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副可怜的模样。她几乎每天都会跌倒,虽然她总是非常小心的不去撞到东西、撞到人,离麻烦远远的。但问题是,麻烦似乎对她有特别的情感——
在学校,她常常坐在那些上课会和桌子发生亲密关系的男生旁边,老师用板擦、粉笔之类的东西抛射过来、以达到惩戒和耍帅效果时,都会不小心K到她。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她实在不知道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别人都会有“哇!我昨天都没有读耶,竟然考八十,好幸运。”之类的经验,她却只有“我读得快挂了,竟然没有及格……”这种事。
大学联考的时候,前一天得了急性盲肠炎,送医急救,可想而知第二天考出来的成绩惨兮兮。
连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姊姊柳欢儿,都会火上加油地为她的悲惨人生加上一笔。“乐儿你当然衰啦!当你还只是个一颗小小受精卵的时候,你就很衰了,有这种爸就算了,还有这种妈。”
姊姊虽然跟自己感情不错,但欢儿的个性一向不拐弯抹角,说话总是很直,对姊姊的话,柳乐儿也无法否认什么。
她的亲生母亲詹永玲身为清羽集团的董事长,没什么领导方面的能力,只懂得对旁人颐指气使;不认真经营集团,反而想靠一些不正当的方式赚取暴利;为了自身利益,即使牺牲再多的人也无所谓。当她的女儿,果然又是衰事一件。
柳乐儿以为自己这辈子是衰到底了,所以,当他将泡芙让给她时,她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只想逗她玩玩,并没有真的打算把泡芙给她。
尤其他还是武玄和?!她一眼就认出他了,学生时代时,他有名的程度连她的街坊邻居都耳闻过这个天才的事迹。
他升高二时就考上医学系,之后到美国完成学业,还辅修兽医和中医,至于实习,听说他父亲是医院院长,要学什么领域的技术、看怎样的手术自然是没问题。
认识武玄和的人都觉得他在虚度光阴,他永远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过长的头发随意扎起,两手插在口袋,到处闲晃。
考上医学系的他平常仍待在原来的学校,只有遇到期中考的时候才到大学去考试,而他这么做的原因,据他个人的说法,是因为留在原来的学校可以尽情打混。反正他考上的医学院,里头到处都是他老爸的熟人,甚至是自家医院的医生,那些教授们就是要当他还得看他爹的面子。
但真正的原因,听说是他喜欢和小女生在一起,对于那些浓妆艳抹、姊姊级的女人没有兴趣。学妹们只敢偷偷暗恋他,而那些姊姊们简直就像恶虎扑羊般地冲向他。
大家都看过,那些姊姊级的女人,每逢重要节日必会带着礼物来学校里朝圣,以照顾学弟为名目,巴不得将他团团围住。然后,校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立的“武玄和后援会”就会不甘示弱的发动所有会员来个你争我夺。
而被大家争得乱七八糟、炙手可热的他,完全不在意,继续悠悠哉哉地过他的日子。
当年的柳乐儿曾经陪朋友拿巧克力送他,她压根儿没想过他会注意到自己,还跟她说她不适合带眼镜?!
她没有心思去验证他的话是真是假,而且她上大学后就改戴隐形眼镜了,只是今天刚好眼睛不太舒服才戴眼镜,没想到,却因此被他认了出来。
她听过很多人转述他的近况,真假与否暂时没个定论,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仍然过着非常“有声有色”的生活。这也是当然的吧!他那么受女人欢迎,她还听说那些女人只要跟他有过一夜,便心满意足了。
她无法理解这种心态。她心目中理想的男人,就应该要爱家爱小孩、有着温柔体贴的性情,还有宽阔可靠的肩膀、亲和力高的长相。目前为止她尚未遇到这种男人,所以也不知道存不存在,但总之,她理想的对象绝对不是像他这样的痞子男。
他给她的感觉很不安全,每次一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外逃。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或许只是因为她的求生本能告诉她,那种男人是不能随意靠近的,否则被吞下肚、吃得干干净净都不知道。
她胆子算是不小的,但每次看到他,还是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惧不停往身上窜。
但她不敢保证,如果武玄和追她,她会断然拒绝,因为他真的很优秀,但她也不能理解那些一看到他就自动黏上去的女人,到底是抱着如何的心态。
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吗?
她实在很难体会,要她全心全意爱眼前这盒泡芙还比较容易些。
感情方面,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白痴。跟她交往过的男人也不少,但到最后提出分手的理由都是觉得她很冷酷、觉得他们的感情很平淡。
冷酷?她觉得自己明明就呆呆的,怎么会和这种冰山美人才有的形容词扯上关系呢?但分手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们。她只是觉得很无奈,当初向她告白、追求她的,是他们啊!她也是觉得对方不错,才愿意交往的。
到底问题出在哪?
唉……或许也是因为她很衰吧。乐儿拿起一个泡芙塞进嘴里,浓郁的香草奶油在嘴里散开,她不禁又想起了武玄和,他的大手好温暖,让她想起……
好久没吃的铁板牛肉!啊,肚子又饿了。好,明天的晚餐就吃那个吧。柳乐儿想着她的晚餐,将遇见武玄和后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抛诸脑后。
她又吃了一个泡芙,随手拿起刚买的饮料上附赠的刮刮乐。“又是‘下次会更好’吧。”她咕哝着,随意的用大拇指指甲刮过去。
她瞥了一眼,突然张大眼睛嘴巴,傻愣愣地望着那一张小小的纸条——
恭禧你中了第一特奖,手提电脑一台。
见……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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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和回到家,看到站在门口,留着一头长发、笑得有些白痴的俊美男子,啐了一声,开门让他进去。
“武岳融那小鬼回去了?”程楷华环顾四周,问道。
程楷华和白虎啸一样,都是武玄和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虽然身为“j-sense”设计公司的副总裁,程楷华却是个超级大闲人,有事没事就上朋友家串门子。
“嗯,刚才被他老爸拎回去了。”
“那……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程楷华奸笑着,用一种自以为充满诱惑的恶心眼神瞟他。
武玄和懒得拿东西砸他。“如果你愿意变性,我可以考虑看看,但在这之前,欲求不满的时候,请你去gay-bar找。”
“你真没情趣。”程楷华抱怨道,他也只是无聊想闹一下武玄和罢了。
“去你的,我跟你有什么情趣可言,要发春就给我出去。”武玄和骂着骂着,不小心“碰”地一声撞上碗橱柜。
“好像很痛。”程楷华眯了眯眼,假惺惺地怜悯道。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常常撞到东西。”武玄和捂着头,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马克杯递给程楷华。“要喝什么自己倒。”
真是痛死了,武玄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那女人后,他就开始衰,每衰一次,就想起她一次。也因此她是继他老母之后,第一个在他脑子里停留最久的女人。
“喂!你这是当主人应有的态度和礼貌吗?”程楷华抗议着,却还是很顺手的自己泡起咖啡来。
“哼,把你当自己人才让你在我家进进出出的,不懂珍惜还抱怨,早晚把你赶出去。”
“鬼扯,如果今天是个波霸大美人来,我猜你会二话不说、马上帮她倒酒。”程楷华又十分熟练的拉开抽屉拿糖包和汤匙。
武玄和晃着食指,否认道:“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什么时候对女人献过殷勤?应该是她们迫不及待帮我倒酒才是真的吧?”
“姿态摆这么高啊?”程楷华笑着。
“自己脱光光送上门的女人,再怎么美艳都是枉然,虽然很有吸引力、很能媚惑人,但和她们逢场作戏就好了,哪有闲情去讨她们欢心,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这道理谁不懂?”
“哦?言下之意就是大爷你比较喜欢矜持的女人啰?”
武玄和摇头,一脸慎重地解释道:“不。因为我懒得玩感情游戏,对于那种忠贞不二的女人敬谢不敏,我比较偏爱逢场作戏,嗯……应该说是逢‘床’作戏比较恰当些。”
“那,如果在钱的驱使下呢?”
武玄和皱起眉头,嘲笑着:“干么?有人追你的男朋友,想利用我把那个破坏感情的第三者引开啊?”没办法,谁叫他这么帅。看,连他的同性恋友人感情路走不顺时,还要他这个大帅哥出手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