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很清楚有一些人确实是对她的身价比较有兴趣,但不可否认的,还是会有人爱上她的本质。
「是啊,无知的男人。」
「喂!」会不会太不客气了一点?
除了华时霖,敢对她这么不客气的,就只有他这弟弟了。
「这个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我想问的是,妳真的狠得下心不实现老爸最后的心愿?」他睇向她,存心引出她一丝罪恶感。
她撇了撇唇。「我个人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就算老爸真要挂了也一样,我宁可到街上随便挑一个也强过他,不过实际上,我一点也不赞成为了达成他最后的愿望,就把我的一生给赔进去。」街上的阿猫阿狗都比那个讨厌鬼好,要是真得嫁给他,她保证隔天立即闪电离婚。
严正欢闻言,浓密的漂亮剑眉微挑。
「严品颖妳要知道,老爸向来最疼妳了,嗯?」刻意拉长的尾音,就是要让她明白,因为她的存在让他没了父爱。
「可是……」
「这也是老爸的一片好意,就算妳再怎么讨厌华时霖,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人的个性总是比较熟悉,这种安排有什么不好?」
「谁说青梅竹马长大之后一定要开花结果的?」她呸!
「就算是我求妳,妳也不答应?」他声音一沉,清秀俊毅的脸庞微带着危险气息。
求?这是他求人的态度吗?说是威胁还差不多。
「这种事情不该这么草率决定的,不是吗?」终身大事耶!拜托,不要搞得像是在办家家酒,她不玩那一套的。
「妳说的也对,所以我跟华家商量过了,让妳和他先同居三个月再决定。」
「同居?!」严品颖的分贝陡然拔高。
「嗯哼!」
「那有什么差别?」她不禁皱眉。
她没办法跟那个人一起生活的,要是真跟他住在一起,那真的是要逼得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了。
「不一样,妳可以和他制定共同生活的草约,并不是非得要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他对她够好了吧,所有的事项都已经先帮她打点过了。
「还不是在同一间屋子里?」她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要她做什么她都能考虑,但是唯有这件事,谈都不用谈。
「反正我不答应就是了,先到医院陪我妈喽,再见。」
见她起身要走,他也不急。「有点常识好吗?现在早已过了会客时间,说不定小妈等一下就回来了,妳现在去要干么?」
「那我到楼上去。」若是待在这里,他铁定要拿这个问题缠得她没完没了。
「妳要知道,要是老爸真的去世,这个家就由我作主,至于妳跟小妈……」严正欢一脸语重心长地点到为止。
闻言,她停下脚步,深呼吸一口气后蓦地回头,又滑又直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弧。
「不要再威胁我了。」除了拿老妈威胁,他还能干什么?
老早就知道他一直怨恨她们母女俩造成他不幸的童年,所以他一直记恨至今,因此她也一直很退让的包容他,不过现在要是他又故技重施,她也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我可没有,别给我乱扣帽子。」他说了什么吗?
「还说没有?」动不动就说要把她和老妈赶出去,虽然她也知道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听久了还是会觉得很烦。
严正欢不耐地揉了揉眉。「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但是现在开始,我要跟妳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妳在公司也待了好几年,从企划部调到后勤的珠宝设计部也快要一年了,虽然挂名总监,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现,但我知道妳曾经到欧洲进修珠宝镶工,也听说妳对珠宝设计很有概念,还偷偷地设计了几样珠宝,并确实做出了成品,但是却苦无机会发表,所以一直是个有名无实的设计总监,让底下的设计师挺瞧不起的。」
「所以呢?」这家伙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既然知道她很为难,为什么不拉她一把?
「想不想办个展?」绕了一圈回来,他决定开门见山。
「想!」她想也不想地猛点头。
「要不要我帮妳?」
「怎么帮?」
「我会给妳所有设计部门的资源,妳可以随意挑选妳要的裸石去完成妳的珠宝,最后交出三十件的成品由我鉴定,只要通过我这一关,就让妳办个展,而且全部让妳自由发挥,如何?」他像个撒旦,十分清楚她的弱点,狠狠地直戳向她胸口,压根不怕她拒绝。
「真的?」美丽的眸子瞬间绽出光亮。
这是她的梦想,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完成的梦想,而他竟答应要帮她,她是不是在作梦?
这家伙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他要是有空便使计要她,不然就是交代烂差事让她忙到昏天暗地,现在怎会突地转性?
有鬼。
「没错,只要妳答应和华时霖同居。」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若是她再不答应,就显得太过愚不可及。「我可以给妳权力,让妳自由使用公司所有的资源,够意思了吧。」
「我就知道。」哼!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妳可以考虑,但我只给妳一天的时间,逾时不候。」话一落,他便起身准备离席。
「等等,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要不要我写个契约给妳,顺便找律师公证?」
「如果能这样自然是最好了。」他常常耍她,不能怪她会害怕,总是要一纸契约,才会比较放心啊。
「好,明天到公司找我,我会请律师拟一份契约,这样总可以了吧?」啐,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你说的?」
「当然。」他回头,笑得大方。
呵呵,大鱼上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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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严品颖穿着今年最流行动人的白底粉橘色印花无袖洋装,套了件纯白的短袖短外套,手上拎着包包,怒气冲冲地站在爱车旁边,澄澈清灵的大眼,直瞅着街上来来去去的车辆。
不耐地看了一下表,才发觉早已超过约定的时间了,她气得拿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喂?正欢,你到底有没有跟那个姓华的约好时间啊?」电话一接通,她便生气的低吼着,眼角余光瞥见路人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她随即不客气地瞪回去,只是凝聚在精雕玉琢粉颜上的怒气,非但没吓跑对方,反倒使人迷醉地多看一眼。
「之前叫妳先跟他见一面,妳偏不肯。」严正欢懒懒地回应着。
「我干么要提早跟他见面?」想到往后得跟他同居三个月,就忍不住想对人哭诉她的人生乖舛,所以她干么还犯贱地提早见面?「反正事情全都交给你联络不就好了?」
「是啊,我也确实跟他约好时间了,他大概是因为公事才会耽搁到时间,妳再等一下嘛,有点耐心好不好?」
「不好。」太阳又毒又辣,她居然得站在人行道上等那个混蛋?
「妳不等也不行,要是等一下他到了却找不到妳,就等着看我怎么对付妳。」电话那头传来严正欢慵懒却凌厉的威胁。
「喂,是他迟到耶,关我什么事啊?要是平常,我早就……喂,你居然挂我电话?!」她瞠眼瞪着手中的手机,难以置信那个猪头弟弟居然拒听她的抱怨。
干么搞得好像都是她的错?
将手机扔进包包里,她恼火地瞪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继续等待着那个男人。
再等五分钟,哦,不不不,他已经迟到十分钟了,现在她只能再等三分钟,要是那家伙还不来,她就走人。
反正是他不来,又不是她没赴约,就算有错,也该算在他身上才是。
正当暗自盘算之际,却冷不防有股力道按在她的肩上。
她还没回头便反射性地拿起包包往后挥去,粉嫩菱唇正要跟着开骂,却瞄到一抹不算熟悉的身影,她突地脱口叫道:「华时霖?」
十几年不见,倒是长得人模人样了。
只见他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立体而轮廓极深的五宫似乎比当年更加吸引人,眉宇之间还多了抹英气,不再像以往有着苍白的病容,就连体格也抽高了不少。
虽说他穿着长袖衬衫,但仍依稀可见衬衫底下的结实体魄。
十多年不见,尽管他的改变甚大,但他一样是他,让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华时霖敛眼瞧了自己的手掌一眼,再缓缓抬眼,「会不会太泼辣了一点?」
「对付你刚刚好而已。」她没好气地回道。
不会先开口叫人哦?干么,想吓她啊?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吗?抱歉!她是百炼成钢,这种程度的惊吓压根不放在眼里。
真是的,那么久不见,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候她的脾气吗?
哼!她是百年不变,她严品颖一辈子就是这种个性,谁也改变不了她啦!
「妳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理睬她明显的挑衅,他径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