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仙以为他再造孽杀人,但低头一望却不见血迹,才知他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何必这么做,何必为了她再造孽?
“弟兄们上,咱们不能放过他!”在后头的人,围成一个圆圈向他刺杀而去。
这时,突闻身后传来释劲贤的声音。
“全部退下!”释劲贤跳入圈内与玄燮对招,让周围的人皆退出几丈外,才又对玄燮怒声道:“我方才要你们快走,为何拖到现下才走?”
“是天仙不同本王一道走!”玄燮亦是怒不可遏。
释劲贤一听,不禁又是一叹,几个虚假的过招之后,他旋即抓着玄燮的剑抵在自个儿的颈子上,对着他道:“押着我,趁着这个空档要天地会的弟兄退下,你再乘机带着天仙走。”
周围的弟兄见状,不待玄燮开口,便放声怒吼着:“你这个鞑子,居然敢架着分舵堂主!”
“退下,否则别怪本王……”玄燮虽不懂他为何要帮助他,但他倒也照着他的指示做。
“卑鄙的鞑子,倘若你不先将堂主放开,咱们便将天仙给杀了。”其中一名多事的弟兄竟然以大刀架在天仙雪白的颈子上。
“你敢!”他低沉如鬼魅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
释劲贤见状,为了防止兄弟再火上加油,立即出声:“你们先把天仙放了。”
“堂主!”
“难道你们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吗?”释劲贤只得再喝令。
天地会的弟兄见状,慢慢地将天仙架到他们的面前,打算一个人换一个人。
正当两人要互换时,天仙却蓦地将颈子往大刀上抹,渗出触目血迹,玄燮登时瞪大双眸,收起长剑,向释劲贤击出双掌,将他击至数步之远,再揽着天仙一跃,冲上屋檐,数个跃身便已不见踪影。
“追!”
“不用追了,先替我瞧瞧伤势吧!”释劲贤见状,立即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呜,将往前奔去的弟兄唤回。
啧,这一掌……可真是扎实。
尾声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一起走!”天仙一路咆哮着被拖回掬春阁。
玄燮丝毫不理会她,只是铁青着一张邪骛的脸,拿出柜子里的药,涂在她淌血的颈项上。
“我……”天仙呐呐地嗫嚅着,想打破沉默。
“疼吗?”他不抬眼,径自睨着她颈子上不算太深的伤口,飞扬的浓眉紧蹙着。
“呃……不疼。”
天仙敛下眉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温柔令她不知所措,他的温暖令她得到慰借。私心上,倘若可以不要分开,她真的由衷欣喜两人的相遇;但牵扯大多的问题,令她很难取舍。
“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过了半晌,他才又蓦地说道。
“嘎?”天仙惊诧地抬起头,对住他寒惊的眼瞳。
“你要本王怎么做,你才愿意跟本王走?”玄燮撕裂褂子,卷成布条轻轻地包在她的颈子上。
“我……”天仙敛下水眸,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本王饶了天地会,本王会照做,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不满?”玄燮一句句地自我反省,等着她给他答案。
“倘若我要你不要叛国呢?”天仙呐呐地问,见他一直不发一语,她便又问:“你为何要叛国?现在天下太平,就达百姓的生活也比往常好上许多。何况这是旗人的王朝,你亦是旗人,为何想要反自己的王朝?”
她真的不解,为什么他非要做这种事情?
“本王……”他陷入困境,体内狂肆暴乱的黑影啃蚀着他的灵魂,身体发出一阵阵难以遏抑的狂颤,令他双手圈住自己的身体,仍是止不住几欲将他吞灭的妖诡阴影。
“你怎么了?”天仙见状,立即环抱住他发颤的身体,心惊于他冰冷的体温。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为何他还会变成这副德行?
待她的身子一靠过去,玄燮顺势抱着她往床榻上倒下,让她娇小的身子趴伏在他的身上。
“本王不叛国了,你随着本王回佑实王府,本王要你陪在本王的身边。”玄燮紧紧地将她搂住,仿佛紧抱住她,便可以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鬼魅,找到寻觅已久的珍宝。
“你还好吗?”天仙望着他紧闭的双眸,发现他的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般惨白,心里总算是安心一点了,但是却不懂他为何突然这样说。
“只要你待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便永远不再开杀戒,但你得一世都陪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准离开。”玄燮低嘎地说,一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地游移。“唤本王的名,本王特准你唤。”
“可是,我是汉人。”天仙没想到在峰回路转之后,他居然会这么说。
“无妨,只要入了旗籍,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不理会她的挣扎,硬是拉扯她身上的衣裳。
“但你不是为了摧毁天地会而来的吗?若是你没有办到,又该如何交差?”天仙羞红了粉脸。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吻着她的颈项,扯下她的衣裳。
“但是,我们不是得赶紧离开吗?否则若是让天地会的弟兄给逮着了,我们便跑不了了。”她羞涩地说。
“有释劲贤那家伙挡着,咱们用不着担心。”
他的大手扯下红缁帐,被翻红浪皆在一片魂销呢喃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