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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
“那个姓陈的黄毛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中川野裕像个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妒夫般质问悦宁。
“见过几次面而已,算不上有什么关系。”其实悦宁根本没必要接受他的质问,但慑于他的淫威,她不由自主地老实答道,
“那他要亲你,你为什么不拒绝?”他还是很火!
“他不过是亲我的手背而已,直接拒绝他……好像有点不太礼貌吧!”她委婉地道。
中川野裕狠狠地瞪著她。
“本来就是呀!”悦宁努力地鼓起勇气,反问道:“你去参加舞会时,难道就不曾亲吻过女生的手背吗?”
“我……”中川野裕霎时语塞。
“没话说了吧?”悦宁好不容易占了上风。
“总之……”中川野裕专横地下了结论,“总之你让别人亲你,就是你不对!”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悦宁正打算据理力争,却被中川野裕另一番指责给抢了白。
“还有,你穿这是什么样子?”他哇啦啦的。
“什么样子?”悦宁低头检视自己的仪容,无辜地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她穿得这么性感,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居然还有脸问他有、什、么、问、题?
中川野裕气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道:“现在是十二月,你穿这么少,难道不会冷吗?”
“冷?”悦宁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她感冒呀!“你突然拉我出来吹冷风,还真的有点冷!”
她下意识环住双臂,突然,大大的西装外套披上了她纤细的身子,属于他的温暖气息笼罩著她,她突然有些赧然。
“我们回里面去就好了,你用不著脱外套给我。”她欲将外套脱还给他,然而他却不允。
“要进去可以,披著外套进去,否则免谈!”他霸道地表示。
“要我穿著你的外套到里面去?那多奇怪!而且这样大家就看不到我里面的礼服了。”这套礼服可花了她不少钱,不展示一下怎么可以!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块红布包著一根竹竿而已,何苦荼毒别人的眼睛?”
他话才脱口,回头就听见悦宁冷笑了起来
是了!这才是她认识的中川野裕,以挖苦她、踩低她为乐!
“对!我的身材就是这么烂,干扁得像一根竹竿,但我天生就爱荼毒别人的眼睛,你管我!”她扯下他的外套,扔还给他,“恕不奉陪了!中、川、社、长!”
她转身欲走,中川野裕情急地拉住了她,一时施力过当,她撞人了他的怀中。
他焦急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太稀奇了!中川野裕也会道歉?
“我现在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不就一根竹竿晾著一块红布吗?你就真的这么介意我去茶毒别人的眼睛?”悦宁心头有几分荡漾。
“介意,我好介意。”他认真地道。
他居然还真的这么回答她,悦宁彻底败给他了!
“那我不进去总成了吧?你可以放开我了。”她红著脸道。
“噢。”中川野裕不舍地放开她,骤然失却的软玉温香,令他一阵若有所失
暧昧的沉默无端使人尴尬,悦宁连忙开启了新的话题,“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不是在放大假吗?”
“本来出席这场晚宴的应该是吉田,可他另外有事,恰好我闲著,又听说你也在受邀名单之列,所以我就来了。”
“听起来你像是为了我才来的。”悦宁语带调侃。
她可不认为自己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要不,你以为我会有兴趣参加这种无聊至极的宴会吗?”他又不是吃饱撑著。
悦宁闻言,不禁讶异万分地瞪住他。这家伙是认真的?
“还好我来了,要不然让那小子得逞就糟了!”他气呼呼地拿出随身的手帕,仔细地擦著她的玉手,念念有辞地道:“也不晓得有没有沾到他的口水!”
干脆他也亲一下好了,比较保险!他想。
她愣愣地看著他的—举—动,看他擦拭著她的手背,然后执起她的玉手,就要落下一吻——
“你这大色狼想干什么?”她喊了出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让他扑了个空。
他几时学会了这种揩油的本事?做得还真够自然的,害她差点就著了他的道了。
“怎么?那小子亲你就是礼貌,我亲你就是色狼?你这是差别待遇!”中川野裕抗议。
他那副怏怏不快的模样,看在悦宁的眼里,活生生就像个争不到糖吃的孩子,教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至少还有邀请我跳舞,哪像你!话说到一半,就要往人家的手背亲下去,不是色狼是什么?”她啐道。
他怎么不试试到路上,随便找个女孩子,手抓起来就给她亲下去,看对方会不会掌他几巴掌!
“邀请你跳舞是吧?这容易!”他弯了弯腰,行了个绅士礼,道:“亲爱的裴悦宁小姐,你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
“在这里?”她朝地上指了指。
“有何不可?”他有礼地向她伸出手。
微微一笑,悦宁搭上了他的掌心,看著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有股炽热的暖意从他的唇传人她的手背,顺著血液,缓缓地流人心底,她心头涨涨的、满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快溢出来似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十二度的冷风吹扬起酒红色的裙摆,化成一圈圈美丽的波浪,但悦宁一点也不觉得冷,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温暖,让她全身暖洋洋的,不畏寒风。
羞怯的月娘成了一流的灯光师,默默地撒下满地的银辉,像细细的银沙落下,点点照亮了两人共舞的身影,美丽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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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之后,悦宁送中川野裕回到下榻的饭店。
“饭店到了!”悦宁将车停靠在路边,开启中央控锁,道:“可以下车了!”
好无情啊!
“你就这么急著赶我走?”中川野裕纠紧的眉心透著哀怨。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悦宁好整以暇地反问。
这家伙今晚特别反常,先是有自家的豪华轿车下坐,命令司机一个人回公司报到,再回头要她这个根本不顺路的人专程送他回饭店。好了,这会儿她送他回来了,他却又死赖著不肯走!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喏!”他递给她一个长方型的礼盒,神秘兮兮地道:“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悦宁好奇地将礼盒上下摇了摇。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坚持卖关于。
“这么神秘?”她动手拆开层层的包装,发现是一个手工非常精细的木制音乐盒,拨放的音乐是非常著名的世界名曲——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他出人意表地道。
“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悦宁好生惊讶。
中川野裕会记得她的生日,这真是比彗星明天就要撞地球了还来得教她难以置信!
他点点头,“不只如此,这个音乐盒外面是买不到的,是我……”
正当中川野裕兴匆匆地要与她分享这件礼物背后的辛酸血泪时,悦宁突然拍了下手掌,打断了他后面的谈话。
“啊!我知道了!”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知道什么了?”中川野裕—头雾水。
“礼物是爷爷托你带过来的,对吧?”她一时高兴,竟忘了要改变称呼,她兴奋地拿起音乐盒,东摸摸、西瞧瞧,续道:“爷爷每年都会寄礼物给我,我还以为他今年也会寄快递给我,没想到他竟托你带过来了!”
中川野裕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我猜错了吗?”看了他的表情,悦宁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了。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硬是忍住了。
“没有,你猜对了!那是爷爷送你的,我走了,晚安。”他一脸阴郁地下了车。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悦宁知道他很不开心,他为什么不开心她不清楚,但他落寞的样子,让她很不好受!
“等一下!”她在他走远前,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他慢条斯理地踱回到车窗前,一副爱理不理的德性。
悦宁换到驾驶座旁边的位置,朝他勾勾手指,“蹲下来一点!”
“为什么?”他现在没心情陪她玩。
“你蹲下来一点就知道了嘛!快点啦……”她催促著。
“好啦、好啦!”他不情不愿地蹲低身子,“到底有什么……”
一记香吻印在他右边的颊上,中川野裕的尾音突然消失在喉问。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我很高兴,真的!”
语毕,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快手快脚地钻回驾驶座,匆匆地道了声晚安,踩下油门,急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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