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荳,可以让我先接一下电话吗?」
「叫他去死啦!」
三天前,容静提前回到事务所,她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平常的容静冷归冷,可对她说什么事、讲什么笑话,总是会有一点反应。
但是……这几天她只是埋首在工作里头,除了公事,什么都避而不谈,这点令她有点生气。
想也知道原因一定是出在聂渠瑀身上,她一定与聂渠瑀发生什么事,或者是分手了,基於友谊,她对聂渠瑀是不爽到极点。
「老婆……」寇偃豫苦笑著,见到红荳将脸偏到一旁,这才拿起手机走到门边讲话。
「喂。」
「寇总吗?」
「是的,聂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是不是打扰到你?」聂渠瑀的声音有点迟疑。
是有点,红荳的个性原本就非常的任性、娇贵,再加上他娶了她之後,更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她脾气一来,就什么都没得谈。
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夜晚了,她没叫他去睡客厅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
「你可以出来陪我喝杯酒吗?我心情不好。」聂渠瑀不懂自己为何会找上寇偃豫,他有一堆同样未婚、总是喜欢在女人堆里头流连的猪朋狗友,可他现在就是不想见他们。
反而第一个想找出来喝酒的,竟然是有家室的寇偃豫,而且他妻子还是容静的好友。
「好,你在哪里?」寇偃豫向来不是多话的人,既然聂渠瑀找他喝酒,他二话不说就答应。
「XXKTV里头的一间包厢。」
「我二十分钟後到。」他切掉手机,看著红荳,「我可以……出去吗?」
红荳不悦的扬起俏脸,「不准,我知道你和那个贱人约好了,你不能去!」
她百分百的信任寇偃豫,就算他晚上和美艳的女秘书去客户那边谈事情,她也不在意,可他现在是要和聂渠瑀出去,这一点她很不高兴。
「贱人?谁?」真粗鲁的用词,不像他高贵的太太会用的。
「聂、渠、璃!」她叫出聂渠瑀名字的音调,就像是要把他干刀万剐一般。
「是,我要和他出去。」他开始皮皮到了。
「我说不准,你只要敢和他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
「红荳,你别这样好吗?他心情不好,我去陪他喝一杯。」他耐心的劝著。
「好哇,你去啊!」她站起身,「他心情不好,你就去同他喝一杯,你就不怕我心情不好,去找牛郎喝一杯是吗?」她气呼呼的瞪著寇偃豫,她可是将他吃的死死的。
「红荳……」
「去去去去去……讨厌鬼!」
看著红荳走上了回旋梯,寇偃豫紧张了起来。
「红荳,你该不会……」如果她真的要去找牛郎,那他就真的会认真的考虑要对聂渠瑀说声抱歉了!
「我要去睡觉啦,不是去找牛郎,放心啦!」
「那晚上……」
「我会把房门锁起来。」她走了几个阶梯之後,又转过身看著寇偃豫,「你几点要回来?」虽然气,不过她还真舍不得让寇偃豫睡沙发。
「十二点以前。」他向来是个很准时的人。
「就等你到十二点唷,如果十二点一到,你还没回家,那我就真的锁门了。」
「我会记得的。」寇偃豫在得到老婆大人的许可後,毫无负担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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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者的带领下,寇偃豫到了与聂渠瑀约好的包厢。
他打开包厢的门,就看到聂渠瑀一个人拿著酒杯喝酒,桌上还放了两瓶轩尼诗。
「聂总经理。」
「叫名字就可以了。」
「好吧,那你也叫我寇偃豫就行了。」
聂渠瑀看著寇偃豫,总觉得他斯斯文文的,具有浓厚的书卷气息,而他太太丁红荳美归美,可太过娇艳,这样的两个人,很难想像他们是夫妻。
「聂渠瑀,你是叫我来陪你喝酒,还是唱歌的?」
「都有,看你是喜欢唱歌,还是喝酒。我点了几首歌,可是都不太会唱。」
两个小时前,他就到了这间包厢,一个人坐在这里点了一堆歌曲,手也没拿著麦克风,就一直灌著酒,静静的听著音乐响起、结束……一首接一首。
「我太太不喜欢我身上沾有酒味,何况我对唱歌也不行,我太太比较厉害。」
「我可以冒昧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你怎么会娶丁红荳?她看起来不像是你会喜欢的那种女人。」他的想法是,丁红荳用尽手段要他娶她的。
「个性吗?」
「还包含外表。」
「关於这个问题,我等下再回答你。倒是你,你在迷惘什么?」寇偃豫直接问著。
「迷惘……我没有。」听到寇偃豫的问话他有些迟疑的回著。
「你有,是关於容静的吗?」见到他沉默,寇偃豫笑笑的,没继续追问,「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帮红荳搽指甲油。」
「手?」应该是吧?他觉得他有点在问废话。
他摇摇头,「脚。」
「什么?!」聂渠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怎么能接受……」他真的很难想像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愿意做这些事。
「为什么不能接受?红荳很懒的,况且我很乐意帮她这个忙,这也是我的荣幸。」
「寇兄,你听起来就和仆人没什么两样。」有些仆人还不愿意帮主人剪指甲、搽指甲油哩!
「那你就错了。她还不见得会让我家的印佣帮她搽呢!」他的眼眸透出温柔,那是只有在谈论到红荳时才会有的。「我很高兴有她可以和我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真的是个爱妻爱家的好男人。
「可以告诉我,你还做过什么吗?」
「陪她逛街提东西、帮她买卫生用品。」见到聂渠瑀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觉得无所谓。
「容静只是心防重了些,你诚心去接近她,绝对可以打动她。而我呢?我可是得付出比你多一倍的心力,才使红荳再爱上我。」
「不可能。」
寇偃豫绝对是人上之选,就如同他一样,一勾指,女人就会扑向他,哪需花费什么精神去做这些追求的过程?
「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爱上她了。」
「我很难想像。」
「她的耀眼让我害怕她会被夺走,所以我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娶了她。」
「几岁?」他又为自己倒了些酒,啜了口。
「十八岁上下吧!」
「噗……什么?!」
「说来很好笑,我们曾经离过婚,这让我在之後更难追求她。」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懒懒的抛下一句。
「那是笨马吧?如果那草适合他的胃口,跑再远他还是会回来。」他意有所指的说著。
他不就是这样吗?和红荳离婚之後,再也没办法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更遑论爱上对方。
「古容静适合我吗?」
「这就要问你了,你的心态决定你与她的未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向来果断的聂渠瑀会这么迷惘,不就代表著他也爱上容静了吗?
「我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拿她的身体来测试我对她的真心?」他烦躁的耙著头发说著。
「哦?」寇偃豫不怎么惊讶,「听起来像是容静会做的事情。」
「你认识古容静多久?」
「快两年吧?在我第二次与我太太相遇之後,我认识了她。她是个俐落、喜欢速战速决、不爱拖泥带水的女人。」这可以说是他对容静全部的印象了。
「你知道我太太常和我说什么吗?」
见到他摇头,寇偃豫继续说道:「女人是很感性的动物,你对她好,她就温柔的贴著你,向你撒娇;你对她差,她就会不择手段的反扑!」
「很像你太太会有的想法,她像什么动物?」
「高贵的波斯猫。她原本告诉我,今晚会锁房门,不过在我的好言相劝下,她终於同意要让我进房睡。」
「真惨!你被她给抓过吗?」
「偶尔,她心情不好时。」
只要红荳心情不好,就会对他又捏又咬,而他向来不挣扎、反抗,总是让她欺负个够,以消她心头的怒气。
「你知道吗?先前我太太曾介绍我的员工给容静认识?」
「是陈博凯吗?」
「嗯。其实我总觉得陈博凯与容静不适合,红荳就硬是一头热的要介绍他给容静。」他摇头,也暍了一点酒。
「是啊,的确不适合,那位陈先生在容静面前就只会擦汗。」
「好了,讲了这么多,话题还是要绕回原点。你决定怎么做?断的乾净,还是真正拿心去追求她?」
「那最後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请。」这个问题问完,他应该就可以回家陪老婆大人了吧?
「你如何能第一眼就认定是丁红荳?」
「你问我这个未免太好笑了。第一,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第二,我忠於自己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