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就他跟他最熟,但他是打死也不可能透露他的联络方式。
元靖爱笑,但那不表示他不会发怒,他曾经见识过,这才明白难得动怒的人一旦发火,威力更甚。
“这样子啊。”她轻咬下唇。“那么,真的没办法联络上他了吗?”
她没想过要找他,居然是这么的困难,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几天没见到他,便整个人惶惶然,一刻也安定不下来。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吧。”他沉吟了声。
不管怎样,他都得要找元靖问清楚,否则没给子颐一个交代,恐怕连他也不得安宁。
“那就麻烦你了,要是有他的消息,请麻烦他跟我联络。”
“没问题。”他勾起客套的笑。“那么,今天要不要我找几个新人陪你?”
“不用了。”她兴致缺缺的摇头。“我先走了。”
她现在只想要威廉,只想见他,若见到他,她定要先臭骂他一顿,再给他一个拥抱。
走出男公关店,她开著车在街上闲晃著。
华灯初上,在市区里看不见半点萧瑟的氛围,到处灯光灿灿,人潮汹涌,就连车潮也不少。
万家灯火,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他若是不在,那个地方也无法称为家吧。
家?对了,他会不会在家里等她?
车子行驶在快车道,她突地放慢速度,后头喇叭声大作,她丝毫不以为意。
她急著到店里找他,却没想过也许他已经回家等她了,她得赶紧赶回去才行。主意打定,在下个红绿灯口,她全然不管号志,直接来个大回转,就在车子再度要进快车道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人行道有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踩住煞车,回头瞪著那抹身影,他,笑意勾弯唇角。
真的是威廉。
她喜出望外,就要卷下车窗唤他,却发觉他的身旁有个女人,而他的手上还抱了个孩子。
他和那个女人有说有笑,面对孩子时,脸上满是宠溺的笑,任谁都能够轻易看穿他们彼此间的角色定位。
“啊啊,原来是这样子啊……”她轻轻地拖长尾音,清丽的脸上是惆怅的笑。
原来艾薇说的都是真的,偏偏她又是恁地一相情愿,啊,他对她,不过是尽男公关的职责哄她开心罢了,他早已心有所属。
他并不爱她。
在他心里,他只把陪伴她当作工作,充其量她不过是他的客人。
可不是?当初签订契约时,上头载明他的身份只是陪睡,只是如此而已,是她太青涩,才会放任自己的心沦陷,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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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惫的脚步,回到近来被他赖以为家的地方。
虽然他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但心里却是难喻的满足。
因为他遵守了与二弟的约定,在三、四天内把所有的急件全部完成,包括合并案、商议案,还有其他子公司所有的营运方向等等大小杂事。
那死小子也真是太过份,根本就是吃定他了。
说什么他因为外头的女人而怠忽职守,所以在他没把事完成之前,他是哪都不能去。
真想问他,到底谁才是老大。
他哪里怠忽职守了?不就是一、两天比较散慢而已,是人总会有倦怠期的,岂知他那个没血没泪的弟弟,完全不采纳他的申辩,强迫著他先完工再享受,而今全都搞定了,他没办法再压榨他了。
嘿嘿,接下来,他就可以去见他心爱的小公主了。
推开门,却发觉客厅的灯全亮著,连电视都高分贝在呐喊著洒狗血的连续剧台词。
怪了,这个时候还有连续剧可看?
不对,是她怎么还在客厅?
已经两点多了耶。
探了眼表,快步走到客厅,瞥见徐子颐双眼稍嫌呆滞地瞪著电视萤幕,但他很怀疑她究竟看进多少剧情。
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坐在沙发上的徐子颐依旧没有动静,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练成了张眼入睡秘技。
“子颐?”他在她身旁落坐,轻柔地唤著。
她微颤了下,僵硬地转过头。“威廉?”
他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他凑向前,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吻。“对不起,原本说好三天的,但实在是有事缠住,所以迟了一天。”
“是迟了两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又过了一天了。”她淡漠道。
“对不起嘛。”华元靖使出黏功,整个颀长的身形不断地往她身上靠,又是磨又是蹭的,极尽所能地撒娇。
“你到底是上哪去了?”她闭上眼,不想放任自己再心软。
只因,她已经闻到他身上有著其他女子的香气。
他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我?”他干笑著。“我的朋友婚嫁啊,找我去当男傧相。”
“是阿邦介绍的?”她淡问著。
“嗯。”顺著她的话说准没错。
“真的?”她倒也不戳破他。
“是啊,因为新郎也是他的朋友啊。”
“那么,阿邦也去了吗?”
“他太忙,所以没去。”感觉不对劲的天线慢慢的张开。
她轻点点头。“你能够不沾酒味回来,也满特别的嘛。”那一天,他光是参加一场派对,就喝得醉醺醺的,这一回参加人家的婚礼,能不喝?
不要再骗她了,他到底打算再说多少谎言?
那最不该被她撞见的一幕都被她撞见了,他还想再狡辩什么?
“因为我要清醒的回来见你啊。”唇角勾得极弯,满档笑意让人很难怀疑他的真诚。
徐子颐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外头玩得乐不思蜀,根本没打算回来了。”
“那怎么可能?我的心里只有你啊。”他掺了满嘴的蜜,努力讨好她。“我可是排除万难才回来的。”
要把一、两个礼拜份的公事搞定,需要的不只是集中力、注意力,还得要有体力,虽说他向来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但三、四天下来,平均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害得他现在累得连想要调戏她的体力都没有。
“骗人。”刻意淡漠的口吻微噙薄怒。
鬼话连篇,他到底打算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明明已经有了家室,为什么还要满嘴对她说爱?她说过了,她要的只是一个陪睡,并不是一个只会甜言蜜语的男公关,他到底搞清楚了没有?
“天地良心,我没骗你啊。”他是撒了点小谎掩饰他这几天的去向,但他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她顿了顿。“给我看你的身份证。”
一抹精光闪过他深邃的魅眸。
“我没带。”他耸了耸肩。“你去跟阿邦拿。”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也大概感觉到她在怀疑什么,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打算掀底牌。
他想,她若是现在知道他是谁,可能会恨他一辈子吧?
那怎么成?他的掳妻大作战都还没上演,怎能让眼前的问题搞砸他的计画?
“你的身份证为什么会放在那里?”胡说,他是笃定她绝对不会拆穿他的底牌吗?
“因为工作啊。”他对答如流。“你也知道,要工作之前,身为老板总是要查看一下证件,确定我的身份啊,后来可能是忘了还我,我又不急著跟他要,就一直放在他那了。”
“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死的都说成活的了。不说实话?无妨,她会拆穿他的真面目。“明天我会去找阿邦,顺便帮你拿回你的身份证,那种重要证件没道理一直放在人家那里。”
“好啊。”他不动声色,脑袋却快速运转著,心想明天绝对要比她找一步联络上阿邦。
只是,他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的态度不该这么淡漠的啊,是谁在她耳边嚼了什么舌根,还是被她发现什么?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刻意要拿他的身份证确认?
可是又觉得不像,她要真知道他是谁,依她的个性,应该会二话不说地赶他出去,而不是刻意这么淡漠对他……
“我要去睡了。”乏力地闭上眼,她起身住房间走,走了两步,发觉身后紧贴著一抹影子,她不由得回头。“你要干么?”
“陪你一道睡啊,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耶。”他扁起嘴,甜甜地撒娇著,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只要有必要,就算要他把智能退化到只剩下五岁,他也不觉得勉强。
“不用了。”基于感情洁癖的原则,她再也不愿意他陪睡,哪怕只是同床共眠,她也不愿意。
“怎会不用?”他索性推著她进房。“来来来,我陪你一道睡。”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她微恼地甩开他。“出去!”
小公主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善变个脾气又发作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气我吗?”他知道,没有遵照时间回来是他不对,但他真的是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