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
悦宁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兴起,为替她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看著杂志上头的封面照,她简直头大极了!
陈玉霖办宴会没事请狗仔队去干嘛啦?悦宁真想仰天长啸一番!
原来那天的宴会里,某家八卦杂志的记者也在应邀之列,他眼尖地认出了中川野裕,从会场就一直注意两人的互动,甚至还一路尾随她送中川野裕回到饭店,终于给他拍到了她亲吻他脸颊的照片。
这下子,悦宁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就连远赴越南去处理那边生产线问题的爹地、妈咪都收到消息,还特地打电话回来问她整件事情的始末!
悦宁最近为了这起突发事件,搞得焦头烂额,接连几天不敢见中川野裕,借故推了好几次他的邀约。
不过幸好,她不是什么偶像明星之流的,所以这类的绯闻传不久,她的新闻很快地就被另一个天王巨星的八卦消息给盖了过去。
这天,她正准备出门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时,中川野裕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嗨!”他神采奕奕地跟她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她招待他到客厅坐下,佣人很快地送上待客的茶水。
“我约了你好几天,你一直推说没空,今天是假日,我想你可能放假,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罗!”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悦宁心中起了愧意,她道:“其实我不是没空,而是前一阵子报章杂志乱写,我怕事情愈演愈烈,所以才借故推了你的邀约。”
想想,她还真是很不应该,他在台湾的朋友不多,所以才会常来找她叙旧,她没尽地主之谊也就算了,还故意避著他……
“你何必介意记者乱写?假的事情,就算他们写得再离谱,也不会变成真!如果事情是真,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怕人家写?”他一派的正气凛然。
她想,中川大侠的字典里,八成没有“人言可畏”四个字。
眼看著同学的婚礼就要开始,悦宁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穷哈啦,她坦承道:“之前推了你的约会是我不对,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事,所以是不是可以请你……”
她的眼角朝门口的方向瞄了瞄,逐客的意味浓厚。
“你又要赶我走?”他可怜兮兮地瞅著她。
“我没有这么说……”她竟不由自主地否认。
完蛋了!悦宁发现自己真的狠不下心赶他走了。
“可是你的眼神是这么暗示我的。”他控诉。
不行,无论如何,她得赶他回去才行!
悦宁拿定了主意,语意坚决地道:“今天是我很要好的同学结婚,我不去不行,所以我真的不能陪你。”
“那容易,我陪你一起去不就成了!”他自认想了个万全之策。
悦宁瞪著他,道:“我干嘛非得带你一起去不可?”
她又不是傻了,那票损友要是见了他,铁定亏到她体无完肤为止,她才不干咧!
他俊脸一皱,又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可是我今天没有地方可以去……”
千万不能心软,裴悦宁!他没有地方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根本没必要同情他……
悦宁坚定地迎向他那双无依又晶亮的瞳仁,阵阵强烈的眼波,以每秒两万次的频率,不停地散发著“带我去”、“带我去”的讯息……
“好吧!那就一起去好了!”
她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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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悦宁事先所预料的,中川野裕的出现,在她那票损友圈里造成不小的骚动。
然而,更糟糕的是,有人认出他就是杂志封面上的男主角,使得那桩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绯闻事件,立刻又死灰复燃!
大伙儿一个劲儿地瞎起哄,搞得她窘迫得半死,最后连新娘也来凑上一脚,硬把捧花抛给她,教她当场欲哭无泪。
回程的路上。
“我那群朋友都是疯子,她们的话,听过就算了,千万别放在心上。”悦宁试图亡羊补牢,希望多少能挽回她在他心目中的一点形象。
她不是滞销的老处女,真的不是……她暗自哀号。
“她们很可爱!”中川野裕笑咪咪的,也不知在乐什么。
“是呀!”悦宁僵硬地扬起唇角附和道。
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她偷偷加了一句。
“我听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如果六个月内不结婚的话,会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喔!”中川野裕把玩著新娘捧花,有意无意地说道。
“嗯。”她敷衍地应了声,非常希望他能识趣地别再持续这个话题。
“你难道不担心吗?”他又问。
那群恶魔说的话果然对他造成影响,瞧,他这会儿已经开始替她的婚姻大事感到忧心了!
“只不过是嫁不出去而已,又不会死,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的招牌微笑维持得很辛苦,她好想哭!
“话虽如此,但女孩子家还是有个归宿比较好,你总不会想要孤苦一生吧?”他意有所指。
连“孤苦一生”这种凄凉的辞汇都出现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存放在仓库最底部的万年存货。
“应……应该不至于吧!”悦宁干笑,紧握著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著。
真的、真的……不要再说了!
“你现在还年轻,自然没有感觉,等到将来你老了,就会知道身旁有个人做伴,还是好的。”他苦口婆心。
说得他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可是想结婚也得要有对象呀!总不能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就跑去结婚吧!”悦宁翻了翻白眼。
“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对象的话,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凑合著点儿,再跟你结一次婚……”他毛遂自荐的手法实在不太高明。
吱的一声,车子临时停了下来。
“你刚刚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悦宁道。
“我说……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对象的话,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凑合著点儿,再跟你结一次婚……”这种话叫他说第二遍,他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悦宁确定自己受够了!她先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然后慎重其事地对他说道:“中川先生,我知道我的年纪不小了,过不了几年就是高龄产妇,但我想,我还不至于滞销到要你凑合著点儿,再跟我结一次婚的程度,我郑重地告诉你,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没有……”他还有话要说。
“闭嘴!”她警告,“如果你不想用走的回去,最好不要再开口说话?”
人在“车顶”下,不得不“闭嘴”!中川野裕很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你今晚有没有空?我结婚的那位朋友,希望你能去参加晚上的喜宴。”沉默了一会儿,悦宁开口问道。
等了半天,悦宁等不到任何回应,于是她再度将车子停到路边。
“你去也好,不去也好,总该给我个答案吧!”她都没跟他发脾气了,他在跟她使什么小性子?
中川野裕不高兴地瞪著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
“回答我的问题不算,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她好尴尬地解除了他不能说话的禁令。
“去呀!为什么不去?反正我晚上也没事,去凑凑热闹也好!”他酷酷地道。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过来接你。”
第八章
到了晚上,悦宁和中川野裕准时出席喜宴,但或许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不愉快,两人都有意和对方赌气,所以彼此的互动并不多。
当晚的准新人被整得很惨,什么稀奇古怪的整人招式都出笼了,大家玩到接近凌晨才逐渐敌去。
悦宁喝得烂醉,她那票损友也差不多全倒下,剩下几个还没醉倒的,就各自领著自己的伴回家。
中川野裕将悦宁扶到车里,才猛然想起,他台北的路根本不热。
早上到悦宁家是公司的司机载他去的,所以详细的地址,他也不是很清楚,想回头去找人来问,宾客早就走得差不多了……
“宁子、宁子,你醒醒,我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家,你醒一醒呀!”他轻拍她的脸颊。
“不要吵……”她挥开他,像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继续沉沉睡去。
幸好,中川野裕下榻的饭店与这家餐厅只隔了一条街,他还认得路,因此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只好将她带回饭店休息,打算等她酒醒再说。
中川野裕将悦宁的车停人了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带她上了十五楼。
“你要带我去哪里呀?我要睡觉……”到了十五楼的走廊,一直被带著走的悦宁发出抗议的嘤咛。
“先等一下,房间快到了,你待会儿再睡!”他安抚道。
“不要!”喝醉的悦宁卢得很,她任性地推开他,靠著墙面就这么坐下,嘴里还含含糊糊地道:“我不要回房间……我现在就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