进急诊室,只是查看了半天,医生却告诉他,「应该是晕车。」
「晕车?」
「以她形容的症状,应该是晕车没错,我先开个晕车药给她吃,如果没有好转再作进一步的检查。」
罗勒吃了医生开的药,状况还是没有好转,甚至开始进入昏睡状态。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要检查才知道。」医生也被吓到了,没想到病患的状况会越来越糟。典型的希腊人习性,到了紧要关头才开始紧张,要护士抽血检验,作脑部断层扫描。
可是检查报告出来,却找不到什么毛病,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有人小小声的嘀咕着。
时耘樵听了忍不住火爆的赏了说话者一记白眼,并且大吼着,「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别净在那胡说八道!」
「你先别紧张,我们会再检查清楚的,目前先观察看看吧!」医生很无辜,可是又检查不出问题所在,怕对病患家属交代不了,只能极力安抚。
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是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的,身旁人们的眼光开始变得奇怪。
他们多少还是相信着古老的传说,在这众神的国度里,稍有冒犯到伟大的神祇,都有可能出现奇怪的症状。
「别胡说八道!」感觉只能处在挨打的状况,时耘樵内心煎熬着,脾气也越来越火曝。
他决定放弃枯等,拨了通电话给渚铭惟,「我是时耘樵,你说过我们可以当朋友的是吧!那么朋友现在有难,你是不是可以帮个忙?」
「请说。」渚铭惟非常意外会接到他的电话。
时耘樵会想到他,是因为他是全翔航运的总裁,「我要一架专机,在雅典起飞,马上就要。」
「你怎么突然要飞机?出了什么事吗?」
「你只管告诉我有没有办法帮忙就够了。」
「你总得告诉我你要飞机飞去哪里啊?」一开场就给他出难题,时耘樵的孩子气还是没改变多少嘛!
但是一旁的爱妻已经在挤眉弄眼,示意他要帮忙到底。
「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络雅典那边的分公司,你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搭机,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罗勒现在昏迷不醒,雅典这边的医院找不出问题,所以我打算把她送往巴黎。」
「昏迷不醒?那不要随意移动她比较好吧?」渚铭惟忍不住建议。
「非移动不可!」
「你该知道,生病的人最忌讳随意移动,还没有找出症结出在哪,你又随意移动她,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时耘樵握着电话,火大的吼着,「这里的人都认为罗勒中邪了,如果真是中邪,我更不可以让她留在这里。」
「中邪?你该不会真的相信吧!」
「在这众神的国度里,我是宙斯最厌恶的黑暗之神,你说呢?」时耘樵露出冷笑,还真像极来自黑暗世界的神祇。
「我明白了,我马上联络巴黎那边熟识的医生,你们一抵达就会有救护车赶到。」距离不算远,也许让罗勒离开时耘樵会比较安心,只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中邪?
这年头还有人相信希腊神话啊?
第五章
邪门得很,飞机才飞离希腊上空,罗勒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而醒来的她看见自己在飞机上,不禁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都被固定了,手脚也不得自由,「干么把我绑起来?耘樵,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她醒来,时耘樵也傻眼了,而她生龙活虎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这一点更叫他感到莫名其妙。
「妳昏迷了啊!所以我要送妳去巴黎就诊,妳怎么醒来了?人感觉怎样?」他抓着她左看看、右瞧瞧,想从她身上查看出一丁点端倪来。
可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任何迹象。
罗勒好端端的,仿佛先前的昏迷不醒根本没有发生过。
「我记得自己在车上,头突然觉得很晕,然后……后来发生什么事情?」她努力回想,可是她的记忆就只到进入医院为止。
「难道妳真的中邪了?」没道理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什么鬼怪神说都是子虚乌有但整件事又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人家还没买纪念品耶!」她扁着嘴说。
「纪念品?妳还想那种东西干么?!」他才生气咧!白白替她紧张了一整天,还打电话向渚铭惟求助,这死丫头害他向情敌低头,现在竟然抱怨她纪念品还没买?真是够了!
「回家!」
「什么?」罗勒傻眼。
「我说回家!」
「才不要!我们的蜜月才过了四、五天,而且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搭飞机,我都还没有玩到呢!」罗勒突然拗了起来,开始表现出她十八岁的未泯童心。
「不许吵!也不想想是谁害我们的假期泡汤,都是妳没事乱昏倒,才会让人家以为妳中邪。」
「中邪?我?」
「对!妳的魂魄被宙斯给勾走了,为了救妳,我才把妳带上飞机的,还为了妳向渚铭惟求助,这一切都是妳害的!」
闻言,罗勒不再抱怨,甚至有点吃惊,以及难以置信,「你真的为了我向渚大哥求助?」
「不然哪来的飞机!」他脾气越来越大,一生气才开始觉得肚子饿,想想他竟然从她昏迷之后到现在都还未进食,「肚子饿了,去拿吃的。」
「我又不是空姐。」
「飞机是借来的,妳还想有人服侍妳啊?!」
「那我是病人,也该你去拿啊!」
时耘樵只是瞪着她,三分钟不到,她就起身去拿食物了。
她老是这样妥协是不行的,会把他宠坏的。然而虽然她很清楚该坚持己见,可还是会不自主的听从他的意思。
女人是笨蛋吗?如果不是,那么就是她这个人太笨了。
食物拿来,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看那熟睡的脸,她才明白他有多累,一旁的护士还不断强调,「时先生很担心妳,从妳昏迷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
「喔。」她放下食物,对旁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让他睡吧,这一刻,换她来守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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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扑了个空,法兰克气得想杀人了,他大老远飞到希腊,却在抵达后得知时耘憔和罗勒已经离开,并且不知去向。
「查不出他们去哪吗?海陆空都问过了没?」他拿着手帕拭着汗水,手帕掐得牢紧,要是换成人的脖子,恐怕早就被他给掐得喘不过气。
罗拔退了几步,必恭必敬的说:「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这主子真的很难伺候,他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和他一起抵达的,难道他可以未卜先知?
可他敢怒不敢言,家有老小要养活,苦啊!
「罗拔,这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做了?」法兰克斜睨着他,语气尖酸。
「少爷,请不要动怒,我这就打电话去问。」
「不用了,我自己来!」法兰克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号码,一接通,便随即吩咐,「帮我查一下时耘樵和罗勒·普森斯的出境纪录。」
哪里都有他的眼线,法兰克常常自诩是伟大的神,他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没有时耘樵来作对,他可以过得更轻松惬意。
「时耘樵,我宽恕了你,你却不懂得感恩,这会儿可怪不得我了。」他把手帕拧成一团。
罗拔见状在一旁直冒冷汗,总觉得他拧住的不是手帕,而是人的身体。
「你……」
法兰克一开口,罗拔就吓得跪地求饶,「少爷,请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离开希腊。」
「我是要叫你去拿点饮料给我,说那么多话我口渴了,你吓得屁滚尿流干什么?」法兰克嘲讽的笑道,脸部表情和他的笑声一样令人讨厌。
罗拔依然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起身去拿饮料。
伴君如伴虎,他开始认真思索取代法兰克的位置,不想一辈子都在这般羞辱中度过。
「罗拔,要做大事,是不可以像你那么胆小的,要像伟大的天神一样。我常常在想,我的前世肯定是伟大的宙斯,可以主宰众人的一生,没有人可以和我作对,我也没有得不到的人。」脖子被固定住,让法兰克头一歪,就像个残障者一般,「该死的!该死的时耘樵!该死的罗杰生·普森斯!该死的罗勒·普森斯!统统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