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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得振振有辞却又暧昧不已,仿佛她已经看见了事情的真相。

  “或许是的,不过咱们可不是能够窝在这偏殿里痴人说梦的贵人,咱们还是赶紧将自个儿的差事办妥,免得落人口实。”

  “那倒是。”

  两名宫女边闲聊着边将差事做好,之后便旋即离去。

  直到聒噪的声响逐渐远离,玄胤才自屏风后头走出来,俊脸上噙着诡邪莫辨的神情,透着窗棂外的银色雪光,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青冷森寒的鬼魅。

  ***

  常静一路上由养心殿回到东庑的永寿宫,厚重的狐裘早已湿成一片,宛如是皇上的恩宠压得她举步维艰。

  皇上对她的宠爱宛如兄妹般的感情,令她感到十分温暖,但是后宫的争权夺利却令她疲于奔命。

  倘若事情可以回到五年前,那么她……

  常静苦笑着摇头,抬着僵麻的双腿,走入空无一人的大殿里,脱下沉重的狐裘,心里想着皇上对她的温柔,迷人的唇角不禁勾起甜柔的笑;仿似无视窗外的风雪,等待着拂面而来的醉人春风。

  “今儿个过得惬意极了?”

  寒鸷的嗓音宛如鬼魅,冷飕飕地自她毫无防备的背后传来。

  “是你。”这一次,常静已不再如以往那般惊慌。

  玄胤点起了油灯,晃动的晕黄光亮照射出颀长伟岸的身影,长长地拖曳在地上,直到她的腿边。

  她知晓他今儿个要来,但是……

  “怎么了?不过来这儿坐着?”玄胤淡漠地笑着,诡邪的眼瞳直视着她,令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我……”她的双手拉着微湿的衣襟,犹豫不决地垂视着地面。

  “外头很冷吧?赶紧过来。”

  玄胤坐在床畔,温柔的邀请像是鬼魅的诱惑,等待着她投入他的怀抱之中,等待着她丢弃所有的尊严矜持来到他的身旁;没来由的,他想紧紧地拥抱她。

  常静羞红着脸,双手不自觉地扭绞着,硬是跨不出第一步;今儿个在养心殿后殿发生的事仍萦绕在她的心头,甚至同皇上闲聊时,亦觉得无脸见人,心中藏着深深的罪恶。

  “过来吧!”他低柔的呼唤是醉人的邀约。

  常静像是受到迷惑的世间女子,更像个失魂的肉体,一步步地追随着他的呢喃。

  他温柔的大手拉着她坐在他的怀中,轻柔地解开腰间的绳结,解下她身上琳琅满目的装饰。

  “不!”常静下意识地拉着衣裳,不再让他造次。

  尽管已让他占了自个儿的清白,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本王只是怕你得了风寒,你用不着如此大惊小怪。”玄胤不悦地敛眉注视着宛如惊弓之鸟的她,再想起她同玄烨之间的谈笑风生,猛地一阵诡谲的妒火燃在胸中,霎时又消散无踪。

  常静闻言,粉脸红似锦霞,低低地垂下,任由背后的他褪去她微湿的衣裳,独留贴身的肚兜;紧紧地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一股无以言喻的暖流淌在她的心里,烘焙着甫死的爱苗。

  “今儿个下午,你同玄烨聊了些什么?”他轻声问道。

  他占有性地拥紧她,大手来回抚摸着沁凉的肌肤,心里不禁暗斥玄烨为何放她独自回宫,甚至连个同行陪伴的奴婢都没有,可过了一会儿,他随即又斥责着自个儿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今天不是为这种事来的,她着不着凉都与他无关,最重要的是——玉镜!

  他见识过玉镜的神奇,尽管心中仍怀疑那面玉镜是否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可玉镜救活了气绝的恋璇已是不争的事实。若说那是妖术,他亦想要一睹奇观。

  “随意聊聊罢了。”她轻松地枕在他的胸膛,以为他的温柔是真实的温暖。

  今儿个在养心殿发生的事,虽然令她羞愤欲死,但他不可思议的温柔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疼惜,像是将她捧在手中,珍爱地怜惜着。

  “是吗?”他轻喃,随即又问:“玉镜呢?”

  拥着她的感觉不错,但是他不会忘记她是改变他人生的人,更不会忘记她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我……”她愣住,说不出话。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一整个下午她都忙着和皇上打太极,让她全然忘了这件事。

  “过得挺优闲的是不?竟然连本王交代的事情都忘了;你只顾着同玄烨眉目传情,打造自个儿虚华的前程是不?”

  她真是不简单,与后宫中的女人相较起来,她的技艺略胜一筹,不仅用不着牺牲自个儿的清白,亦用不着曲意承欢,只消用她的魅便可以收服男人的心,她真是令他难以置信。

  这么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真是令他开了眼界。

  “不是的,我是……”她吃痛的蹙紧柳眉,刹那间的温暖化为蚀骨的冰寒,冻得她不禁打着哆嗦。

  “还说不是?”

  她同玄烨眉来眼去的娇俏模样,像是有意无意地勾诱着玄烨,那一幕情景令他怒火高张,令他没来由的想要惩罚她,让她知晓现下的她是无法再顾全她眼前的繁华;他要来向她索讨她积欠自己五年的债,要她为她无心的错误付出代价,她永远也别想当上凤凰。

  “我是忘了,并不是故意的。”

  她的小手拨推着他硬如铜铁般的手臂,却只能痛苦地感觉到火热的烙痕烫在她的心坎上。

  他到底有几张脸,他到底还要欺骗她几次?难道他所有的温柔全都是虚假的,全都是欺瞒她的,只为了让她就范?

  “你不是故意的?嗯,听起来倒像是个挺不错的理由,不过……”他蓦地收紧手中的力道,让常静疼得发出闷哼。“你以为本王是如此愚不可及的人,即使被蒙在鼓里也不自知吗?”

  他扳过她细瘦的雪颈,狂肆地封住她欲反驳的口,湿热的舌霸气且不容抗拒地掠夺她的甜蜜,狂切而无法自拔地沉沦,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何而怒、为何而来。

  是等待着玉镜落入手中,抑或是等待着她的归来,等待着这一份甜柔的身躯熨贴着他发烫的身躯?

  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现下他只想惩戒她,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她的违反誓约,没有拿回玉镜罢了。

  是吧?

  常静挣扎着,却永远挣不开他铜墙似的箝制。

  “你别忘了,这是你欠本王的!”玄胤猛地结束热情狂烈的吻,恶言威吓:“这五年来累积的债,正等着你清偿,等着你归还。”

  “我没有忘,不敢忘!”张着红肿的杏唇,常静羞愤地吼着。

  她知道,她清楚得很,他的腿会瘸是她害的,她更害得景端王府被流放边疆,她罪大恶极、罪该万死。这一点自五年前,她便不曾遗忘,用不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她是不会忘的。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但是少女情怀的痴恋却令她无法绝决地抗拒他,否则她怎会在被皇上纳为贵人之际,又献上了自个儿的清白?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但他难逃其咎,甚至连她也得以死谢罪的是不?

  “既然不敢忘的话,你就得做给本王看!”玄胤毫不放过她的怒喝着。

  既然不敢忘的话,为何会像个荡妇似地勾引玄烨?那群造谣生事的宫女们虽然是大胆了些,居然如此对待自个儿的主子,且随意地乱嚼舌根,可倘若不是真有其事,又岂会空穴来风?

  若是她真没做亏心事的话,他人又何以如此地栽赃她?

  “我会做的,但你必须给我时间。”常静噙着泪水,难以再忍受他再三的伤害和侮辱。

  “本王还需要给你时间?”玄胤戏谑地讪笑道:“只消用你的身子,哪怕不手到擒来?”

  他挑起浓眉,睨着她燃着凄厉火焰的水眸铺上一层薄冰,满意地看到她愠怒的粉脸烫上霞色,然而却没有半点意料中该有的喜悦。

  “你又何必这般羞辱我?”她抖颤着唇瓣,感到脸上的自尊在他轻蔑的注视下消失殆尽。“难道我在你的眼中真是如此不堪?”

  他占了她的清白,竟然还说出这种话伤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仍旧无法占有一席之地;在他的眼中,她与一般侍候他的女人没啥两样,不过是个玩弄戏耍的对象罢了?

  “你以为呢?”他沉声道,冰寒的语气冷冽如窗外肆虐的风雪。

  他以双腿间炽烫的来源熨烫着她,大手更是探入肚兜之内……

  “住手!这样子的侮辱一次便够了,你……”泪水几欲决堤,她噙在眼眶中的泪凝成惹人心怜的薄雾。

  “不够!”

  “你别忘了,除了拿到玉镜之外,你还得为了替你背罪的景端王府一门向本王臣服。”

  常静猛地一楞,神情恍惚;她的阿玛、她的额娘,当年为了免去她的死罪而被远放边疆,至今她仍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想起来了吧?为了你这个不祥的扫把星,景端王府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玄胤残忍地笑着,享受凌虐她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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