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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不放我走呢?”若是嫌弃,若是鄙夷,大可要她走,她绝不会赖着不走。

  “放你走,好让你去找皇上?”朱熹康残忍地冷哼,低笑了一声,继而撕裂她的衣裳。

  他的双手残酷地大力搓揉着她胸前的椒乳,痛得直让玉琬琰快掉下眼泪。“他也是这样对待你,也是这般疼爱你的?”

  朱熹康像是疯了一般,低柔的嗓音益加粗嗄沙哑,大手上的力道更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拉扯、逗弄着。

  他俯下身,以口代舌,狠狠地咬住她的乳尖,在蓓蕾四周留下明显的牙痕,像是惩罚着她的不贞。

  “求你别这样!”泪水噙在她潋滟的双瞳里,双手不停地推摆着他。

  他为何总是这样待她,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那么他是怎地待你的?”朱熹康红了一双标剽骁勇的大眼,一手探进她的裙底,扯开亵裤,

  朱熹康越想越怒、越怒越急;他不能允许她恣意地在别人的身下娇哦呻吟,更不能忍受她在他人的身下,肆无忌惮地扭摆身躯!

  她千不该、万不该去服侍皇上,去服侍那昏庸无能的天子、去服侍那挥金如土的天子、去服侍那纵情酒色的天子,怎样都不该!

  “不、不、不……”玉琬琰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叠声地喊着。

  忽而,她的小手摸出放在腰间绣囊里的匕首,刺向朱熹康的身侧……

  “你想要本王的命?”朱熹康握住她的小手,双眸潮红地瞠视着她。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她居然想要杀了他……她居然想要杀了他!

  朱熹康将她的小手一扭,羊脂玉般的手臂立现瘀痕。“你为了皇上而要……杀了本王吗?”

  怒意在他坚实的胸间奔走,他得粗喘着气,才能将这一份怒气压下。

  “是又怎样?”玉琬琰忍着他莫须有的罪名所带给她的哀恸,冷冷地回答,全然不将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

  如果他想杀她……那就杀吧!

  朱熹康徐缓地离开她的身子,阴冷邪鸷的双瞳垂睇着她,他忽而一掌击在她的心间,霎时鲜血自她的口中溢出……

  匕首自她的手中滑落,仿若她一颗载满爱意的心也就此殒落……

  “本王废了你的武功,瞧你还能怎么作怪!”朱熹康不置可否地望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与其让她奔入他人的怀里,他宁可囚禁她一生,即使要废去她的手脚、她的双眼……

  第八章

  玉琬琰白着一张小脸,斜倚在床柱边,双眸映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虽然,她依旧住在清心阁里,可……所有的奴婢皆让朱熹康全数撤离,现下无论是盥洗、更衣,都得靠自个儿来。

  这些事若是在以往的话,是绝难不倒她的,可……现下的她,就连自个儿独自下床都……难。

  无论身子上盖着多么保暖厚重的毛毡都无以抵御内心的冰寒;那股自心里头慢慢地向体外渗出的锥心刺骨之冻,冰透全身的血,一一凝结每一寸相思,每一缕想念。

  她的心像是被剜空了一般,肉体上的痛楚与精神上的空寂交互撞击,迎着皑皑白雪流出两行清泪,陷落在酸涩的折磨中。

  此时,大门顿时大开,刷进几片细雪,刮进几丝狂风。

  “夫人,好些了吗?”灏戒手端着药汤进入屋内,手脚俐落地点上炉火,将药汤端上玉琬琰床榻前的小几上,而后守本分地站在门边。

  每日这个时候,灏戒总会风雨无阻地来到这里,为她端来食膳,为她端来养伤的药汤,比起那狠心的人,灏戒真是比他好上太多了。

  秋以过,隆冬已至,他却不曾再来看过她,仿佛那一日的一掌,已经替她决定了往后日子里的恩断义绝。

  “夫人,喝下药汤,伤才会好得快些。”灏戒瞧玉琬琰像是想些什么,想得直出神了,不禁关切地走到她的身旁。“好不了了……”玉琬琰喃喃自语着。

  她不怪他的廉情寡义,更不恨他的恩将仇报,只因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人的。

  “夫人……”灏戒词穷地站在她身旁,无限心疼的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更加消瘦,一日比一日更加荏弱。

  心病加上陬王爷并未手下留情的那一掌,不仅打断了她习武的经脉,更是打散了她初现的痴心,再这样下去,她也难熬过这个隆冬。

  该怎么着才是?

  王爷近日来忙着封锁谋反之事,更因发觉车轫大人之前的古怪而严加以防范,遂忙得无余力探望夫人。

  可若王爷再不来,就怕……再也看不见夫人了!

  “灏戒大哥……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谢谢你了,只怪琬琰不争气,养不好身子,让你烦心了。”玉琬琰轻声如呢喃,灏戒若是不接近她的身边,便听不出她在说些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明白了朱熹康眼中的鄙薄,她也没脸再待在这里,想走,偏走不了;若要在这儿等死,却也未尝不可。

  至少,他还会记得有一个杭州花魁玉琬琰的存在……

  这……不也挺好?

  玉琬琰思着、忖着,泪水潸然而下,湿了卷翘的眼睫,淌在尚未风干的泪痕上,凄迷恍惚得教人心疼。

  “小四,你别这样……”灏戒倏地圈住她因啜泣而不断抽动的细肩,紧紧地拥在怀里。

  玉琬琰愣愣地仰起螓首,一双潋滟的水眸无措地望着他。

  他是喊她吗?这个小名……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可是……

  ☆ ☆ ☆

  “小四,是丁大哥,你忘了吗?”

  灏戒长满粗茧的大手轻抚着玉琬琰的小脸,缓缓地擦去她脸上横陈的泪痕。

  “丁大哥……”玉琬琰怔怔地念着。

  是那一个视她为妹子,疼她直疼到心坎里去,为了她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丁大哥?

  玉琬琰的双眼凝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却是不敢再贬一眼,只怕眨了眼,眼前的一切全都成了幻梦。

  她还有好多话想同丁大哥说、想同他聊……他这个令她辗转想念的兄长。

  “小四!”

  灏戒情难自禁地拥着玉琬琰,知晓她的心中还是挂着他。

  “丁大哥……”玉琬琰抽了抽鼻子,努力地发出声音。“你怎会在这里,当年丁家庄不也是让皇上给灭了吗?”

  她有好多话想问、想说,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想要说个明白,却也折腾了她的身子。

  “丁大哥逃出来了,将名字颠倒是为了避人耳目,以断追杀。”他缓缓说道。

  是的,他的原名为丁戒灏,当年遭陬王爷相救,留在身边为贴身侍从、将名字改为灏戒,可以断绝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泪水顺着香腮,点点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晕成片片泪迹。“知道丁大哥还好好的,小四就安心了,这辈子……再也没有可以让小四耿耿于怀、寝食不安的事了。”

  是老天怜她,在她死去之前,得以知悉所有挂心的事,让她可以安心地走,安心地离开这片乱世红尘。

  “小四,怎地说这话,丁大哥可不允许你这般伤害自个儿的身体。”丁戒灏难得斥责着。

  当年,他也以为玉家已遭不测,尽管人还安在,在这茫茫人海里,想再相见,只怕是大海捞针,无缘得见了。

  可……在回苏州的一段路上,他认出她来了,尽管已经许多年不见,他仍是可以一眼认出她不变的容颜。于是,他便决定仍是隐姓埋名好暗地保护她,可他没想到,伤害她的人,竟是他的主子!

  “小四……已经不行了……”尽管身体上受尽痛楚,尽管精神上受尽折磨,她仍然绽出粲亮的笑花,像是极满足这最后的相遇。

  “什么话,丁大哥会想办法的。”丁戒灏硬扶起她的身子,喂她喝药汤。

  药汤方一下肚,玉琬琰便全数呕出,甚至还呕出血丝,触目惊心得令丁戒灏心一紧。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不该让她伴在王爷的身边,该让她待在杭州,才不致让她受了冤、折腾了自己。

  “丁大哥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王爷,我去同王爷说去,让他明白这一切。”事不宜迟,丁戒灏话一说完,便急着往外走,却让玉琬琰揪住了衣角。

  “不用了,他不相信小四,小四……无话可说!”话一说完,玉琬琰随即又呕出一大口血。

  实是朱熹康妒意太深,才会下手太重,如此伤了她。

  丁戒灏忧心地望着她,看她瘦得只剩皮包骨,像是风中残烛一般,现下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小四!”丁戒灏心疼地拥着玉琬琰,却又无计可施。

  “住手!灏戒!”门板倏地大开,狂风暴雪登时进入屋内,而雪虐风饕中映着一道不可臆测的人影。

  朱熹康瞪大一双阴鸷森冷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睨着丁戒灏和他怀中虚弱的人儿。

  “王爷……”丁戒灏一愣,连忙以身子挡住狂乱而进的风雪,以免玉琬琰再受风雪的肆虐。

  朱熹康无声地走进屋内,一只黑眸直视着丁戒灏,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却又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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