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管是在幽暗的档案室内,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然她可以看出他冒着怒火的眼瞳正狠狠地瞪视自己,但是,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件事?可是东西她又没偷到手,他到底在气什么?
“你说不出口吗?”他眯起邪气的眼眸。
“你做什么?”务晴试着拨开他弄疼她的大手,泪水脆弱地在眼眶中打转。
她不过是替学姐查一些资料而已,他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我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桓恺勾起邪气的笑。“我正在做一件会令你十分开心的事。”
这是调情吗?像是一般的闺房之乐吗?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不像往常那般温柔,反倒是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凶恶模样,令她没来由的惶惑。
她只觉得好疼,她会怕……
“你会不懂吗?”他的眼瞳像是一片深海,幽黑暗沉地透不进任何光线。
他轻松地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体魄,随即褪去她单薄的白色T恤,不由分说地解开同色的内衣。
有人说,要了解一个女人,可以自她的贴身衣物判断,但是他却不认为这个方法可以适用在每一个女人身上,有如这一套棉质的内衣却并不代表她的单纯,而是她掩饰深沉心机的最佳办法。
“我……”她羞怯地想要遮住裸露的雪白,却被他残忍地钳制了双手。“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我会怕。”
她真的怕,很怕,可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
“怎么?我这样对你,你会觉得害怕?”他冷冷地道。
“不……”她并不是怕他对她做这件事,而是怕他的眼神,那一双原该是温柔惑魂的眼眸却在刹那间变得冰冷而伤人,像是要把她自幸福的顶端推向无边无际的地狱似的。
“那你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他轻佻地问着。
务晴半掩着醉媚的眼眸,羞红着粉脸点了点头;她想,这就是调情吧!
“那你是不是更喜欢这个样子?”
“嗯……”她低声娇吟着,娇嫩的身子顺着他的要求而侧躺在他的身下,放荡地感受他的热情,等待他的给予,如果这就是他所想要的,那么她便会给他她所有能够奉献的一切。
“你很享受吗?”他粗哽地问道。
该死,尽管怒气难消,尽管抹不去那股被利用的怒焰,他的身体仍是忠实地回应着原始的欲望。
务晴娇羞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摆动腰肢,随着他,舞着火热的节奏。
“是吗?”他低喘着,粗哑的嗓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冷笑。
“不要——”她娇羞地低喃,然而被制伏的身子却为了他狂肆的舔吻而窜起炽烫的火苗,她因他的含吮而惊栗不已,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喜悦无情地同时袭向她,逼得她几欲疯狂。
“真的不要吗?晴儿。”他低低地笑着,诡邪而噬情。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沉迷于一个他亟欲报复的女人身上,可他偏又无可自拔,像是疯了一般地沉沦了。
她说她爱他的,不是吗?
“你是爱我的吗?”
“嗯,我当然爱你……”她诚实地回答。
倘若不是爱他,她又岂会随随便便地献上自己?
“是吗?”他不会相信的!桓恺在心底立即否决了她。
他厌恶她,厌恶她的存在,厌恶她无端地挑起他的情绪;更厌恶她无端地闯入他原本平静的生活,他要彻底地将她赶出他的生命!
第七章
幽暗的室内传来阵阵的喘息声,男女欢爱之后所遗留下的麝香气味,充斥在整个狭小的空间里。
务晴娇红着一张粉脸,醉眸半掩地躺在被体温熨热的地板上,但是身边却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没有他熟悉的爱抚,只有说不出的空虚感。
他到底是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你回去吧!”桓恺背对着她穿上衣服,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她不解地蹙紧眉头。他要她现在走?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你想要再来一回合?”他侧过脸望着她,幽邃的瞳眸闪着诡谲的光芒。“难道是我没有满足你吗?”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尽管她再单纯,即使她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她也可以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揶揄和不怀好意。
“你真的听不懂?”
务晴坐起身不解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等待他的下文。
桓恺淡漠地瞅着她,望着她粉嫩的俏脸,心中不禁浮现一丝嫌恶。“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
“我……”她的脸霎时羞红得几欲冒火。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她确实是忘了自己找他为的是什么事,可这也不能怪她的,这么久没见面,她也会想他,也会想再看看他,否则这怎么能算是恋人?
“无话可说了吗?”他挑着浓眉睨视她。
“我才不是为了这种事才来找你的!”她扁起粉嫩的唇,瞪大水眸,“我是因为在报纸上看见你和一个三级片女星的绯闻而来的。”
这就是恋爱吧!会因为他的快乐、悲伤而情绪起伏,更会为了他而疑东疑西、暗吃干醋,如果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爱上了他,又会是为了什么?
他对她是否有如她对他一样?
桓恺回想起那一件鸡毛蒜皮的事,丝毫不以为意地道:“你就为了那一件无聊的事而来?”
“这哪里算是无聊的事?”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忠诚度。倘若不是一进入经纪公司便让她看见经纪人办公室的话,她也不会忘了这等大事,可他却说这是一件无聊的事!
她的心在狂跳,隐隐泛着不安,看着他寒惊淡漠的目光,宛如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
“谁会记得那种无聊的事?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漠然地注视着她,望着她娇红的粉脸霎时刷白,他的心底登时窜过一股嗜血的快感,但也夹带着一阵莫名难以释怀的痛楚,像是一根刺梗在胸口似的。
这是怎样的滋味?
这种滋味他未曾尝过,更不曾在任何人的身上体验过,即使是竞芳死的时候,他亦没有半点心疼的感觉;如果有的话,也只能说是罪恶感所致,并非像是务晴带给他的这般强烈的震撼。
“那你对我呢?也是逢场作戏?”
务晴拾起地上的衣裳遮住赤裸的身体,双手更是无助地颤抖着,感觉到她慌乱的心正惶惧不安地跳着。
“你认为呢?”他勾起邪气的笑,卖起关子。
他是故意的,他蓄意设下陷阱等待她愚蠢地走入,等着她露出惊骇的无辜表情,等着她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该死的!他竟然没有得逞的快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故事尚未到最后,他还没等到最令他满意的那一幕,所以才没有令他感到报复的喜悦吧!
“我不知道。”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淡漠,或许是他的态度太过于冷酷,没来由的刺激着她心脏的跳动,更化为一只残酷的手无情地掐住她,令她几欲昏厥。
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她的,她还记得他的温柔,记得他真诚的眼眸,这些都是不可能做假的。
“你走吧!”原本想要用更无情的话语伤害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泛泪的眼眸,他感到一丝的痛楚。尽管不是十分的刺痛,但那感觉像是一根拔不起的刺,深埋在他体内作祟着。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厌恶她牵引着他的情绪!
“我不懂你的意思。”
望着他站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她赶紧站起身,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尽管手有点抖,身体有点无力,她仍是踩着慌乱的脚步跟在他身后,直到大门口才拉住他。
“你告诉我,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的心痛得难受,呼吸急促而失律,但她仍紧紧地擒住他。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厌倦罢了。”他卸下温柔的假面,露出原本冷酷无情的原貌。
他不想再假扮这个无聊的角色,也无意再跟她周旋下去,他现在就要结果,现在就要享受报复的快感。
“厌倦?”她喃喃自语着,像是不懂他的意思。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因为他无情的话语而停止了转动,世界在这一刻静寂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桓恺淡淡地说着,蓦地拉开大门,却见到门外不知在何时已聚集的一堆媒体记者。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众人皆没想到这一扇门会突地打开,更没猜到门后竟会是这样的情景,新鲜报的楼继培见状便轻声地笑闹着,希望能冲淡一点尴尬的氛围。
“哪里有小俩口,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望着楼继培,桓恺蓦地想到他便是那一天和务晴在一起的记者,一见到他,他的胸口竟冒出一股陌生的酸意,令他恼怒地将她推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