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亲爱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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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以后我可以摆脱这些名牌,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噢,她怀念死她的衬衫、牛仔裤了。

  他眼睛一瞪,又板起脸来了。

  她只觉得一阵恶寒自脚底升起,一瞬间,整个人都冻僵了。

  「听话听完整,不要胡乱猜测。我现在是告诉妳,别盲目追求名牌,要寻找自己的特色、品味。」他沉着声说。

  呜,她一脸委屈,他明明答应不生气的,现在又摆这副死人脸吓她,小人。

  她一噘嘴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摇头叹口长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告诉妳道理。」

  「你脸这么臭,还没生气?」她才不信。

  他脸臭吗?他下意识摸摸脸,待会儿去照照镜子好了。「算了,等妳课程告一段落,我带妳上巴黎转一圈,实地操作一遍,妳就能了解方才我那些话的意思了。」说完,照镜子去。

  岑晨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轻吐了下小舌。「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说男人心才更难捉摸,古里古怪的……」

  她学着他摸脸的动作,这边蹭蹭、那边磨磨,半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嘻,想不到他也会有这样可爱的动作。」刚才赵风那眼泛狐疑、歪着头摸脸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小鹿斑比。

  「还是方才的模样适合他。」想起赵风英俊的模样,如果眼神能再柔和、温暖一些,必如春风般可亲。

  「就可惜他老爱板着一张脸吓人。」真是糟蹋上天恩赐的珍宝了,她大大为他那张漂亮的脸皮感到不值。

  第五章

  半夜,天色还是乌漆抹黑,大部分正常人类都已入眠的时刻……

  当然啦!岑晨的作息并不正常,为了在三个月内结束高中课程,她熬夜熬得很凶,而为了提神,她咖啡就喝得更多了。

  只是……「哇!」迎面一张黑青青的脸,吓得正准备下楼冲咖啡的岑晨差点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滚下来。

  「闭嘴。」没好气的声音发自对面那个脸色比鬼还要难看十分的赵风。「大半夜约,妳叫一这么大声,想把全家都吵醒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岑晨松下一口气,她两条腿抖得站不稳,只能无力地扶着墙壁坐在楼梯上。

  「这位大哥,算我求你了……」她结巴地说。「你本来的气势就够吓人了,还偏爱板着脸,现在更好,脸上出现两个黑眼圈,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本来是不敢抱怨的,但她实在受够了,每天被他的冰脸冻得发抖也罢,现在还摆出一副鬼面吓人。

  他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赵风蹲下来,坐在她身边,诧异地摸摸自己的脸。「我真的长得这么难看?」小时候,每个看到他的叔叔婶婶都夸他生得可爱的。难道不止女大十八变,男人也会变,还是往丑的那方面变?

  每次看见他疑惑的迷茫表情,她心都会一跳,怎么男人也能可爱到这种程度,那些什么波斯猫、小白兔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了。

  就可惜啊!他老爱糟蹋自己俊秀的脸,弄得一身阴风阵阵,活人都不敢靠近他了。

  「你不难看,相反地,你好看着极了。只要别老板着脸,一副别人欠你几千万,你正算计着要把人抓去卖的恐怖样子,相信我……」她鼓起勇气拍拍他的肩膀。「追着你跑的女人,可以从南极排到北极。」

  「唉哟!」想不到她一掌之力让他痛得眼眶泛红。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没用很大力耶!」

  「不关妳的事,我最近太累了,浑身都不太对劲。」实际上,他连说话都不太有元气。

  她撇头,瞄一眼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要不要我帮你按两下?」

  「按什么?」

  「按摩啊!」她摩拳擦掌。「好歹我也做了十多年的美发业,给客人洗头按摩的功夫不是我自夸,特地打电话指名我的客人每天都有十来个呢!」

  「是啊!」他有气无力。「一时放松了又如何,事情还是没解决,明天我照样得做事,一样要累个半死,有差吗?」

  「唉呀,你怎么这么悲观!」她拖着他来到他的房门口。「明日愁来明日忧。个个都像你想这么多,那还要下要活下去?开门啦!我给你洗个头,再按两下,包你明天又是生龙活虎一条。」

  「是妳太乐观了吧?」虽然觉得她的提议很无聊,但……算了,他今天实在太累,就随她吧!

  进了他的房,她吓一跳,还以为像他这样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男子,就算不满屋子堆满黄金,也起码要有些一流的物质享受。

  结果他的房间却出人意料的简单,一张床、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脑、一张椅子、一只衣柜;就这么多了。

  「你成天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告诉我要怎么利用金钱让自己的生活更舒适,结果你自己呢?典型的只会说、不会做。」她一边说,一边忙着端水、拿洗发精。

  「容家的钱是容家的,不是我赵风的,我享受什么?」他淡淡地说。

  她愣了一下,倒了半杯温水,轻轻地浇在他头上。「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个人很变态,有时阴沉可怕,有时却又会出现那种天真的模样,骨子里呢,还藏着一点洁癖。」

  什么形容词啊?一个人要是她形容的那副模样,那还算是人吗?

  他翻个白眼。「我要说谢谢吗?」

  「不客气。」她挤了一点洗发精抹在他头上,开始帮他洗头。「我说啊!你就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吗?」

  「工作这么忙,谁轻松得起来?」不过她洗头的技术还真是不错,十根手指在他的头皮上跳跃着,轻轻地滑过太阳穴,在耳朵两侧揉按几下,然后来到颈项部位,依着绷得死紧的筋络用力按下,再提起。

  他感觉一阵酸麻从那酸痛的部位释放出去,精神瞬间一振。

  想不到小小洗个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学问,不是手指随便抓一抓,而是利用指腹、指节在每一个头部穴道上或拍、或揉、或按、或摩……他感觉比做一趟SPA还要抒报。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起这愉悦的快感。

  「我要像你这样过日子啊!可能早就跳楼十遍、上吊二十遍、烧炭三十遍了。」要说为生活奔波,整个容家没几个人比得过她。可忙了十几年,她还不是好好的。

  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想着它的好处,就觉得它处处都好。你光念着它的坏处,就到处都坏喽!

  有关这个问题,赵风不予置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重视的东西,也许是钱、也许是情、也许是权……比如岑晨,他知道她最困扰的是生计问题,哪怕她没日没夜地工作,薪资也永远补不足母亲的医药费。但是她没有绝望,依然努力向前。

  至于富有的他,死穴则在于「情」之一字。他被容家的养育之恩绑住了,所以做每一件事、下每一个决定都要以容氏的利益为利益,尽管非常厌烦了,他依然不得不如此。

  他的疲惫是精神层面上的,只要容氏这副重担一天不卸下,他一天活得不开心。

  看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她的心忍不住就软了,宁可被他冻得半死,好过听见他的无助,那就好像……一只初生的小狗被扔进了水里,她看见了,却视若无睹地走过去,任水流吞噬掉小狗的性命……唉呀,好大的罪恶感啊!

  「哎,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烦恼成这样?你至少熬了一星期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没办法,她母性太坚强,看见弱小生物不拉一把,良心不安呢!

  「说了就有用吗?」抱怨这种事他是从来不做的,与其浪费时间耍嘴皮子,不如努力做事还实际些。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况且,就当发泄一下也好啊!」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说了,他却开口道:「台湾很多电玩软体都委托韩国制造,妳知道吗?」

  她哪里知道这种事,但根据做美发多年的心得,客人跟妳吐露心声时,不要随便下判断,要倾听,并且给予抚慰,让客人满意,这样下回客人才会再指定妳。

  所以她只是以着无限柔和的声音问:「然后呢?」

  「容氏委托的韩国工作室,底下的工程师上个月被另一家工作室高薪挖角,集体跳槽。对方却没有告诉我们,直到看样本的时间到了,他们才吐露实情。但我们这里的广告却已经打出去了,如果东西不能如期发售,容氏的声誉将受到很大的打击。」赵风越说越恨,咬牙切齿。「其实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容氏也不是第一个碰到这种事的公司,但是……他们一定要赶在这时候出问题吗?我现在已经够忙了。」公司的事挤成一团,还要筹备婚礼,当他有三头六臂吗?

  「举手发问,这类软体台湾没有办法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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