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冰好不容易有融化的意图,你就稍微体谅—下。」封皓云凭藉自己对简煌燿的印象,判定若他错过辛小姐,可就真的是场遗憾。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办法吸引那位有名的绝缘体,
「欵,我问你喔!你有没有想过要和父系家族的人接触啊?」覃暧彤以为他们这种「流离」在外的人都会想认祖归宗,只是方式可能不太和善。
像是原身分证上父不详的辛蘤沂,虽没有主动接触,却用她特有的方式和对方打了不少次「招呼」,每次都造成彼方家长一阵心脏无力。
「在他们发出全球搜寻前,我想暂时没有。」
「我问过蘤沂,她说目前希麦雷亚掌权者是你叔叔,而他不是那种会主动低头的人。」这位子是他挤走大哥後才得到的,说什么也不会把这得来不易的位子拱手让人才是。
「他不低头总有人会,希麦雷亚丢不起破产的脸。」
「他们该感谢没杠上Athena,被她盯上的企业通常只有破产倒闭的份。」覃暧彤讷讷的说,她和这位昵称Athena的骇客可熟得很。
「Athena?希腊神话中的战争女神?」
「并不是,名叫Avthena的人可多著呢。」
「请恕在下听不懂。」
「不用这么文诌诌,就当作是我在胡言乱语好了。」
「你的胡言乱语和文诌诌会不会比我还多呀?」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难道所有作家都喜欢用博大精深的中文刁难人?
「就当我职业病很严重吧!」她不认为他有兴趣知道这位AIhena,那和他的领域八竿子也打不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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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一季的营利比上一季少了百分之十五,这样下去公司恐怕撑不到五年。」助理关掉简报,恭敬地向那头聆听的老人报告。
这位头发斑白,却仍不得不为家族操心的老人,就是希麦雷亚的现任大家长——罗尔夫·希麦雷亚,也就是封皓云的祖父。
「巴顿那浑小子最近又有什么动作?」
「族里有声音要他下台,但他的持股依旧领先其他股东,加上反对者又提不出适当的接位人选,目前也只能在私底下抱怨。」助理翻阅著手上一叠报告,针对罗尔夫的问题给予答案。
「凯顿森留下的那份计画呢?」
「巴顿少爷拿走後就没了下落,怕是被毁了。」新领导人刚上任的革新运动,当年可是闹得轰轰烈烈,那份文书很有可能被当年年轻气盛的二少爷给烧了。
「算了,都先下去吧!」
「是的,老爷。」西装笔挺的助理退了出去,隔了一会儿,换了名同样身著西装,六十开外的老人推门进来。
瞥见来者,罗尔夫缓缓由皮椅上站起,移步走向夕阳投射的落地窗前。「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自受?」
「老爷,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我们的决策部门没那么不济事。」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忠心耿耿的管家没有回应。
然而,罗尔夫并没有责备管家,这一切终究都是他一人造成。
「你想我们该不该……找他回来?」此刻背光的身影显得格外垂老,他都已经八十岁了,不能颐养天年也罢,还要拖著这副苍老身躯为家族卖命。
这一切都起因他的愚莽,仅是为了空幻的门当户对。
而他担不起家族败亡的结局啊!
「老爷,要找到凯顿森少爷其实很容易,他肯定在台湾落脚,黛拉小姐来自台湾,毕了业肯定会回故乡去,再不然,您也可以请基曼先生帮个忙。」
「问题是,他肯回来吗?」当年话说得那么绝,父子关系大概荡然无存了吧!罗尔夫心痛地想。
「大少爷定时还记得留下未来十年的家族经营计画,我想他肯定放不下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姓氏。」
「唉!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哪会拖到现在。」凯顿森走後,真就如言的和家里断了音讯,以他的个性想必会另辟财路赚钱养家。「康达尔,想办法和小股东接洽,把散在家族外边的股票都收购回来。」
「老爷真的打算接大少爷回来?」
「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牺牲百年基业,更遑论那女人一点也不差。」事後想想,那个台湾女孩比这些拜金女要好上太多了。
「我会尽力的,老爷。」管家也真心希望大少爷能够回来重整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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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芙,你最近有很郁卒吗?动不动就长吁短叹的。」覃暧彤坐在沙发上翻阅时尚杂志,顺道分神瞄了眼在一旁叹气的大美女。
「欵,你不了解啊!」又是一声叹。
「五月就可以去法国了,你现在叹什么气?」
「如果妈咪早一个月告诉我,我可能还会高兴些,但她竟然拖到几天前才说,奸消息听了都变成青天霹雳。」
「这话怎么说?」覃暧彤回想以往,只要可以去法国,醉芙通常是连高兴都来下及,哪来的青天霹雳?
「提琴贵公子要在巴黎开演奏会耶!当初我以为妈咪要亲自到法国巡视,我得留守公司,所以死了心没考虑要买票,结果勒!妈咪昨天说我够大了,要我代她巡视法国分店,啊!这么晚才跟我讲,演奏会的票早就卖光了,身在巴黎竟然听不到他的小提琴音,我恨哪!」
最後一个字声调陡然升高,震落了隔壁办公人员手上的笔,面面相觑地不知言大小姐今天换哪根神经失常,大白天无故鬼吼鬼叫。
「原来是票啊!」早说不就得了,何必搞得办公室充满低气压,还让凌姨特地请她来开导这位进度严重落後的大设计师。
这下换贾瞹彤想仰天长叹。
「呜……给我票,不然我不要去巴黎。」明明进在咫尺却只能望门兴叹,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嘛!
「醉芙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质?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听古典音乐。」
「美女的气质只为帅哥绽放。」言醉芙回答得理直气壮。
「是喔!大美女。」细声嘟囔,覃瞹彤低头努力地在自己的皮包里翻找那几张忘记取出的票。
「喏!五月二十六日的演奏会门票一张。」
摊在桌上的言醉芙,瞪著鼻前十公分处的法文票券,上头印的法文清楚地证明这真的是早在上个月就售完的票,而且还是前排贵宾席。
「你在哪里拿到这些票的?」
「私人机密。」覃暧彤好笑的卖关子,竟然连醉芙都被他俘虏。「你先告诉我,封皓云到底哪里吸引你?」
「他简直是为小提琴而生的!我猜你—定没看过他拉琴时的模样,怎—个帅字可以形容?」除了美酒,言醉芙第二有兴趣的就是欣赏帅哥。
不过前者的比例远大於後者就是了。
「我看你欣赏的只是他的外貌吧?」两人一起长大,覃暧彤哪会不知道这妹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不知道封皓云也在她的俊男名单内。
「那又怎样?没人规定去音乐会不能只是为了欣赏美男子。」
「你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吗?」
「这倒不必,他是属於纯欣赏的类型。我可受不了一个整天咿咿呀呀拉小提琴的男朋友。」她可能会先疯掉。
覃暧彤觉得其实情况并没有言醉芙想得那样严重。
封皓云自己斥资隔出一间琴房,里头的隔音效果简直可以说是超水准,站在门外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等等,你给我等等。明明是我先问你票从哪来的,怎么变成你在套话?」言醉芙猛地清醒,想起以上对话的起因。
「嗯,我老实告诉你吧!那个整天咿咿呀呀拉小提琴的人,我前几天才和他见过面。」正确来说,是两个人面对面喝茶。
「真的?在哪里见到的?」言醉芙也想遇看看。
「他家客厅。」
「喔!原来是在他家客厅啊!」真是个不错的碰面地点,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後知後觉的言醉芙迟了几秒才会意过来。
「什么?!他家客厅!」
隔壁办公室里设计师被震得缝歪了好几针,正在茶水间休息的助理喷了满水槽茶液。而楼上专心制图的凌茶蕴则戳破了最新一季秋装设计图。
无奈地揉揉额角,覃暧彤决定趁午休到隔壁大楼问问言伯伯,家族里究竟有没有躁郁症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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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造孽,在外头装出一副温雅贵族样,专门欺骗听众纯真的心灵。」覃暧彤用脚踢了踢努力种豆芽的男友。
「小时侯我爸要求我那样,习惯了。」虽说某一面十分没气质,但大多时候封皓云还是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只有和他私底下亲近的人,才有幸窥得他的真面目。「你家妹妹还问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