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改性了,肯好心替我送便当?”笑中恐有诈,说不定饭菜早被人动了手脚。
“不吃拉倒,反正饿肚子的人是你,只是你最好自己去跟姊姊解释,为何嫌弃她做的便当。”
炯亮的黑瞳丝毫不敢懈怠,直勾勾盯著汪天蓝脸上无所谓的表情,他该相信她纯粹好意来送便当,没有其他阴谋吗?
“你不想吃就说一声,我好把便当收走,反正让姊姊伤心的人又不是我,你一定不知道姊姊得多早起床,为你的午餐做准备。”
她作势想把便当袋拎走,他的大掌却比她快一步。
“我又没说我不吃。”
“那就快点,我没多少耐性等你。”语毕,汪天蓝绕过他身边,开始东摸西摸那些半成品,总之,注意力就是不放在他身上。
狐疑盯著她好一会儿,高阔才战战兢兢打开便当盒,嗯,一如以往,华丽丰盛的菜肴,似乎没有遭人移花接木过的痕迹。
拿起筷子,先尝了口红烧牛肉,确认口感无异常后,高阔才敢大口享用起午饭来,不过却吃得小心翼翼,黑眸半刻不离汪天蓝身上。
奇异的宁静回荡在两人之间,渐渐的,他的防备因她脸上的迷惑表情,起了变化。
对未知的木工世界,她会因手中半成品的细致触感发出好奇声,小脸充满不可思议,像发现多么什么有趣的事,双眸闪闪发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样不吵不闹的汪天蓝,意外让他觉得挺……可爱耶!
可怕,与她对抗十几年,尝过多少她赐予的苦头,他居然会把可爱一词,用在她身上。
高阔晃著头,试图冷静自己,不经意发现电脑萤幕上的画面下一样了,早上他明明在修改新家具的开发蓝图,谁动过他电脑了?
不好的预感晃入脑海里,他扔了便当,粗鲁拉开椅子,一屁股坐进去,手指猛点滑鼠,想寻回那些蓝图。
但是,没有,什么也找下到!
“汪天蓝!”
突如其来的暴怒声,吓著了汪天蓝:心中暗喊一声糟。
她已经刻意降低他的警戒,以为他等她离开才会使用电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管收不收得回便当,矫健的双腿自动奔向门口,她的指尖才刚碰上门把,腰上就陡然一紧,强大的力道圈住她,将她拉离逃生之路,木门更是狠狠在她眼前被人关上。
她被固定在门板及他的双臂问。
“汪天蓝,我的图呢?”
恶狠狠的吐气声喷洒在她头顶,她屏气凝神转了身,面对一张杀气腾腾的男性脸庞,头一回感到他的身形对自己具有强大压迫感。
“图?什么图?”她试著面下改色回瞪他。
“别装死,我电脑里的设计图呢?别说你不知道,我离开办公室时,萤幕上还显示著那张草图,你把我的图弄到哪里去了?”
“重要的档案请备分好,不要不见了就乱找人要。”看来她一挑就选中他的要害,不错。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图呢?”他低下头,缩短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将娇小的她整个困住,让两人间再无任何缝隙。
“闪开啦!这么大的人压得我快不能呼吸了。”
“先说出我的图到哪里去了!”高阔挑起浓眉,仅存的一点点良心让他稍微退开—步,但双手却还撑在她的颈侧,没有放开对她的禁箍。
“我说了不知道。”
人都在他掌控下,还在嘴硬,看来他得用其他办法逼供。“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有没有听过先奸后杀再鞭尸的,你想试试吗?”格格的笑,他的笑容显得格外挣狞。
“没想到你只能靠这种低下的话来恐吓弱小。”她鄙视他。
“弱小?你?”他刻意垂眸瞄了瞄,口语轻佻道:“我想你一点都不‘小’,D够大了。”
“高阔!你太下流了!”
“我下流?”他挑眉,意外见到她因羞恼而双颊浮现嫣红的娇态,看来添了几分诱人度,一小簇火焰跃入黑眸深处。
“你再不说出把我的图弄到哪去了,相信我,我会比现在更下流。”结实的身躯放肆紧抵著她的温软娇躯,欣赏著她紧张的模样。
汪天蓝狠狠抽口气,双手抓下那只采上她双峰的手,没想到高阔会来这种下贱招式,色魔一个。
她的表情清楚呈现她的心思,高阔不屑的一嗤。“如果不是为了逼问,我会碰你?算了吧!我对你这种完全没有女人味的生物,一点兴趣也没有。”
“既然没兴趣,就请你放开我。”他的话令她眼底微黯,也再一次激怒她。
“快给我说出来,你把我的图……”
“我删了。”
好半晌,高阔才回神,他横眉一竖,怒目一扫,“你说你……”
“从、你、电、脑、里、删、除、了。”怕他没听清楚,她一宇一字的说。
“你疯了吗?居然删除了!你知道那是多重要的图吗?我熬了几个晚上才设计画出来,你……”他在她耳边大声咆哮,恨下得亲手掐死她。“这批家具从明天就要开始制作,没有这些图稿,你要我怎么工作?下个月我还有订单要送,该死的你……”
他见她一点反省模样都没有,反以见他的生气为乐,当下心头火窜烧,一发不可收拾。
给她个教训,是他心里唯一想法。
如果她是男人,他一定会揍下去,可惜她不是……该死!
高阔索性抓起她的下颚,怒不可抑的粗暴吻了她,利用男人占优势的身形,将她的挣扎反抗全部抵挡下来,丝毫没有半点温柔,吻著她的同时也狠狠咬著她。
好痛!
这是汪天蓝唯一的感觉,来不及哀逝自己的初吻,她的唇让人咬破了,直到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道,高阔才肯离开遭他肆虐的唇办。
“你……浑蛋!”顾下得唇上的刺痛,汪天蓝开骂,但她的声音却不争气的颤抖,双腿也抖个不停,要不是靠在他胸前,她肯定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这个杀千刀的家伙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法……吻她!
“给你个教训,有些事情做不得,如果不是你这么恶劣,我不会气到失去理智……吻你,啧,果然跟我想的没错,你的吻生涩得很,让人提不起劲,就像你的人一样差劲,恶劣又讨人厌。”
嫌恶的表情让汪天蓝受伤了,浑蛋,是他强吻她,却把她说得如此不值、不堪。
“你问到答案,也报复完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高阔放开她,意外瞥见她眼中藏不住的愤怒和受伤,一股不知打哪来的闷气毫无预警笼罩在心头。
汪天蓝将便当盒收好,离开前,冷冷的扔下几句话。“你的图档我存在桌上的随身硬碟里,我这个人是小气,会记仇,却没恶劣到会毁去别人的心血。”纯粹只是想看看他被耍的表情。
“喂,你……”
想叫住她,厚重的门板却已关上,高阔愣在原地久久不动,胸口让那张黯淡难过的小脸,压得喘不过气。
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他知道她本性并不坏呀!
他只是控制不住嘴巴,因为他气疯了呀!谁教她要摆出一副欠扁的模样,才让他……
可恶!是她活该爱整人,他为什么要在意这女人的感受呢!
接下来的时间,高阔都无心工作,脑里总让一条人影占据满满的,不得不承认他对中午的事,有了那么点愧疚……
不过,当他身上渐渐浮现红色发痒的疹子时,所谓的愧疚早就消失殆尽。“汪天蓝,你居然在便当里放了草……莓!”
他对草莓过敏,只要吃上一点点,寻麻疹就找上他。
其痒难耐,抓抓!
不该对那女人有仁慈之心,高阔暗斥,他与她,终究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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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蓝在门口见到一双男用鞋,想起今天星期六,姊姊会请高大哥来家里吃饭。
“蓝蓝,你回来……啊!你的嘴怎么了?”惊呼声出自汪天虹之口,她扔下手中针线,一个劲抓著汪天蓝,想检查她唇上伤口,却被汪天蓝拒绝。
“只是咬伤,没什么大不了。”
“好好的,你咬破自己的嘴唇做什么?齿印还好深呢!不行,这伤口不小,你要是不理,小心细菌感染。”
“真的没事啦!姊,我想回房间休息。一这伤口就是拜那个大病菌所赐,再怎么消毒也没用。
将便当盒交还给姊姊,她无精打采绕过餐厅,朝坐在餐桌前的高洋打了声招呼。“高大哥,你好。”
“天蓝,平常见你精神都很好,今天怎么了?”那双深思熟虑的深眸,扫过那双不知经历什么东西蹂躏过的红唇时,闪过了然的光芒。
“只是遇到一只脾气坏又乱咬人的……算了,没什么。”汪天蓝摇摇头,高洋和那家伙完全不一样,高洋就像大哥哥,从以前就对她们姊妹相当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