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微臣无法完成皇上所交代之事,臣罪该万死!”石泱漭深锁着眉,双眼却望着地上红毯,不曾瞧上他半分。
“石卿为世袭子嗣,朕岂可不顾先皇之遗训,而要了石卿的命?再说,石卿当年平反有功,朕又岂能办你?”
他顿了顿,露出狡猾的笑容,随即又道:
“朕只是要石卿办件小事,朕相信石卿可以圆满完成。”
“恕微臣斗胆!”石泱漭抬起鹰一般的凌厉双眸,直视着皇上的眼。“皇上要微臣找出十六年前下落不明的两位双生公主,实在是一大难事。由于年代变迁,历年兵荒马乱,早已找不到下落。”
这还能说不是刁难他?咬紧牙关,心里气愤不已。
他一心为政,却不曾想过他侍奉的居然会是个昏君,这教他满腥的雄心壮志,何以展露?
在这臣不臣、君不君的时刻,还要他如何以国事为重?
“石卿是在怪朕胁逼了?”皇上眉一挑、脸色一转,森冷的笑意泛在嘴边。
“臣不敢!”石泱漭恨恨地道。
“石卿听清楚了,这双生公主中,一位为李宓,一位为李宸,你可要尽速找回。若在国公卜卦所限定的日期中尚未找到,朕便要你提头来见!”千等万等,终于让他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双生公主的身上,各悬着一龙一凤的玉佩,可作为石卿寻找的线索。若石卿在期限内寻回双生公主,朕会完成石卿的愿望的。”这压根是不可能的事,他才会如此豪爽诳语。
“臣……接旨。”紧咬的牙关隐隐约约地作痛,咸涩的味道随即渗入他的口中,蔓延在他的五脏六腑中。
国公?说穿了不过是一介流浪术士!石泱漭不屑地思忖着。
十六年前,只因术士的一句话,皇上便放弃初生的双生公主。十六年后,又因那术士的一句话,皇上便要人寻回那能助他国运兴隆的双生公主!
那是皇上的骨肉呀!他究竟是把公主当成了什么?对他有益,便留之,若是有害,便弃之!
如此君王,他……还要再执迷不悟地侍奉吗?
☆ ☆ ☆
回到石府,石泱漭忍住满腹的忿忿不平,一路快奔至禯潮阁,一心只想快点见到木子宸,唯有她才能够让他压下无以负载的愤怒。
一路到寝室,才发现床榻上一片凉意,想必她已经走一段时间了。他说过要她等他的,她是去哪里?
石泱漭的心仿若沉下深渊,有着莫名的沉痛,见这佳人不在,他也只好往书房里去,唯今之计,先想想如何对付皇上的法子才是。
尚未进入书房里,石泱漭便听到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没来由的,心中豁然开朗,风淡云轻,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宸儿?”推开门,石泱漭缓步地走向那有着银铃笑声的主人。
“大人!”一听及石泱漭的呼喊,木子宸立即自凳子上跳起,扑向他宽阔的怀抱里。
石泱漭将她深深地拥在怀里,屈下身汲取她颈项间的清香,满心簇拥着她所给予的满足。随即,抬眼瞧了四周,只见这书房里只有她一人,他不禁好奇的问:
“只有你在?”
他当是泫纭在这儿陪她,岂料竟只有她一人。
“是呀!”木子宸喜滋滋地应道,脸上看不出初为少妇的羞涩。
“你方才是在笑什么呢?”石泱漭瞧她黏自己黏得紧,不禁暂且将那恼人的国事放一边,打横将木子宸抱起,放置于案桌旁的红木椅上,自己则随后在她身旁落座。
“我?”方才见到石泱漭,让她开心得都忘了这件事,她赶紧将手中的书放在他的面前。“大人,你瞧。”
石泱漭看了一眼,他不用翻开,便可以知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他索性将木子宸紧紧地环在自己的身侧。
“拿这东西,你是有什么打算?”
“哪有什么打算?人家今儿个一早,闲得不知道要做什么,偏大人又要子宸等你,我便到这儿拿起笔习了点字,一会儿厌了,我便到大人的书柜上找些书瞧瞧,孰知,竟被我找到这东西。”
木子宸爱娇地偎在石泱漭的怀里,将螓首枕在他双腿上,星云眼眸迷蒙醉人地仰望着他。
“子宸总算明白,昨日同大人那番是在做什么了。我想同大人研究、研究这里头的东西呢!”木子宸索性将那书摊开,放在他的面前。
石泱漭垂下眼,瞧着那秘戏图上的名式文图记载,嘴角不断地逸出无言喻的幸福笑容。
啊,这是他渴望多久的憧憬,想不到竟是在这番的情景下,完成了他内心奢望已久的梦。
石泱漭垂下手,细抚着木子宸散乱的乌黑发丝,心中的宠溺之情,皆在不言中。若是给了她一个名份,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她,直到他合上眼的那一刹那。
“你可知,昨日同我同睡一榻,你已是我的人了。”他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落在那引人欲一亲芳泽的唇上。武练之下,长了茧的指绕着朱唇、划丰唇线,来回搔弄着。
木子宸受不住痒,抿了抿红唇,接着说道:“子宸当然明白了,我可是一辈子赖在大人这儿,死都不肯走了。”
木子宸翻身,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腰间,十足的撒娇。
“死都不肯走?那你还不赶紧改口,别再叫我大人了。”石泱漭单手扶起她的脸蛋。
“改口?该如何改口?”木子宸微蹙着眉,心中没个底,不晓得该如何称呼他;她向来喊他大人的,现下说要改口,要她如何改口呢?
理不出头绪,倒不如问他还明白点!
“那我该如何喊你?”木子宸雪亮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
“喊我泱漭。”石泱漭俯下身,薄唇落在她的耳畔,将这话语柔柔地吹进她的耳中,落在她的心中。
“泱漭……”木子宸乖巧地轻喊着,却无法掩饰心中不知从何升起的羞怯,悄悄地让两片红云抹上她的颊。
“再喊一次。”像是魔魅般的低沉嗓音,石泱漭令她再喊一次。
想不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竟会羞于喊他的名,而他竟也会对于她这般的反应乐在其中。
是的,他要的便是这么多了。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静静地守候在他的身旁,心里想的只有他,不在背地里瞒着他做一些不入眼的事儿,他便觉得十分的满足了。
说穿了,他不过是想要一个真心愿意陪在他身旁的女人,他便觉得此生足矣。
“再喊一次,宸儿。”瞧她含羞带怯的目光,更是让石泱漭不禁失笑。
“不依了,我要同你研究这东西。”木子宸怎么也不愿再开口喊他一次,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她便坐起身子,将秘戏图置于他的面前。
“瞧,这里头有上下颠倒的,有左右并列的,还有这……”怎么搞的?她怎会越瞧越羞,脸上已是一片燥热?
怪了,方才她一个人瞧的时候,她还因此而笑出了声音,怎地,现下反而觉得有点不自然呢?
石泱漭一把抢过秘戏图,将她拥在怀里。“瞧这东西,倒还不如咱们来现下试试,那还来的有趣点。”
石泱漭不容她反抗,将她柔弱无骨的双手置于背后,倏地覆上她的唇,滚烫的舌径自舔着她的唇型,再半诱导式地强迫她开启贝齿,好让那不规矩的舌,侵入她青涩的口中,与之缠绵。
他的双手也顺着她的背往前摸索,拉掉她依旧做侍童装扮的服饰上的腰绳,掀开前襟,搓揉着她小巧的浑圆。
木子宸猛地一惊,推开他的手。“不行!”
“为何不行?”石泱漭低喘着气,喑哑地问道。
原是想调戏她,可玩着、玩着,不受控制的欲火自小腹上蜿蜒上攀,毫不留情地燃起火花。
“大白天里……这……”两抹彩霞染上她细致的,瞧她娇柔吐气,一副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娇羞模样,简直是在催发他的欲潮。
“有什么关系?昨儿个不也是晌午时分吗?”昨儿个如何都无妨,可今儿个便不行?
“不……这……”木子宸吞吞吐吐地说出无以遏止的羞赧。
“可你的双手似乎也不怎么安分……”石泱漭笑睨着她那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正伏在他赤裸的胸壑间。
“这……这……”木子宸霎时羞红了脸,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正当不知所措时,她猛地明白。
“你戏弄我?”木子宸娇嗔着,小手直往他的胸壑捶打,而石泱漭则猛地笑出声,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不可遏止地大笑着。
“大人?”木子宸蓦然一愣。大人笑了?这是她进府之后,第一次听见大人如此爽朗、如此开怀的笑声呢!
“是泱漭,不是大人。”石泱漭笑拥着她。
拥有江山又如何,握有兵权又如何?还比不上身旁一位知心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