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意吗?如果我也对别的女人做这种里,你的感想如何?”他俯下唇,那吻里同时兼含了怜惜与愤怒。
任想象随着他的话意自行运转,他亲吻、拥抱、怜惜……其它女人的画面一一掠过,她晕眩的神智倏地清明了起来。
“你没有一点想要独占我的念头……”
“将军、将军……”石威在门口大喊大叫着。
东方妮额上的青筋迅速浮了起来。
“快开门啊!将军,皇上的赏赐来了──”石威竟然踢破了房门。
东方妮及时抄起了锦被重重裹住虎儿外露的肌肤,吃人的眼神瞪向石威。
“你是要自己滚还是要我把你踢出去?”
石威咕哝一声,用力吞下一大口唾沫。
“但……侯爷在厅里等将军呢!”
“那与我何干,滚出去!”
“是与将军有关啊,听说圣上有意召将军为驸马,所以……”石威来不及说完,便让东方妮一掌给轰出了客房。
“虎儿……”她在他怀里,身子僵得跟木头没两样。他担忧地轻拍着她的粉颊。“你………”
“别碰我!”激昂霸道的虎啸倏然响起,她运集了全身的功力震开他。“不要、不要、不要──”那啸声把客房里的门窗都给震破,她的身子穿过破碎的窗户,消失在暮色中。
※※※
镜湖边似乎是她最爱的逃避场所。
东方妮摇头苦笑,对她的了解这么深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为什么跑?我若被召为驸马,不正达成了你的心愿?”
为什么?她生气啊!愤怒来得那般猛烈,几乎烧灼了她的身。
愿望不再是愿望,她无法忍受他亲吻、拥抱其它的女人,她觉得恶心、讨厌、好想吐!
“虎儿……”东方妮伸手搭住她的肩。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豁然转身,虎儿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她错了,打与他肌肤相亲的那一夜起,她就不再是单纯的“虎儿”了!
所有的仰慕都已经变质成为爱情,还谈什么过回以前的日子?
她是在拟人说梦,高估了自己的肚量;其实她根本无法容忍有第三者来分走他的注意力。
她要他全心全意想的、爱的、抱的、恋的……都只有她!
虎儿终于开窍了吗?东方妮抑不住笑意地咧开了唇。
“你不要什么?要说清楚啊!”
望着东方妮的脸,这个她仰慕了十多年的男人,对于做他的妻,她依然觉得害怕,但无论怎样的恐怖都不及失去他来得深切。
“我不要你抱别的女人像抱我一样……好恶心,对不起,我……我好自私,我不晓得该怎样做你的妻,但我依然想做你的妻,唯一的一个……我会努力学习,但可能会很久,这样也可以吗?”
他用力地将她搂进怀里,像要把她连骨带肉一起融入体内。
“当然可以,我等你这句话等好久了。”也许……打第一眼相见,他就认定了这个特别的女孩,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
“我不能保证不会再惹你生气,或者……”虎儿咽了口唾沫,想起离开侯爷府前那声激扬的虎啸,现下整座府邸一定是鸡飞狗跳的一团糟:“倘若又闯了祸事,那……”
东方妮颀长美丽的凤眼眯了起来,显然领悟了她所言何事。他有些困难地开口道:“基本上,我当然希望麻烦越少越好,万不得已……在别搞垮东方家的范围内可以吗?”
一抹浅笑缓缓在她唇角漾起。“我保证!”
“太好了,这样我也可以回家了。”带她回去见老爷,就能免去被叨念偷溜的活罪,更不必去银月国找什么寻梦枕了。
“那圣上的赏赐呢?你……”她担心皇上借机刁难人。
“不理他就好了,哪有什么怎么办?”
“可是他是圣上啊!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他既有意召你为驸马,你拒不接受,还避不见面,会不会……”
“放心啦!”东方妮狂妄地大笑。“皇上早习惯了我的拒不受赏啦!”八年前他都能去了将军的位子游戏江湖去,八年后他难道还会乖乖地进宫去娶公主?别傻了!
“真的没关系?”
“就算有问题,也自有侯爷大哥去背,与我无干。”
“是啊!”她两指交叉一弹。“我倒忘了威远侯,不怕不怕。”现下她真正该担心的是……“我们一定要回东方家吗?”虽然丑媳妇终得要见公婆,但能延得一时总有一时的好嘛!
“老头的五十大寿就快到了,再不孝,寿辰那天一定得回去露个面。”
“东方老爹会喜欢我吗?”就怕他老人家气弱体虚,会受不了她的野性,届时将人家的寿辰变成忌日就不好意思了。
“相信我,他绝对会喜欢得痛哭流涕。”或许还会叩谢神恩呢!
“夸张!”她笑着,任他亲亲、抱抱。“真好……”
“什么?”他正忙着啃咬她的耳垂,没细心听她说话。
“我说这种感觉真好,你不赶我、不骂我,还肯主动亲近我……”
听听她那哀怨的语气,好象他以前虐待得她多惨似的;他有这么差劲吗?
“既然你喜欢,我没道理不满足你的想望……”他俯下头。
“唉呀!”在威远侯府还亲不够吗?真是……
第十章
人总是有劣根性的,尝过一次甜头之后,只要寻着一点机会,就忍不住想再一亲芳泽。
尤其虎儿的美好是他一手培育出来的,那吸引力更是强大。
东方妮盯着眼前的红艳,心旌一阵摇荡。他渴望很久了!
突然,一声异响窜进耳里。“什么人?”他迅速反应,抱着她飞身上湖边的大树。
方才他们蹲坐的地方蓦然插着一枝白晃晃的利箭。
虎儿利目一扫,发觉东南方有异状,她随手折起身旁的树枝,射向嫌疑处。
一名穿着怪异、满脸刺青油彩的男人凉了出来。
“是他!”东方妮惊喝一声,抱着她纵下大树。
“这不是上回设陷阱毒害你的苗疆巫师?”虎儿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擅长使蛊害人的卑鄙小人。“你还没死啊?”
“人是还没死,只是模样儿狼狈了点儿。”瞧他一身的伤,八成被好生修理了一顿,是因为谋害他失败吗?
巫师咬牙切齿瞪着他们。“都是你们,否则我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本来他在苗疆过得好好的,被西夷国请来对付东方妮,也让人奉若上宾,直到虎儿一声虎啸打坏了他全盘的计划,而东方妮又脱出重围;西夷国认为这全是他的错,派人追杀他,苗疆又没脸回去,连街边的乞丐都欺负他,而这一切都是东方妮和虎儿害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报仇。
“是吗?”东方妮笑得发邪。“我倒很想好好答谢你一番,因为你,我得了样好宝贝。”他只手圈紧了虎儿。
她抬眼望他,满面疑惑,“我不是扫把星吗?”从前,他每天都这样说它的。
他忍不住抬头翻个白眼。“有什么不满,你不能回家再说吗?非得在这时候泄我的底?”
“我没有不满啊!”事实上,她觉得他的话还满有道理的。
他一时啼笑皆非,怎忘了她的脑袋构造与一般人不同,对于问题的反应直接到可以拿量尺来量。
“莫非你喜欢那个称号?”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
“谈不上喜欢或讨厌。”事实就是事实嘛!会因为各人的喜好不同而有所更改吗?
“这……”
“闭嘴!”巫师火了。他们也未免大瞧不起他了!“你们笑吧!很快你们就要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哈哈哈……”
“你不是叫我们笑吗?怎么自己先笑了?”虎儿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甚,弄坏脑子了。
“你能跟一个疯子说些什么?”东方妮状似无奈地耸肩。
“你们该死──”巫师双手一扬,又是一阵粉红色的烟雾飘出。
东方妮脱下外衣,运转成盾,将烟雾反击了回去。
蛊毒这玩意儿趁人不备时施用是功效卓著,但对方若有了警戒,施术不成,己身反而易受其害。
巫师没料到东方妮还有这一招,一时避之不及,所有的烟雾都袭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小心吸了一口,随即瘫倒在地。
虎儿冷眼瞧着他。“自作自受。”
“算了,别理他。”东方妮拉着她往回路走。
“你们……别太得意……我虽然没能杀了你们……但我还是可以令你……们后悔终生………”他早料到自己一人恐非东方妮和虎儿的对手,因此花费近月的时间跟踪他们,欲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经过一番评估,唯一称得上他们友人的只有威远侯、石威和一个名唤水仙的风尘女于。
前两者他招惹不起,水仙他就不怕了,来找东方妮和虎儿之前,他已先对付过水仙,待他们回去后,发现受牵连拖累的友人,不信他们不悔恨一生!哈哈哈……
那样,他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东方妮和虎儿不知他的诡计,只当他是死前在放马后炮,理都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