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目前这把还挺满意的。」
「刚好最近组织进了一批贝瑞塔,我趁机污一把拿去请人改造。瞧!这才配得上你吧?」索伦得意的比了比一旁刻有狼啸浮纹的手枪。
小家伙实在该换把枪,既然取了名号叫银狼,枪就应该换把银色,上头还有狼只雕饰的才搭。
黑衣男子耳际飘过一声怀念的女音,忍不住出手抚了抚枪上的雕纹。
「不愧是黑手党,枪械改造技术完善得无可挑剔。」阖上箱子,男子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衣准备离开。「我走了,钱直接从帐户里扣,」
缺乏温度的音调随著男子消失在掩上的门外,没有脚步声,无人带领地离开黑手党在西西里岛的总部,熟悉得仿佛是自家後花园般。
「都什么关系了还会向你要钱,老头不宰了我才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索伦低声说著,「你说对吧?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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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米兰市区一家著名饭店里镁光灯闪烁不停,政商名人川流不息,到处充斥著寒喧、招呼声,应验了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高档服饰从来不怕销路不佳,限量款高级订制礼服一向只有买不到,绝无卖不掉的风险。
「说实话,你设计的那套玫瑰红我还满中意的,淡红色缎布将玫瑰红酒独特的圆润果香口感表现得恰如其分。」
「你想要吗?我可以免费送你一套,全程由设计师亲手制作喔!」
「我只说喜欢,可没说我要。那种衣服我一年可能穿不到三次,拿了等於白白浪费好几码高级进口绸缎。」
「对那些大明星而言,礼服永远只有一夜寿命,穿过一次亮相後就束之高阁或变卖的人比比皆是,跟她们比起来,你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钱多啊!哪像我,小小作家一枚,光版税都不够糊口。」
「真是这样吗?那我怎么会常在畅销书排行榜上看到某个熟悉到快烂掉的作者啊?又好像记得上次某人帮广告公司写了几句广告文案,就赚进大笔稿费?再之前那出轰动一时的历史剧又是谁修的稿啊?」
「别继续这话题了,忙了这么多天,我想出去散散心,想去酒吧你自己去,喝醉了记得别爬上陌生人的床,义大利男人可是以热情出名的。」
「呿!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本小姐虽爱喝酒,也醉倒不少次,可从未发生过任何酒後乱性的实例,我的自制力没你说的那么差。」
「有我好吗?」千杯不醉应该是指她吧。
「你不算。」根本就没醉过,谁知道她的自制力究竟好不好。
「呵呵!」乾笑两声,不是覃暧彤自豪,大学很多男生就是这样被她打败的。从此再也没人想和她到PUB约会,因为出皆洋相的尽是男士们,还有很多次醉到让女方结帐开车送回家的经验,丢脸丢到最高点。「买醉也要有本事啊!每次一想起那些红著睑坚持还钱的男同学,我就觉得搞笑到极点。」
後台两人闲聊胡闹到全忘了正事,直到凌茶蕴前来逮人上台谢幕,言醉芙才匆勾整理仪容随继母离开,覃瞹彤则悄悄自後台离去,直接回房。
纤纤身影穿越大厅,隐逝於人群中。电梯门阖上後,一道目光紧盯著她隐没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亲爱的,怎么了?」一名约四十来岁的贵妇轻摇著发楞的枕边人。
「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看错了。」应该不可能的,依年龄推算,小妹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可刚刚那年轻的身影真是像极了她。
像极了他那失踪二十余年,同父异母的妹妹——芮妮·萨普奥·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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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封皓云而言,义大利与他并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他身上流窜著发源於此的热情拉丁血液,尽管并末挑染的头发微微透著红棕色,他仍旧不属於此。
举杯摇晃其中的琥珀色液体,调酒之王马丁尼热烈地邀请他沉醉酒乡。
「真慢,义大利实在该拿塞车车阵当国徽的。」盯了一下手表,封皓云渐渐有些不耐烦。「再这样下去,我自己先用晚餐都比猛灌餐前酒来得有意义。」
「啊!Sorry,我不是故意要迟到的,外面交通实在非常糟糕。」一道身影翩然来到,使瞪著第三次见底的酒杯,无聊得快抓狂的封皓云稍微愉悦些。
「你知道我已经乾掉三杯马丁尼了吗?我甚至想要先睡上一觉再说。」虽然嘴上数落著,封皓云还是很有礼貌地起身为来人拉开椅子。
「都怪那只老猪头对最後的合约条款一直有意见,害我们多耗了一个多小时重拟,且一出来就遇到大塞车,宫爵他已经很努力的不要闯红灯了。」有著与男子极为相似的神貌,封皓雪忿忿地将公事包扔向另一张椅子,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点也不在乎里面装的是不是价值上百万欧元的合约。
「照你说的情况,这次生意谈得似乎不怎么顺利。」放弃再点一杯马丁尼,封皓云开始研究菜单,准备用上头美丽的图片先填饱自己空荡荡的胃。
「开玩笑,有什么事是我这万能秘书办不到的?不顺利也得让它变得顺利。」拿起酒单,她显然对酒比较有兴趣。「你说是不是呢?老哥。」
「小雪,我强烈建议你别再点酒了,我现在看到酒就头痛,只想快点用餐。」
「吼!老哥,你一定又写谱写到没吃中餐,然後又等我们而延迟吃晚餐的时间。」
「我发誓,宫爵再不出现,我准备要用小提琴弦勒死他。」
「气质!气质!咱们翩翩有礼的提琴贵公子,什么时候变成杀人魔了?」说人人到,名为「宫爵」却一点也不像「公爵」般稳重的男人出现。
「说实话,我能等到你们来而不先用餐或落咆,已经很有气质了。」招来侍者,管他另外两名迟来的人有没有翻过菜单,肚子饿的人最大,「怎么?义大利佬不好摆平啊?拖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定。」
「老国家老古板多咩!以为东方人好欺负,还想藉机吃小雪豆腐,我少说花了一半的时间在安抚我的万能秘书,不要祭出她跆拳道黑带的功夫踢人。」
「小雪想踢就给她踢啊!你家公司那么大,还怕少了这份合约?」
「欵!先生,翔宇的头等舱票价可是很贵的,我不想无功而返。」宫爵哇啦哇啦地抱怨好友轻视他拚死拚活赚来的血汗钱。
「下次记得叫你的秘书帮你订华航,包月还能另享折扣。」眼看前菜送上,封皓云实在不想让嘴巴做咀嚼以外的事。
「同学,如果你肯来我这边帮忙,我保证将头头的宝座让给你,自己闪到一边帮你订机票、送你上飞机,外加包下翔宇头等舱全年到你爽。」
「谢了,要我花时间在阿拉伯数字上,我宁可埋在五线谱里种豆芽。」
「别这么说,兄弟,虽然我知道一台笔记型电脑的价值远不如你身边那架百年小提琴,但他赚来的钱绝不会少於一个音乐厅的掌声。」
「要不是我爸硬要我修企管,我本来计画大学就直接到国外修音乐。」边享用香醇的慕斯卡蝶白葡萄酒烹煮扇贝,封皓云边说服自己别打那瓶REGALEALI白酒的主意,然而他自小养成的酒性催促著他:喝吧!喝吧!
「哥,你的视线正在将酒瓶小姐拆解入腹。」
「你觉得我该在尝过琴酒和苦艾酒後,再和葡萄酒打声招呼吗?」
「如果我是爹地,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回答——去吧!」封皓雪的手跟随著她的唇一同动作,将已斟满葡萄酒的酒杯推向兄长。
「受到老爹如此薰陶,我们迟早变成一对酒鬼。」西西里岛上评价最好的餐酒轻盈地滑入咽喉,与扇贝的海洋风味相互辉映,滋味岂是笔墨可以形容。
「那是中国人的想法,换做西方人,我们可非常懂得享受人生。」
「提到西方人,我还是很难想像你竟是那家族出身的。」瞥向大学系上成绩最优秀的同学,宫爵由公事包中翻出一叠文件。「这些定我利用这几天空闲查到的资料,他们的产业远比你父亲口中说的还要庞大与丰富,真不傀是号称义大钊最富有又无远弗届的名门家族。」
只见桌上一叠资料,封面清楚地打著一行字——
义大利 希麦雷亚家族
一个令封氏兄妹感到厌恶,却又摆脱不去的包袱。
「姓宫的,你好样的!难怪最近你拚命把公务扔给我,要我自个儿完成,原来是跑去当徵信社人员!你回去等著接电话接到吐血,我要休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