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们请了征信社跟踪他?
「念恩请我们来的。」绮阳笑如灿阳。
「啥?!」
「念恩跟我们约在楼下,等她回来后,再带我们上来。」夕罗起身,指着外头的空中花园。「千谋,这里真的很不错,你好坏,都没带我们来这里看过。」
他咬了咬牙。「念恩在哪里?」这女人,他非得亲手掐死她不可。
他刻意打造了两人的温馨小窝,是个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来的神圣之地,而她居然在同居的第二天便请这两个女人进入,这算什么?!
「她在洗澡,她说她等一下要出去。」绮阳指了指里头。
「出去?」眉头微拢,他快步往房间走去,门一开,发觉她已经梳洗完毕。「妳要出去?」
这女人把一堆联络电话都丢给他,然后自己偷偷溜走,原来是约了夕罗和绮阳,只是她既然约了人,为什么还要外出?
「嗯。」她瞅他一眼,拿起吹风机吹着一头湿发。
「妳要去哪?」将公事包往床上一丢,顺手丢下西装。
「走走喽。」拨了拨半干的发,收起吹风机,她走进更衣室里挑衣服。
「妳为什么要出去走走?」他就像是小鸡,跟着白念恩那只母鸡走。
她瞪着踏进更衣室里的他。「喂,我要换衣服。」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双手环胸倚在门口,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拿什么衣服,再猜想她是要赴什么约。
「你没看到夕罗和绮阳吗?」她反问他。
「看见了,怎样?」
「你变笨了。」
「什么意思啊?」他哪里变笨了?
「我替你把人约来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用意,看来,你要不是变笨了,就是真的不能了。」她摇头轻叹着,随手抓了件背心和休闲的牛仔裤。
这里不能换,没关系,她可以到浴室换。
「妳说什么?」他扣住她的手。「妳该不会是特地约她们来……」
「我想,你应该是太久没发泄了,所以也许应该要……嗯嗯,你知道的。」她拉开他的手。「我对你够好了吧!这么贴心,你应该要感谢我。」
「喂,妳疯啦?我已经对外公布妳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过两天还要去试婚纱,妳居然替我把女人带回家?」贴心过头了吧?!
她要外出,是因为替他把人带回家好给他办事?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假扮的啊。」甩开他的手,她快步走进浴室。
「假扮?」他跟到浴室门外吼着。「就算是假扮的,也要装一下啊,否则这件事要是传到我爸爸的耳里,怎么办?」
「夕罗和绮阳都是你的红粉知己,你认为她们会背叛你吗?」她在浴室里应害。
他额头抵着门板。拜托,老天啊!让这个女人搞清楚他的心意好吗?她这么的无所谓、这么的潇洒,让他觉得好受伤啊。
「妳神经病啊,她们是我的红粉知己,只是我谈心的对象,又不是我想要……」他为什么要把话题转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她们没跟妳聊过吗?我跟她们之间一直都是纯友谊的。」
她不是很会和他的女性友人们闲聊?既然如此,她就应该知道,他跟她们的关系是很单纯的。
门板突然打开,他失去平衡地往前倒,直接扑倒在她身上,四片唇在瞬间交贴在一块,四只眼相对,就像是要将彼此摄进眸底一样。
白念恩瞠圆眼,两手用力一推。
「啊!」跌在矮柜边的华千谋狼狈地哀嚎着。
「发生什么事了?」夕罗和绮阳偷偷开着门问,见他跌坐在地,连忙上前扶起他。
「我走了。」白念恩见状,拎起搁在一旁的包包趁乱溜了。
「不准走,妳还没告诉我妳到底要去哪里!」他恼声暴咆着。
但回应他的是玄关的关门声。
「混蛋!」他怒发冲冠地大吼。
混帐东西,没看见他摔倒在地吗?也不会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贴心?她贴心个鬼!
「看来,进展的并不顺利。」绮阳很同情地道。
「要是顺利的话,念恩就不会约我们过来了。」夕罗一脸风凉。「千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看着办!」
等着瞧,看他怎么驯服这一匹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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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已经十二点了,妳还不回去吗?」白母看完最后一个电视节目,吃完最后一包零食,看了时钟一眼,不由得催促着她。「妳明天要不要上班?」
「再等一下。」她算了算时间,总觉得现在回去会很尴尬。
舒服地窝在沙发椅上,双眼直视着电视,却从头到尾不知道电视到底在演什么节目。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
「我跟他?」她哼笑着。「怎么可能?」
印象中十五年来,除了初认识的第一个月以外,她没有跟他吵过架。
「不然今天怎么会溜回来?」
「我想妳啊。」
「少来。」白母笑着。「肯定是妳跟千谋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说来给我听听,也许我能给妳一点意见。」
「我跟他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她跟他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哪里来的问题?
「那妳今天干么逃回家?」白母一针扎进核心里。
「我哪是逃回来的?」她觉得好笑。「不过是有点不习惯同居生活,想家嘛。」
借口是有点扯,但勉勉强强可以凑合吧。
「怎会不习惯同居生活?妳跟他一直都是出双入对的,他也有一阵子常常到家里头,妳跟他怎么会不习惯?」
「感觉是不一样的。」以往待在家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她熟悉的家,但是和他独自待在那个「家」里,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就拿昨晚来说好了,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没关系,妳可以慢慢适应,我相信千谋那孩子一定可以包容妳。」白母很有信心地说着。
她可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失去她,也许他会痛苦一阵子,毕竟要找到像地这么贴心的秘书,是不容易的。
「不过,妳也真会保密呢,居然瞒了我这么久。」白母凑近她。「其实,我老早就觉得你们之间不对劲,只是妳不说,我也就不问。不过千谋来提亲,也确定了我的疑问,确定了那一天我没有看错。」
「哪一天?」
「妳忘了?就是妳要大考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值大夜,回来时已经早上七点了,结果我看见他从妳房间出来。」白母推了推她,笑得很暧昧。「看在妳大考成绩不错,所以那件事我也就没问,一直等着你们的发展,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下文了。」
白念恩僵直地把视线移开,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没想到那一天居然被老妈给撞见了,她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只是很前这种状况,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想到那一晚,脸皮子薄的她双颊泛起红晕;那一晚,是他醉了,她也醉了,他酒后乱性,而她则是鬼迷心窍。
「现在妳这么匆忙要嫁,该不会是肚子……」白母看向她再平坦不过的肚子。
「妈,妳别乱想。」她赶忙起身。「我要回去了。」
「念恩,听我的话,既然已经决定要定下来,妳的脾气就要稍微收敛一点。」
「我很收敛了。」
「我看得出来千谋很喜欢妳,也知道妳很喜欢他,既然是两情相悦的爱情,又没有外力的阻扰,再不幸福是会遭天谴的。」
她回头想了想,「老妈,妳是怎么看得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老妈怎么会看错呢?
「依妳的个性,要是真的很讨厌对方,妳是绝对不可能和他交往这么久,而他要不是喜欢妳,也不会跟妳保持这么久的联络,甚至当初一回国,便马上网罗妳当他的秘书。」白母顿了顿。「男女之间很难存在纯友谊,就算有,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质,就像你们现在这样,变成了爱情,况且你们之间早有了肌肤之亲,会有这样的发展,算是相当顺理成章的吧。」
听完一席话,白念恩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我走了,记得门窗一定要关好。」
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她跟他只是儿时玩伴所奠定的孽缘罢了,只是如此而已,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老妈这一席话,像是钻进她的骨子里,令她难忘。
她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只是觉得跟他很合得来,什么话题都能聊。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可以跟他聊各式各样生冷不忌的话题,只是他认为有些话题只能跟她聊,所以她才勉强自己跟他聊。
她在勉强自己?还是屈就他?
不,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想着,她不禁有点迷惘了,她从没想过男女之间的纯友谊也会有变质的一天,而她,变了吗?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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