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女,恭喜妳终于『修成正果啦!』」
「啊?」
吓得捂住耳朵的她一脸茫然,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啊?」
夷南把堵在门前的君戎推开,打着呵欠进门。
「嘿、嘿,二哥,别装了啦!」君戎促狭地笑说:「这回你们两个人既然共度良宵,肯定已经洞房,这下可以办婚礼了吧?」
「洞──」怡女羞红脸、干噎了一口气,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喔!」
君戎一脸不信。「没事?骗谁啊!我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二哥明明在那里鬼叫什么折腾一夜、腰酸背痛的,听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是翻云覆雨一整晚都──
「翻?翻你这小色鬼啦!」夷南没好气地瞪他。「你就是心术不正才会想歪,昨晚我让怡女睡床、我睡沙发,我腰酸背痛是因为沙发太小不好睡,OK?」
君戎怀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怡女,看她不住地点头附和夷南的说法,才不得不相信他的说法。
「搞什么,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君戎又诧异又失望。「二哥,你这个淫魔何时转性成了柳下惠啦?」
「你一大早就皮在痒是不是?」夷南忍不住先K他右臂一拳再说。「我又不是白痴!没碰都被逼婚成这样了,碰了岂不是在劫难逃?我才不会笨到自投罗网哩!」
「别说得太过分了。」
没出声,夷南都没发现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成允,再看三弟向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恍然大悟,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怡女。
「没关系的。」怡女脸上依然是那么温顺的柔柔浅笑。「我自己也知道夷南哥不喜欢我,不过我会继续……加油……」
「怡女?」
注意到她似乎身子一晃,夷南正觉得奇怪,就见她突然像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倒下。还好他眼明手快,立刻上前抱住她,才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
「她怎么了?」成允立刻丢了报纸跑上前来。
「哇,好烫喔!」君戎摸了摸她额头,不悦地看向夷南。「二哥,她发高烧你都不知道吗?」
「我──」
「我去开车,先送她去医院再说吧!」
成允拿了车钥匙立刻去发动车子,夷南也抱着她上车。
「对不起……」
满心愧疚的夷南低声对着昏睡中的怡女说,看见她痛苦紧盐的双眉,他的心也愁得发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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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沉重的眼皮,怡女看见了一扇紧闭的大窗。明明记得时间应该是早上的,却瞧见窗外淡淡洒落一室的明月光辉。
「妳醒啦?」
一声温柔的呼唤将她的视线拉回来,她才发现坐在床边守着她的夷南。
「夷南哥?」
本来还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完全清醒了,也看清了自己竟躺在夷南房里的加大双人床上。
「我怎么了?」
「妳忘了吗?妳发高烧,一直昏睡到现在才醒。」
「噢。」但她还是有些不解。「可是,我为什么会睡在你床上?」
说到这,他可恨得牙痒痒的!
「还不是君戎没事发神经,又不是过年得大扫除,竟然趁我跟成允送妳去医院的时候,把家里所有床单被单全部送洗,只留我房间的。更诡异的是,今天大家都说晚上有事都不回家,偏偏送洗的单子又在君戎那里,得等那家伙明天回来才能去领,所以没得选择的我也只能让妳睡我的床,还得一个人照顾妳喽!」
「真是对不起。」怡女想起他有个怪癖,讨厌别人碰他的床。「没有床单和棉被也没关系,我还是回我房里去好了。」
「妳给我安分躺好!」他把想起身的她又给压回床上。「什么没关系,我可不想妳病死成了冤魂,天天来托梦吓我,到时候我不娶神主牌位都不行。妳什么都别管,躺下来休息就对了。」
听他这么说,怡女才安心地躺下。
「你今天不是得上现场节目吗?」她忽然想起来。「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那广播不是要开天窗了?」
「放心,有人代班。」说到这个,他不禁啼笑皆非。「还多亏了君戎想起来帮我打电话去电台请假。不过我也被那小子害惨了,他什么理由不说,竟然说我是痣疮发作去开刀,因为羞于见人,请大家千万别来探病。这下子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大家都以为我真的有痣疮。」
怡女听了也忍不住笑。君戎就是有一肚子鬼主意,洗床单这件事肯定也是为了帮她制造和夷南相处的机会吧?
「已经七点多了啊?-」夷南不小心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发现时间已不早。「妳肚子应该饿了吧?」
「呃,我还好。」
像是存心让她出糗似的,怡女才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大叫,让她一下子飞红了双颊。
「好吧,我来下面好了。」
怡女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但是他装作没听到,说完就起身去厨房,这么一来不易,也让她备觉温馨。
她甜甜一笑,脑海里顿时浮现昨晚他为了给她温暖,抱着她等车的画面。虽然那段时间里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那一刻她真的希望世界为她就此停下,那就是她想要的永恒了。
她真的好喜欢他喔!
可惜,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也不懂怎么讨他欢心,只能傻傻地努力达到他的所有要求,希望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认同。
可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面来喽!」
她还在胡思乱想,夷南已经煮好两碗饭端进房了。
「妳看,有肉有蛋也有饭,卖相不错,而且营养十足喔!」他得意地端到她面前炫耀。「妳应该觉得庆幸,还好照顾妳的人是我。我听意芯说有一回她感冒,大哥煮了一锅什锦面,恐怖到喂猪猪都想离家出走呢!不过大哥他是死都不承认有那么一回事啦!」
怡女抿唇一笑,不好意思告诉他,就算他跟他大哥一样煮出那么一锅让人看了就直冒冷汗的面,她也会开心地吃光光,只因为那是他亲手煮的。
「快吃吧!」他扶她坐起来。「我还放了很多香菜,很香唷!」
怡女听他那么说,反而面露一丝难色,不过她还是端起碗,听话吃了起来。
「姨,妳怎么不先吃香菜呢?」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拨开香菜的动作。「妳该不会是想到我喜欢吃,想留给我吧?不用啦,我碗里也放了不少,妳快吃吧!」
「不是的,其实……我有点怕香菜的味道。」
「啊?可是妳不是几乎每次煮饭都至少有一道菜会放香──」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通了。
全家人都以为是她爱吃香菜,所以每餐几乎都会有道料理加了这样佐料,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他爱吃,所以就算她自己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是费尽心思替他做了那些料理,他反而以为那是她为她自己做的,根本没注意过她的用心。
仔细一想,这些日子以来,怡女几乎已经把他的所有喜好、习惯都摸透了,不管做什么总是能尽如他意,可是对于她,他却几乎是一无所知。
一向自认对女人最多情、最体贴的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对她那么冷血无情?
「别吃了。」他从她手中拿过碗来。「我重煮一碗。」
「不用了──」
「一定要!」他坚持。「妳就别让我欠妳越来越多了。」
他像个在赌气的孩子,说完立刻去重煮了一碗面。怡女却只觉得纳闷,他什么时候欠她一碗面了?
吃完了面,夷南看她已经退烧、没什么大碍,便要她继续休息,有事再大声叫他,他要去处理一些琐事。
怡女无聊地盯着天花板,想着难得的相处机会,她不能老是在睡觉,应该多跟他聊聊才对,可是等他再回房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噫,妳怎么还没睡?」端着杯温开水进门的他有些意外。「也好,该吃药了,省得我为了要不要叫醒妳而为难。」
怡女听话地吃了药,只见他把空杯拿回厨房后,拿了拖把回房拖起地来了。
「为什么突然拖地?」这时间拖地太反常了吧?
「我要睡地板,万一半夜妳有什么状况我才好照顾妳,所以当然得先把地拖干净。」
「睡地板?那怎么可以!我睡地板好了。」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让女孩子睡地板,更别说妳还生病了。」
「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我也不能霸占你的床,还让你睡地板,我──」
「妳敢给我下床试试看!」
他大声喝止说着说着就想翻被下床的她。他搞不懂她哪来的牛脾气,这么固执,可是一被她那双含愁带怨的眸子盯住,他也只能高举双手认输了。
「好吧!」他帅气地将拖把随手一丢。「那就一起睡吧!」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