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在做什么?一定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吧!
别哭啊!心爱的女孩……想起她伤心,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受,他紧握住身前的石栏杆,让粗砺且细碎的小石刺痛他的掌心,也许她永远不会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他完全不求什么,是他一手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他相信这会是再也无法挽回的痛,他倒宁愿所有的苦果都由他一人来承担。
夜风清冷的吹过他冷峻的面颊、他的衣袖,却吹不熄他火灼的心,和对她不变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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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
云儿的耳畔忽然飘来熟悉的电铃声,好悦耳,仔细听是家里的门铃声,这凉爽的夏日夜晚是谁会来?
爸妈还在主屋工作,她得去开门。放下读到一半的书,她奔到小客厅,开了屋外的灯和门,令人惊喜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严斯默就立在门外。
「哇……是你是你!你去了德国那么久,终于回来了……」她兴奋嚷着,笑声飞扬,毫无顾忌地投身到他的怀里。
「想我吗?」他低头瞥着又叫又跳的她,眼神好热烈,唇边的笑好迷人,手指轻轻为她拂去散落在脸颊上的短发。
「好想好想……」她脸颊红扑扑地瞅着他,心好热。
他的笑脸愈靠愈近,唇压上她的,她一阵眩然,心旋转了起来,怯怯地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肩头;他的唇移往她的发梢,鼻尖轻触她的耳鬓,她好喜欢他独特的气息,可是每每在他吻她的时候,她都好害羞。
「有个小礼物送妳。」他轻声说,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只手工打造的古典铁盒。
「是什么?」她好欢喜的接在手上,正想打开看看。
「别现在开,十年后再打开它。」他大而厚实的手握住她的小手,阻止她。
「为什么要等十年才能打开?我现在就想打开来看呢!里头到底装着什么?」她更加好奇了。
他笑而不答,双眼神秘且深邃。
「我怕我会偷看的,不如先把它埋到油桐树下,等到十年后再打开。」她想了一个好方法。
「也好。」他同意了,扛来一把铲子,两人一起去了林间,单地上雪白的油桐花落了满地,就像新娘的白纱,月光照在那上头分外明亮,他们亲手把铁盒埋在油桐树下。
「我好希望一眨眼十年就到了。」她天真地对他说。
「傻瓜……」他单臂扣住她的颈子,重重啄了她的唇,低哑地说:「走吧!」
她以为他们是要回到管家的屋子,没想到放下铲子,在屋外洗完手,他便搂着她往主屋走去。草地上除了他们沙沙的脚步声,只听得见蟋蟀的鸣叫声,愈是接近主屋,她的心愈是一阵阵不安,万一被严妈妈撞见了怎么办?她好怕那位严厉的女主人,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受喜欢,总觉得严妈妈看她的眼神带着恨意。
「斯默王……我不想进去……」到了后门,她踌躇的止步。
「怕什么?」他蹙眉,黝黑的眼直瞥着她有点苍白的小脸。
「严妈妈不喜欢看到我。」她说得很小声,不希望被别人听到。
他的眼色变得幽暗,突然笑了起来。「那简单,妳别看她不就得了。」他淡声说,硬是把她扯进屋里去。
她挨着他走,像偷儿似的担惊受怕,其实小时候她老往主屋跑,也没有什么顾忌,可是她上高中后就很少来了,最近她更是不敢踰越雷池一步,严妈妈对她愈来愈不友善了。
一到华丽宽敞的客厅,她的头垂得更低,直到他忽然使劲地搂紧她,她才神魂一震地抬起头来。
「没有人在。」他捉弄地笑着,紧紧将她箝在身侧。
「可是……我还是少来为妙。」
「谁说的?」他的浓眉霸气一横,略有愠色的眼神看得她的心一阵瑟缩,他硬是把她带上楼去。
她双腿微微打颤,不敢抗命地随他而去。
一到他的房里,他立刻把门锁上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我一步。」
她浓密的睫毛不停眨动,怔怔地对他点头,对他的专制,她全然的包容和善解,她知道他若不是想念着她,不会硬架着她来,她绝不会怪他的。
「是。」她乖乖地回答,亲吻他的颊,柔顺地问他:「你也想念我对吗?」
「当然。」他用深邃如海的目光触碰到她最柔软的内心;她温馨地在他颊上印上无数个亲亲。
他低声笑,将她拉到床边,炙热的眼看得她心跳狂奔,蓦地,她屏住气息,怔怔地看着他按下床头电动窗帘的开关,帘幕密实地隔离了外界,她才发觉里头只有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景物变得朦胧而浪漫。
他轻扯她的手,让她坐到他强壮的双腿上,他的唇徐徐地捕捉住她的唇瓣,若即若离地轻吮,她脑子发昏,背脊僵直。
对于她的紧张,他并没有出言安抚,大手温柔地探进她的衣内,轻轻挲摩着她纤细的腰肢,游移到她的背,用行动唤醒她体内原始的本能,她只能顺势地把双臂挂在他的颈子上,感受他的吻变得湿润又急切,舌侵入红唇内厮磨着,交缠着她敏感的舌尖,她着魔似的顺服,任由他的指尖滑上她的背,解开她的内衣,双手紧贴她柔细的肌肤往前挪移,掬住她胸前两只柔波,手指揉着尖端上的小蓓蕾。
刺麻的奇妙感官激发她体内的反应,她的腹下鼓噪着不知名的力量……她只想更倚进他的怀抱,彷佛那是唯一慰藉。
迷蒙间,他引领她改变姿势,让她的背紧贴在他胸前,微微地,她羞怯的双腿被分开了,他侵犯了她最私密的禁地,进入紧小的屏障里,粗糙的手指在柔嫩花蕊间探索,进入润泽深处,不断制造涟漪,性感的唇从她的耳垂滑到颈子,停留在胸波上,将粉嫩的一抹红晕含进口中,老练地吮吻……
「啊……」她口中逸出难受的呻吟,他更强烈地穿刺,挑动她纤细的感官,她的身子竟因极度快慰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她在他怀中喘息,惊讶地轻颤……
他凝视她波光潋滟的双眼,淡笑间透着对她的怜惜,她怯怯地把头倚进他的颈窝,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坚实,她以为他会要了她,他却没有行动,也没有对她解释方才所发生的代表什么意义?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低下头,沙哑的询问,下巴上的胡渍轻刷过她的腮帮子,拿了面纸擦拭两人间狂野后的痕迹。
「好像是……七夕情人节吧!」
他扔了面纸,双手箝住她的肩头,要她面对他,傲然地对她下令。「说妳永远不离开我。」
她默默无语地注视着他俊美的脸,和他眼中的期待,看着看着,她的心忽然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心酸和迷惘包围,教她不由得淌下泪来。「你……不是跟别人订婚了?不是……没说过爱我吗?为什么又要我不离开你?」她哽咽了,痛苦像强风将她席卷,她随着风飘荡远去,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自己的心碎成千万片,在风中旋绕,她伸手,想抓回自己的心,却怎么也抓不到……
「为什么──」
云儿幡然惊醒,睁开双眼才惊觉自己脸上全是泪,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仍在宿舍里,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这里没有严斯默,她也不是十八岁那年的她了……
噢!她竟梦到那个亲密的情人节,那是她今生所无法忘怀的一夜,可是那只铁盒里头装的是什么,她这辈子将永远不会知道了,他们一起把它埋在油桐树下,而她离开了严家……
她仰着头,虚脱地靠着椅背,让泪滑进耳鬓,无力拭去,窗外天已亮了,就算他的那句不曾说过爱她,伤得她多深、多重,日子仍是得过下去啊!今后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他,她不该再对过去有所留恋,她要一个人面对自己的人生。
泪一滴滴地垂落,她无奈而疲惫地离开椅子,不让自己沈溺苦恼的深渊,她得去梳洗,然后准备到学校上课,那才是实际上她该做的。
「振作,振作……」她喃喃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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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堂无趣的经济学令时间变得冗长,云儿勉强自己听课,却老是左耳进右耳出,她心沈郁,看着课本发怔。
咚!一声,有团纸飞到她的课本上,她调过视线,是坐在她旁边位置的韩国侨生全小贤对她俏皮地笑着、眨着眼睛;不用想,纸团是她扔过来的。
全小贤长得一脸调皮样,跟她是性格完全相反的莫逆之交,来台三年,全小贤国台语都说得很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本国人士,她就以一口流利的国台语四处打工,挣生活费,虽是侨生,生活所需并没有靠家里供应,全靠自己,在系上大家称她为打工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