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这一步棋好像真的下错了,怎么办?徐文钦焦虑地看着她清泪点点的娇颜和……她果然很不会穿衣服,上下扣子都扣错了。
但她也不管,身上挂了块布就要往外走。
「妳要去哪里?」他赶紧拉住她,一个补救的想法已然在脑海里成形。刚才他的确是对她太冷淡了,可能因此让她误会他无情,这会儿他要积极一点才行。
「我要回家。」
「怎么回?别忘了,现在可有人挡着妳的回家之路。」
「回不去也要回。」只要能够离开徐文钦,不管要去哪里,她都不在乎。
「可这里离妳家很远耶!妳就这么走要走到几时?」
这个讨厌鬼、大混蛋,居然没想要留她!只问她要走到何时?不要爱他,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啦!
「我可以叫计程车,总之我就是要回家。」刚才他推开她是吧?现在她也不要他拉了。
「那……妳好歹把衣服穿好嘛!瞧,妳扣子都上下扣颠倒了,这样走出去会被笑的。」
她恨死他了啦!眼泪糊了满脸,忧怨塞满胸腔。「我承认自己笨,连衣服都不会穿,可以了吧!」
「我没说妳笨,妳只是没捉到诀窍。来,先把扣子都解开,从最下面那颗开始扣起,慢慢来,没错,就是这样,对,妳很聪明嘛!一次就办到啦!」他倾过头,双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专注的目光盯着她的眼儿,一眨也不眨的。
她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眼底深浓的爱恋像支利箭,笔直射中她心窝。
他果然还是对她有意思的吧!她满心期待地缓缓闭上眼,等候那梦寐以求的亲吻落上唇畔。
但是……
「傻瓜蓉儿。」他灼热的唇瓣居然只在她额头轻如飞羽地扫过,绝对的热情,却也绝对的淡薄。
容蓉生气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一定要这么木头吗?积极一点他是会死啊!
「别哭了,蓉儿。」他厚实的大掌温柔无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珠。「妳哭我会心疼的,妳想回家,我载妳回去就是了,我现在去开车。」说着,他给了她一抹无限深情的笑。
她突然觉得心跳在那一笑中停止了,满心满眼只剩他那憨厚的脸庞。
看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过身,最后回眸的那一眼充满了深浓的不舍。
「等等,我去开车,这就送妳回家。」
他巨大的身影在这几秒钟之内变得颓丧,整个人都缩了一圈,他想必也是不希望她离开的吧,却呆得不懂要伸手抓住她。
徐文钦走到门边,一手按住门把,回过头。「对了,晚上天气比较凉,妳单穿睡衣就外出恐怕不太好,再去拿件外套吧!」他指着衣柜。「里头有几件我帮妳买好的薄外套,妳看喜不喜欢?」
他早有预谋拐她进家门,自然是准备好了一些她应该会喜欢的衣服,就等她住下来,慢慢去发现那份惊喜。
谁知她突然说要走,那惊喜只好提前拆封,化身成挽留她住下的「哀兵之策」。
不过也幸亏他准备周全啊!否则意外突然发生,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徐大哥。」情不自禁,容蓉飞奔上前搂住他宽阔的背。「我不走了、我不走了。」只求他别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她什么事都依他。
YES!徐文钦在心里欢呼一声,成功了,他终于诱得她主动出击了。
他转过身,将她纤弱的娇躯紧紧拥进怀里,向来沈稳的口气也变得激动。「好好好,妳肯留下是最好了。」
他会编织一张最细密的情网,让她甘心停驻,再不兴起飞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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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钦对容蓉逼情的阵仗,疾如风、迅如火。
确定自己爱她之后,他再不愿放她回家,反而隐隐配合着赵风的行动,阻止容蓉的归乡路。
容蓉气得近乎发狂,她不知赵风哪儿来这么大本事,只要她一有返家念头,走上那条回家的道路,不是有人抢她钱包,就是车子突然坏掉,还遇过假车祸、警察临检……总之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发生,绝对让她卡在半路上,有家难归。
容蓉是想不到徐文钦也有份阻挡她回家,所以她心里只把赵风骂了个半死,对于「好心」收留她的徐文钦倒是感恩戴德。
但徐文钦绝不满足于此,他非要她满心满眼除了他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于是,他又开始跟陈韵诗一家催讨欠债。
当然,他要的不是钱,陈家的票子接二连三地跳,他已经知道陈家财务出了问题,现在逼他们还钱也吐不出半张钞票,只可能引来一个人──就是一心要以身还债的陈韵诗。
陈韵诗应父亲的委托前来与徐文钦商讨分期还债的事务。不过话也只是说说而已,陈家早剩空壳,哪里有钱还债?如果可能,她希望徐文钦接受另一种还钱法,比如:她的身体。
她对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虽构不上绝世尤物之名,也堪称一代美女。
尤其她交际手腕高超,出得厅堂、进得闺房。厨房她是不去的,油烟那么大,会破坏她娇嫩的肌肤;但她却吸烟,那对皮肤的影响不是更大吗?
「徐老板。」陈韵诗人未进工厂,娇声嗲气已然飘了进来。
徐文钦打了个寒颤,明明工厂内的温度计指着三十六度,他却觉得背脊一阵冰寒。这陈韵诗啊……也不是讨厌她,但她那种比蜜还要甜上百倍的言行举止就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小尾巴、牛头和大胖,不约而同对着徐文钦露出暧昧的笑容。
「老板,牛皮膏药贴上门,你惨了。」小尾巴幸灾乐祸地说。
还是大胖有良心。「她怎么这时候找上门?未来老板娘就快来送饭了,老板,你如果不能在十一点半以前赶走她,恐怕你回家要跪算盘了。」
徐文钦放下做到一半的工作,抽起墙上一条湿毛巾抹去精壮上身的汗滴。「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教你们个乖,爱情不是只有甜蜜,嫉妒也是爱情的一环。要酸甜苦辣遍尝,那才是爱情的真味。」说着,他丢下毛巾,迎向扭动着性感娇躯、风情款款走过来的陈韵诗。
小尾巴、牛头和大胖互望一眼。
「老板的意思是不是,这场麻烦是他亲手设计的,要让未来老板娘吃醋,反过来对他投怀送抱?」牛头疑问。
小尾巴咋舌。「老板真是越来越奸了,居然想得出这么下流的方法勾引人家小女孩的心。」
大胖不停地点着头。「看来我们真的快喝老板的喜酒了,你们几时看过老板对一个女人用这么深的心机?」
「不过就是骗一个老婆嘛!有什么了不起。」小尾巴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改天定要找徐文钦讨教个几招,想必不出几个月,他也可以抱着老婆进洞房了。
话说徐文钦,今天可是把自己的性感魅力开到了最高点,当他赤裸着上身来到陈韵诗面前时,陈韵诗喉咙都开始冒火了。
她一直知道徐文钦有一副强壮的好身材,站在他身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细密的汗珠随着结实肌肉的起伏,在他身上滚动着,滑出一条魅力的轨道。他整个人就像一团火,熊熊烧得四周空气都翻腾起白烟。
徐文钦对她咧唇一笑,倏忽间,从一头酣睡的困虎变成一只威武的猛狮,磅礴气势炽人心魂。
陈韵诗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心如擂鼓般怦怦急跳。
在自家公司里,她坐的是公关的位置,长袖善舞是她的强项,见识颇众。
但她从来没遇过像徐文钦这样的人,外表看起来老实到不行,平常也是好好先生一个,只要是真的有困难,跟他提一声,延个三、五个月的票期都不是问题。
陈家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不知不觉拖欠他五十余万的债务长达八个月,但家里开销大,别的债务人又都比徐文钦狠,陈家自是拖着徐文钦的货款,先处理其他债务。当然,陈韵诗希望赖掉这笔债务也是原因之一。
这种事她常干,只要给那些蠢男人一点甜头吃,他们就会飞扑到她脚下,成为她裙下之臣。
至于做这种事合不合乎道德,陈韵诗根本不去想这些问题;景气不好,生意越来越难做,想活下去就要踩着别人往上爬,尤其陈家只是小型企业,被当成踏垫太多次了,既然别人可以对陈家恶性倒闭,为何陈家不行?
昨天徐文钦找她,她就打定主意要想法子引诱他,让他取消这笔货款。所以今天来之前她特地打扮了一下,上身一件薄纱衬衫,看似包得密密实实,但却隐约露出窈窕身材,更显性感魅力。
当她在徐家门口停下车子,走出来时,她甚至清楚听到几个路人倒吸口气的声音。
她曾以为这份魅力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抵抗,直到碰见徐文钦,他的强大电力将她的性感削弱得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