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务晴怒然暴吼:“我不是为了这种事情而来,你少自以为是了!而且我这一次是为了要将你所有的罪行公诸于世,把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人公布给全世界的人知道。”
“你说什么?”桓恺危险地眯起眼眸,阴鸷地问。
“你别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你所做的事,其实你已经结婚了,可是你却不要脸地拈花惹草,全然不把你的妻子当作一回事。我今天就是要来审判你的罪行,而且……”
务晴话未说完,已被桓恺擒住了衣领。
望着他迸射出诡邪光芒的眼眸,她吓得噤了口。他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打她吧?
“你最好别搞不清楚状况,否则我会让你从此消失在这个新闻圈里。”桓恺冷鸷地撂下狠话,无情地将她推倒在地上,随即转身离去,丝毫不理会她已经摔伤了膝盖,而她的衣领破了,像是惨遭人强暴似的狼狈。
她不敢相信他竟会这样对她,她不原谅他!绝对不原谅他!
第二章
“桓先生,可以请你解释你和玉女明星裘爱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桓先生,可以请你解释前天晚上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吗?”
该死!
桓恺面无表情地瞪视着这一群挡在他面前的记者,酷酷地推开这群不知死活的人,直往SM经纪公司的电梯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桓恺微蹙浓眉,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这群许久不曾跟着他的媒体巴着他不放。
前天晚上?
哼,天晓得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简直是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不知道又从哪里挖出了什么新闻,竟然像群赶不走的苍蝇般地找上他。
真是怪异透顶!
桓恺走出电梯,望见又有一群该死的媒体记者守在电梯外,俊脸上的表情更是冷鸷得令人不敢靠过去。
“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要再来找我,不要逼我翻脸。”桓恺抢在他们开口之前先发制人。他眯起幽诡的眼眸,注视着眼前数个眼熟的记者;脸色益加森寒。
其中一个人打圆场说:“如果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那么,我们也不吵你了,改天再请你喝酒,我们先走了。”
语毕,一群人皆作鸟兽散。开玩笑,谁不想活,谁就去挖他的丑闻吧!三年前一桩丑闻案,让所有参与发表的记者包括传播公司全在一夕之间消失了,现在谁又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桓恺表情阴沉地睨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而后叹了一口气走入经纪公司:孰知才走入公司里,便觉得气氛有异,而且大伙儿瞧他的眼神有点古怪。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们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曲怿有点坏心眼的笑着。
“你在说什么?”桓恺不耐地再问一次。
他今天不知道到底是在走什么霉运,莫名其妙地遇到一群发了疯的记者,现在进到公司里,居然又让他听见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是存心要气死他的?
“裴大经纪人在等你。”向惜好心地提醒他。
“他?”
很好,所有诡异的事情全都凑在一块儿了,连久未露面的裴大经纪人也出现在公司里。哼,他倒要瞧瞧今天还能有什么事让他更惊奇。
桓恺脱下外套,往裴今嫌的办公室走去,尚未敲门,便听到裴大经纪人那可怕的高八度声音,像是核子弹在公司里炸出了窟窿,吓得其他的人皆抱头鼠窜,一瞬间消失无踪,只有曲怿好心地帮他开了门,跟他一块儿到里头去。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裴令慊脸上勾出令人惊骇的笑,他将手中的报纸往前一扔,不偏不倚地落在桓恺和曲怿的脚边。
在裴令慊的办公室里笼罩着一般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大伙儿已经许久不曾在这个办公室里见到他了,也不曾见到他这么怒不可遏的模样。
桓恺面无表情地向前一步,捡起被裴大经纪人丢在地上的报纸,望着上头斗大的标题——
无情负心汉,一举成名后,翻脸不认人,糟蹋下堂妻。
整个戏剧版满满的皆是他和电影玉女明星裘爱的特写照片,而下头更是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而他没有心思再往下看了,他的眼眸直锁在标题上,那短短的二十个字,深深地戳进他的心坎里。
这到底是谁做的报导?
他向来淡漠而慑人的眼眸顿时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你到底又惹上什么麻烦了?”裴令慊不悦地问道。
他向来不喜欢麻烦事,这群可爱的弟弟们也很乖,很少给他惹出需要让他伤脑筋的麻烦事。惟独桓恺自三年前那一桩事件之后便绯闻不断,教他花了很大的一番功夫才把所有的事情压下。想不到三年前的梦魇又再次回来,而且来势汹汹、毫不留情。
“我不知道。”桓恺眯紧透着哀戚的黑眸,咬紧牙关,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这陈年的故事到底是谁这么有兴致,竟然再次把它搬到台面上来?也难怪打他一出家门,外面便守着一堆恼人的苍蝇,甚至还一路追到公司来。
那些媒体真以为自己是神吗?只要是他们想知道的事情,他们便一定能够知道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公众人物也是人,也需要隐私权,也需要被尊重的吗?
三年前,他以为他们懂了,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或许他们还没有学到教训,还不懂得什么叫作尊重。
“你认为事情该怎么办?”裴令慊淡漠地开口。
“还能怎么办?”一旁的曲怿道:“不要理睬那群无风不起浪的记者不就好了?否则你愈是要澄清,便会愈描愈黑,倒不如不要理他们,等事情一过,他们就会忘了。”
“不!我不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桓恺不带情感地说着。
每个人的心底总藏有一段不欲人知的心事,为何他们偏要将那一段悲哀的过去再次自他的心头挖起,让他的心再次淌血?想保护自己的过去也错了吗?
倘若今天这一篇报导写他的花心,他可以丝毫不以为意,但是他们不应该牵扯出竞芳,不该扯出这一位已经被他尘封的女人!
他不会放过写这篇报导的人!
桓恺看着报纸,在文章的开头有一行字写着——
记者务晴报导……
他的眉一皱,看向报纸上方,上头写着“新鲜报”。
是她?
“怎么了?”曲怿好心地问道。
桓恺默不作声,直盯着报纸;过了半晌,他猛地将报纸撕裂,吓得他身旁的曲怿连退了数步。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他冷惊地道。
她以为传播媒介便可以任意地公开任何消息吗?
她错了,他会让她知道媒介应该如何使用、该怎么做才能产生无远弗届的效果。
???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是谁准许你发这篇新闻稿的?”
新鲜报的总编辑室里传来暴吼声,吓得外头原本一片闹烘烘的采访组,霎时鸦雀无声。
“我……”务晴低着头,嗫嚅着说不出半句话。
“你还辩解什么?”新鲜报总编辑纪姐将手中的报纸甩到她面前,气得浑身直打颤。
不知道该说她太单纯,还是故意要砸烂她的招牌,竟然连SM也敢招惹上,甚至第一次上工便给她掀起这桩陈年往事。这件禁忌的事情,是整个新闻界的人都有共识不再提起的事,想不到她……
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什么人不惹居然惹上桓恺!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办才好,或许她该要等着关门大吉了。
“可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望着纪姐难得的大发雷霆,务晴仍是鼓起勇气对上她暴怒的脸。
“什么?”纪姐瞪大圆眸,霍地站起身。
“我……”务晴被她吓得退了两步,却又不服输的说,“本来就是嘛,他做错事了,我们本来就应该要把事实公布给大众知道;否则我们隐瞒事实,岂不是等于欺骗大众?”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我……你……”纪姐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天,徐姿莹怎么会给她介绍这个超级天兵来?这哪里是来帮她的,根本就是来搞破坏的!
“我有说错吗?”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是的,倘若她不要听信徐姿莹的话,她今天就不会惹上麻烦,所以全都是她的错。
“纪姐……”务晴错愕地望着她,有点心虚地走向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更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瞧纪姐的模样,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你……”纪姐无力地看着务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惟今之计,她也只能自认倒霉,赶紧打个电话去道歉,看能不能好运地逃过这一劫,否则新鲜报社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
她叹了一口气,正打算拿起电话,却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不禁又令她怒从中来。搞什么,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出去采访,还顾着在那边玩,存心让她关门吃自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