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他手中的铅笔,把“姐姐”那两个字画掉,又把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上面,然后对他甜甜一笑。
他看著她的笑容,点点头,然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如晨曦般温柔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禁感动又心疼。
她看得入迷,真恨不得将他掳回家好好疼爱一番!
那天,她是难过的,但也是开心的。
难过,是因为他身体有著缺陷;开心,是因为他们成为朋友了。
光,我一定要真正的走进你的心!
黎梓琨对著镜子做出一个坚决无比的表情,然后又快速的复习了一遍今天学到的手语,这才满意的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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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琨,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要去学习手语?”
周一,黎梓琨刚进办公室,就被夏实拉到茶水间逼供。
她无奈的叹气,“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因为你做的事情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想我的事情做什么,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语毕,她转身要出去,但又被夏实抓了回来。
“好梓琨,快点告诉我吧,不然我会因为好奇而憋死的!”夏实开始撒娇。
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对自己撒娇,黎梓琨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坦白,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聋哑人,我想要和他交流,所以就去学手语。”
“什么朋友?让你这么用心?”夏实怀疑的盯著她。
“好朋友。”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噢?说真话,不然我就……”她伸出一双手,朝她的腋下探去。
“不要啦!我都说了!”黎梓琨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死穴,如果被哈痒的话,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嘿嘿,坦白吧,你不可能瞒得过我的!”夏实得意的笑了。
“我……喜欢上一个男孩,”
“就是你说的这个朋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梓琨重重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我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算是一见钟情吧!”
“天啊!梓琨,如此重大的消息你竟然对我隐瞒这么久!”她美目圆瞪,不可思议的惊呼。
“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只不过是我单恋而已,没准他还把我当成姐姐。”
“姐姐?他比你小吗?”
“嗯,小两岁,不过我不觉得年龄是问题。”
“对,年龄倒不是问题,只是你们之间交谈会有障碍的!”
“所以我才要学习手语。”
夏实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不对不对!我指的并不是语言上的交谈。我问你,你真正了解他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看起来很温柔,脸上时常挂著笑容。”
“就这些?你们都认识一年了,不会只知道这么少吧。”
黎梓琨点点头,“就这么少,要说我们真正了解对方,还是两个月以前才开始的。”
“那么,他的内心你了解吗?他是不是一个愿意被人了解的人呢?”
面对夏实的质问,黎梓琨愣住了。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胡涂,她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他,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很讨厌自己时常去找他画像!
“可是,他答应和我做朋友了。”
“傻姑娘,人家能一口回绝你吗?”
这下子,她没话可说了,思绪忽然乱了起来,心中充斥著种种不安。
“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去吧!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好的!”
“谢谢。”
“梓琨,打起精神来!如果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就来请教我!”夏实拍拍她的肩膀。
“你保证不会越弄越糟?”她露出一副怀疑的样子。
“死丫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这个情场高手吗?”她,夏实,一个天生妖娆妩媚的女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制伏不了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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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班的时候,天空毫无征兆的飘起了淅沥小雨,但尽管如此,黎梓琨还是准备去画她的第一百零二张素描。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可当她满怀期待的来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海边街时,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东看看西看看,其他那些画素描的艺术家都在棚子下避雨,可就是不见他的身影,她不禁感到有些失落。算了,可能他没有避雨,直接回家了吧!
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今天只好打道回府了,可恶的下雨天!
第二天,她下班后又去了海边街,但同样败兴而归,仍旧没有看到那个令她思念的身影。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了第十天,她仍旧没有在熟悉的地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再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他是去了哪里?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她心急如焚,开始四处打听,但是他的同行都说不知道他的消息。
焦急盲目的在海边街来回奔跑,虽然知道他听不到声音,可她仍旧呼喊著他的名字,搜寻那个令她日夜惦念的身影……
“小姑娘!小姑娘!”
黎梓琨顺著声音看去,是冷饮店的老板,她见过这位六十岁上下的老人,抹了抹眼角因焦急而溢出的泪水,朝他走去。
“老板,怎么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找画素描的那个男孩?我听到你在叫他的名字。”老人对眼前这个女孩一点也不陌生,他常常看到她来这里找那个男孩画素描。
“是的。您怎么知道是他?”
“皓光他常常上我的店里喝冷饮,所以时间久了自然就认识了。你看,那是他为我画的。”老人指了指墙上的素描。
黎梓琨顺著老人的手指望去,从画风上来看,确实出自他的笔下。“那么您最近看到他了吗?我已经整整十天没有看到他了,如果您知道他的下落,请您告诉我,我真的很担心!”说著,她的眼睛又泛起酸来。
“小姑娘,别哭!别哭!”老人拍了拍她的头,“我最近也没有看到他,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她摇摇头。朋友……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朋友?难道他们的关系永远都停留在一种生意的关系上吗?“请问,您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她焦急的问。
“我只知道他是国立美术学院四年级的学生,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老人为她倒了一杯冰柚,“来,小姑娘,喝下它,不要著急!爷爷请客,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您!我叫黎梓琨,以后叫我梓琨就好了。谢谢您告诉我光的事情,非常感谢!”她接过冷饮,不停的道谢。
“不客气。你很喜欢他吧?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老人笑了笑。
被老人这么一说,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不禁红了起来,“您怎么知道……”
“只要有在注意的人都看得出来,哪有人没完没了的来找同一个人画像。”老人乐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大胆得很呢!
“那……您不可以告诉光哦!”她嘟起嘴。
“哈哈,你还会不好意思呢。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那么,以后就看你自己的了。皓光那小子,不简单啊……”老人神秘一笑。
“好,我会加油的,这杯冰柚非常好喝,真是谢谢您了!接下来我要去找他了,再见!”她把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舔舔嘴唇,还留著柚子的味道。
冰柚独特的甜味已把她心中刚刚积满的焦急和紧张全化解掉,令她心情好了很多。
“祝你好运。顺便告诉那小子,我也很想他呢,再见!”老人对她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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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黎梓琨顾不得下班后的疲惫,也顾不上咕噜叫的肚子,便直奔国立美术学院。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查到欧皓光的联系方式,因为这所学校并不是残疾学校,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上学,想必学校也是破例。
到了目的地后,她找到了四年级的学生会,并通过了学生会长严格的身分盘问,得到了他的地址。
拿著地址,她急匆匆的按照地址寻去。
当她站在他的公寓前时,已晚上九点多。
此时,她已饿得肚子反胃。
她咽了咽唾液,不知怎的忽然紧张起来,手颤抖的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但没有人回应;她又按了一次,仍旧没有人回应。
突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怎么可能听得到门铃声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慌张起来。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开了。
她抬眼望去,整个怔愣住,这个出现在眼前的男孩真的是他吗?他瘦了很多,满目的倦容,根本看不到往日的朝气!
“光,我来找你了……”她缓缓开口,视线无法从他满是疲惫的脸上移开,为他感到心疼。
欧皓光不解的望著她,原本如繁星般闪亮的眸子隐隐蒙上一层阴霾,眼白处也泛起血丝。他虽然不了解她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但还是礼貌的请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