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韩敏在对上他的眼之时,猛然间在他的眸中看见满满的欲望,小手立即防护性的抵在他的胸口。
辛震天看着她,随即大吼一声,站起身走出韩敏的房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韩敏。
二楼另一端的大套房里,传来辛震天略带压抑的咆哮声。
他颓然的坐在浴缸旁,任凭莲蓬头的水淋在身上,打湿他的白衬衫,而湿澡澡的紧贴着他结实的肌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窝囊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虽然他不是身经百战,但也不至于像个初尝禁果的小毛头般莽撞冲动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心里头依然充满火热的欲念,冰冷的水洒在他的身上,却不能浇灭半分的欲火,这一种奇异的现象是他所不曾有过的。
光是想着她的躯体,想着她粉嫩的朱唇,想着她细腻光滑的雪肤,便足以让他血脉债张、心跳加速。如果她的雪肤凝脂不着任何的衣物,那该是一幅如何令男人意乱情迷的景象?
各种煽情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的呼吸不自主的加快,他的妖异双眸不再是戏谵的光芒,而是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再强的意志力也无法控制他已经高张的欲望,再冰冷的水也不能浇灭他满腔的欲火。
天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种困窘的处境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是第一次初尝云雨时也不曾如此纷乱,为何会任凭那欲念控制着他?是她的关系吗?
因为不想让她感到惊慌而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境,他试着成为一个君子。真他妈的,他为何要扮君子?如果强要了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令人难堪的事。
但……如果他强要了她,她铁定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又有谁在乎呢?女人,不就是如此,买个小礼物,贴心一点、善解人意一点,不消几日,她肯定会原谅他。可是偏偏心中又有一个拒绝的声音,教他打消了念头。
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算了,他虽不想成为柳下惠,但也不想成为一个欲求不满的变态。
好好的睡个觉,别再胡思乱想了。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宁静的夜里。
“喂,我是辛震天,请问你是哪位?”辛震天从容地拿起电话。
“什么?”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辛震天的脸满暴怒。“好,好。我会马上过去处理,我搭明天的飞机过去。”说完,便切断电话。
夜又恢复了宁静。
隔天一早,辛震天便到韩敏的房间。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辛震天脸色凝重的在床沿上坐下,顺便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韩敏坐下。
“我问你,如果我要毁掉你爸爸的杜氏集团,你会觉得舍不得吗?”他将韩敏拉进他的怀里。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你不需要再询问我的意见。”韩敏全身僵硬的靠在辛震天的胸前。
“你不会后悔?”毕竟杜鸣风是她的父亲。
“你之前都能够将杜氏集团搞得低头向你们借款,现在要让他宣告破产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韩敏面带笑容地说。“我还是一句老话,只要不危害到诗柔,我都无所谓。”
辛震天惊讶于韩敏的冷漠。“那里已经没有可以让你留恋的事了吗?”
“除了诗柔,谁都不能让我有半分的牵挂。”
诗柔,诗柔,开口闭口都是诗柔,难道她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他真想掐死她算了。“我呢?”我在你的心中然没有半点分量?他在心中不断的呐喊着。
这句话问得这么明显,正是她心中期盼已久的柔情告白,她该欣喜的,但她不能……
韩敏半垂着眼眸。“我是个无心的人,我是没有办法去爱人的。”
天知道她的心正在淌血!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的心已轻易的被他给带走,她的情也已经败倒在他的脚边而无法自拔。但以往所受的伤害逼得她无法敞开心胸去接受他的爱,她已经不能再受伤害……她怕了……
“无心的人?好一个无心的人!我要一个无心的人做什么?”他失控的推开韩敏,大步走出去。
他满腔的热情该向谁倾吐?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终于决定给她一个机会去爱他,她居然告诉他,她是一个无法爱人的人?
如果不是爱她,又怎会先询问她的意见?如果不爱她,他又何苦在外藉酒烧愁?如果不爱她,他又怎会去编织那种愚不可及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根本不爱她?
他只是怕,怕他那一颗不再受控制的心,怕他那一颗思念她的心得不到回应,怕自己不再是自己,怕自己步上母亲的后尘——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回应爱的人。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为什么给了他这种答案?
如果早知道会令自己受伤,他宁可永远不要发现这份爱!
躺在自己房间里的辛震天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他要毁了杜氏集团,他要杜氏集团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的痛,要他们付出代价!
第六章
辛震天又去美国一个月了。
自从那一天他走出房门之后,韩敏便不曾再见过他。连他去美国的事也是交代尤伯告知她的。
一个人在这里的生活像是被软禁一样,不管去哪里都得跟尤伯报告,哪里都去不了。
唉!触怒他的结果,是让她的身份从养尊处优的辛少奶奶变成囚鸟,属于他的笼中鸟。
她……真的伤了他吧?
她用她的谎言伤害他自大的男性自尊,她用她的高傲击碎他狂妄的沙文主义。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尽管他是个骄傲而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她的心依然是向着他的,甚至不能允许自己去伤害他。
她……真的陷入爱的绝境里了……
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她已经爱惨他……已经无法自拔……
这时,一道划破天际的煞车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韩敏隔着房间里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辛震天的座车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只见他一如往常般,英姿焕发地下车,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的风范、帝王的尊贵。
只见他弯下腰向车内探去,车内走出一位妖娆的金发美女,呼之欲出的胸脯包裹在紧身的低胸小礼服里,充分的展露只能盈握的蜂腰和迷人的双腿。
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犹如金童玉女般绝配,相拥的紧密程度似乎已经容不下她的存在……
她明白了,在这一刹那间,她全部都明白了。
她是他的新宠吧!否则她怎会整整一个月不曾接到他的来电?
心好痛,如刀割般的难受。虽然知道他并不爱她,但是想像和事实是有距离的,这般的疼痛感觉是她所不能想像的。
“韩敏,韩敏你在哪里?”
这时,她耳边传来辛震天的呼唤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怎会爱上一个不曾呼唤她名字的人?怎会爱上一个应当还很陌生的人?是她太滥情了吗?不,她知道她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供挥霍。
其实他们之间应该还算陌生人,可为何会爱得让心这么的揪痛?是缘分吗?是缘分让她再次爱上一个不能回应她爱的人吗?
“韩敏,你在做什么?又在发呆了吗?为什么叫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回应一下。”天晓得他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呼唤她的名字?“对不起,我没有听见。”韩敏这才回过神。
时间真的到了吗?他打算将她如何处理?一想至此,让她的心不由的震惊。自己之前不是绞尽脑汁想逃离这里?她是在什么时候爱上这种生活、习惯这种生活?她不是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吗?
算了吧,既然他不爱她,她也不能爱他,那就放她自由吧!让她回去属于她的世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反正他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到手,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又在发什么呆?有客人在呢!”耳边的嗓音更加的低沉,似潜伏着危机。
“客人?你是说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她当然知道有客人,用不着他提醒。
“是啊,我为你们介绍吧!”辛震天牵着那位金发美女的手,带她至韩敏面前。
“这位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朋友,叫凡妮莎,现在辛家所有在美国的产业我全部都交给她处理,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又转向凡妮莎。“凡妮莎,她是我的老婆,韩敏。”
只见凡妮莎伸出玉手,说着一口标准的中文:“你好,我是凡妮莎。我的中文是震天教我的,如果发音不正确的话,肯定是他教得不好。”凡妮莎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韩敏赶紧伸出手与凡妮莎相握。“你好,我是韩敏,你的中文说得很好。”手边传来凡妮莎强劲的握力,让韩敏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勉强压抑下已经到嘴边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