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当然不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是……」童梨瞪大水眸拚命摇头,无奈的把话吞回肚子里。
她当然喜欢他啊!她可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相信这辈子再也找不出能像他这样让她一见倾心的人了,绝对找不到!
她对他是不能自抑的一见钟情,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眼里充满了热情,她有多么喜欢他,光看她老是用喷火的眼神、用充满迷恋的目光看着他就知道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早在她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与他无缘了,呜呜,她没希望了啦。
「既然喜欢我,那还有什么好可是的?」他的声音再度飘入地耳陉。
「我……」她无奈的眨眨眼睛,捧着一团混乱的脑袋,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事实上,她根本没在思考愿不愿意这个问题,反而心心念念惦记着他有未婚妻一事,想得她一颗心揪得发疼,两道弯弯的柳眉不自觉全拢在一块,只差没有打结。
「阿梨,我在等妳的答案。」他仍然不死心,非得问个所以然来不可。他不想逼迫她答应,可至少要让他弄清楚为什么。
她扁扁红润小巧的嘴,满腹心酸委屈的说:「因为……因为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呀。」唉,天晓得她是多么艰困才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傅少三闻言不禁一愣,跟着俊眉一拢,满面愁思的看着她。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难怪她的反应不若他预期的兴奋热烈,难怪她这几天神情怪异不若往常,原来是这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这丫头还真藏得住心事,如果他不问,她是否打算一辈子憋着都不说?说她迷糊少根筋,但她心思却又细如纤尘,看来真的不能太小看她。
傅少三将她拉过来,准备对她解释清楚,可是她却抢先一步开口。
「我姥姥说拆散人家姻缘是一大罪过,茶楼里说书的也说抢人家的相公是坏女人、狐狸精!」
他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所以啰,这两种人我都不要当!」她从小立志当好人,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她不愿为之。
「恩公,如果我是你的娘子,知道自己的相公对自己不忠贞的话,我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做人应该要将心比心,不能这么自私只想到自己,更加不能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就算我很喜欢你也不可以这么做。」说着说着,她不自觉伤感起来,愁眉不展,笑颜尽失。
是啊,她那么善良又那么慈悲。要她夺人所爱确实比登天还难,如今想来他会对她心折并非毫无理由,光凭她这份善良便足以教他倾心了。
「丫头,妳姥姥教会了妳很多做人处世的道理,妳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他轻拍她的头,以示证赏。
「恩公,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她义正词严的纠正他,跟着哀怨叹了一口气,「这样你明白了吗?」瞧她多么用心良苦啊。
傅少三微微一笑,当然明白,明白她想太多,也明白她将一件还没有定案的事件扩大渲染成已经斩钉截铁的事实,唉,他都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娘子啊?这丫头真是愈说愈离谱了。
「我决定了!」童梨突然说道,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决定什么?」他回视她坚定的目光,隐约有种感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令人担忧。
「恩公,我决定继续暗恋你,所以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我会当作没这回事,回头我睡一觉便把这事给忘了。」她说得好像很简单似的。
果然,他猜中了。
换句话说,她宁愿继续单恋他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天爷,她这是哪门子的怪想法?他真的被她打败了。
这项提议太离谱了,傅少三直觉张口欲解释,奈何她总是快他一步。
她心满意足的说:「这样就好了,真的!能够继续暗恋你,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而她童梨则是退而求其次,不求长相厮守,但求暗恋一辈子。
「妳就这么容易满足?」他苦笑的看着她,瞧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挫败感顿时油然而生。
「嗯嗯!」她毫不迟疑的点点头,笑颜逐渐展开来,好像所有的问题都随着这一笑迎刃而解了。
「这样好吗?」他两道剑眉都快拧成一团了,头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这丫头思想脉络与一般人不一样,连处理感情事也是这般出入意表,她一心只求单恋,却不曾想过他是否愿意让她单恋一辈子?更河况他要的又岂止是单恋而已。
「放心吧,我没事的。」她展颜一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显然已经替自己找好安身立命的位置了。
不求长相守,但求长相思,这便是她所求?看来是他太急了,他不该在还有婚约的情况下就向她示爱,也许他应该先解决他和容玥儿之间的问题,再来思考她的较为妥当。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只好暂时由得她了,反正只消确定她对他不会变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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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傅老爷寿宴开席前,江湖三公子在明月亭中闲聊,由于邵风与展凌云两人的感情皆已开花结果,只剩下傅少三还在那边飘浮不定,所以邵风和展凌云当下炮口一致的瞄准傅少三,猛追着他和童梨之间的感情事问个不停。
「咳咳……你说……你被姓童的丫头拒绝了?」展凌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刚入口的茶给咽下肚。
「不完全是。」傅少三淡淡的纠正。
事实上,阿梨那丫头对他的情意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小丫头的思想奇怪了点,必须花点心思开导罢了。
「什么不是?分明就是被拒绝了,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展凌云不改毒舌作风,不以为然的说。
这家伙,被人拒绝居然还可以这么老神在在,要说他坠入情网为情所困,还真没有人会相信。
「忘情,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邵风毫不犹豫的赏他一记特大号的白眼。
展凌云却是不为所动,撇撇唇,懒懒的回道:「那也不能自欺欺人哪!当他是朋友才这么说,要换做是别人,我连听都嫌懒呢。自古忠言皆逆耳,你小子不懂就别插话。」最后那一句话挑衅意味十足。
「可我怎么不觉得你这『忠言』有任何的建设性?依我看是『废言』还差不多。」邵风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句就把话顶了回去。
眼见两位好友说没几句又要杠上了,傅少三这当事人怎好继续袖手旁观,只好出声道:「你们毋需再为我的事操心,姻缘天注定,一切随遇而安吧。」
「哎呀,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展凌云翻了翻白眼。
「真不敢相信这么宿命的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邵风嗤鼻道,他对道家自然无为的思想一向深恶痛绝。
「三爷,老爷要我来通知您和两位公子移驾鸿喜厅。」徐尧匆匆赶来禀报。
「好,一会儿就到。」他淡淡应了声。
邵风没说什么,径自起身,狂霸之气不可言喻。
「哈,好戏终于要上场了!」展凌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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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喜厅
傅老爷的寿宴上,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但只怕祝寿是假,冲着奇魄古玉而来才是真的。
满室的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终于盼到奇魄古玉登场,却万万没有想到傅少三竟然当众将宝物抛至半空中,众人见状本欲动手抢夺,冷不防一道强劲的掌气破空而来,随着一阵碎裂声响,众人引颈期盼的宝物就这么硬生生碎成片片,而动手毁掉奇魄古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少三。
鸿喜厅一隅,一名生了张娃娃脸的小妇人忍不住击掌叫好。
「哇,卧龙公子好帅呀!太捧了!」她兴奋的喊道。
站在她身边的白衣男子邪美的丹凤眸子半瞇了起来,不悦的哼道:「娘子,妳当着自家相公面前夸赞别的男人,不怕相公我吃醋吗?」
「可是相公,卧龙公子到底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耶,夸他几句应该不为过吧?」小妇人调皮的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一点都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哼,不过是毁了块赝品,这也称得上是帮忙?」白衣男子撇撇唇,相当不以为然。
小妇人凑上前,小小声的说:「只是咱们不说,又不会有知道被毁掉的是假的奇魄古玉。相公,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就轻松了呢?」她一边说,一边贼兮兮的指了指系在腰间的真品。
说实在话,那看上去不过是一块平凡而又普通的玉石罢了,并未如传言中雕龙又刻凤,玉里亦无什么绝世武功,真不懂世人为何对此物穷追不舍?
「但愿如此。」白衣男子语带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