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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忻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吓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逗逗这个易怒且倔强的小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将这个女人占为已有。

  “放我走吧!”她睁开眼,唇边绽出一抹苦涩的笑花。

  她怕这个男人,她好怕,自从认识他之后,她的心便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无法控制。

  一句话几乎要从玄忻的唇逸出,强烈地令他喉头打颤,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强烈地想喊出,竟是……你既要嫁官家人,不如嫁我吧!

  “如果,我不呢?”他沉沉地吐出这句话。

  她怔怔地盯著他,涩声道:“为什么不?”

  “如果……”他顿了一下,捉住混乱意念中一抹清楚的念头,“如果没有谢子逊,你仍是誓死不嫁官家人?”

  她低下首,缓缓地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问这些有什么用?我还能有什么改变现状的能力?”

  玄忻以食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再次仰望著自己,此时此刻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望著她脸上那抹哀戚的神情,骄傲的他最后仍是选择将话全数吞回肚里。

  他不禁猜想,他若是将他的念头冲门而出,告诉她,他想要她,这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讥笑他之后,踩著胜利的步伐离开?

  他还记得他们订下赌局的那一日,她骄傲得有如一只漂亮的恐雀,信誓旦旦地宣示,她绝不嫁官家人的决心……

  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杜玉簪似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著什么,正在滋长,她看得出他似乎欲言又止,让她的心提得老高,一股无名的兴奋与期待,让她全身发颤,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禁令她心里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沉重的疲累感深深地袭上杜玉簪的心窝,她低下首,轻轻地叹口气,为自己未战先亡的爱情而悲哀。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迟顿到此时此刻,才真正认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将在不久后出阁,两人今生今世,也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你?”他忍不住问出口。

  她摇摇头,心想,既知有缘无分,那么不如不见。

  于是,她极力压抑著心中漫无休止的悲伤,强装坚强地轻声道:“还见面做什么?”

  “你不打算再见我?”玄忻懊恼自己听到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时,心里竟有一股被撕扯的难受感。

  杜玉簪深吸口气,无声地凝视他片刻。“下个月初七是我出阁的日子,如果你愿意,就来喝杯喜酒吧!”

  玄忻倒抽口气,身子猛然一震,他不懂,为什么听她亲口邀请他参加她的喜宴,他竟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股激狂的心绪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复杂地连他都无法理解,但一向自负的他,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动了情!

  抑止不住的激狂情绪,令他忍不住再次吻住了她,甚至伸出一手,揽住她细细纤腰,另一掌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一只柔软……

  啪地一声,玄忻那张俊脸已经印上了五指红印!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超乎礼教范围的举动让她吓呆了,这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羞死人的方式,这样触碰她?

  天!

  在这一瞬间,两人均静止不动,仿佛两尊石雕,许久,玄忻嘴角勾起—抹邪凛的笑意,仿佛魔魅似的。

  他的长指抚上那辣烫的五指印上。“你打我?”

  她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强烈欲望,而她却在他热情当头之际,赏了他一巴掌?

  她的心剧烈地狂跳,呼吸短而急促,身子不住地发颤。“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非礼我……你、你当我是什么……”

  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同杏花楼里的花娘们没有两样?

  他的喉头像梗住什么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平生头一回尝到了被甩巴掌的滋味,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沉默横介在两人之间,他的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羞辱感令他胸口怒火中烧!

  许久,远方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那人边跑边急切地喊道:“簪儿、簪儿……你在哪?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玄忻表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没有道别,身影便由另一边飘然离去。

  她心头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感,没多久,杜母找到她,紧张地大嚷著:“唉哟,女儿你在这儿呀!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娘,怎么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瞧母亲紧张的,杜玉簪也不由得跟著紧张了起来。

  杜母又急又恼,哭嚷道:“唉哟,刚才家里人急急派人上山来告诉我……你大哥他、你大哥他……呜呜……”说著,杜母又呜呜低泣了起来。

  “娘,大哥究竟怎么了?你倒是先别哭,快说啊!”

  “呜……簪儿啊,你大哥他在杏花楼里和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错手打死人啦!”

  “什么?”杜玉簪大惊失色。

  杜母忍不住怨道:“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孽子……”

  “大哥打死人?那大哥他现在人呢?”杜玉簪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

  “呜呜……给人关在牢里……”

  杜玉簪牵起母亲的乎。“娘,别哭了,咱们现在快回去。”

  “是啊,是啊,咱们快走。”

  第八章

  杜玉簪与娘亲匆匆地回到杜府,急忙地喊道:“爹……爹……”

  “老爷子……老爷子……”杜母提著裙摆,急急地进了大厅。

  兰儿匆匆迎了上来,愁眉苦脸地急道:“夫人、小姐,怎么这时才回来,府里出事啦!”

  “这事我们知道了,现在情况如何?我爹呢?”杜玉簪说话的同时,下意识地四处梭巡父亲的身影。

  “是啊,老爷呢?”杜母也急急地问道。

  兰儿急得直跺脚,一手拍著心口,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唉哟,夫人、小姐,你们不知道啊!老爷一听到少爷给关进了衙门,可不得了……唉哟,这一怒之下,就晕了过去,唉哟……吓死人了,你们没瞧见老爷的身子就像根木头似地,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吓坏了一干子人……”

  兰儿的话还未说完,杜母已经拉开了嗓子,哭天抢地了起来。

  “唉哟……哇哇……老爷呀……呜呜……”

  几名丫鬟立即上前扶著软倒的夫人。

  杜玉簪瞪了兰儿一眼,斥道:“你是存心吓坏夫人啊!”

  兰儿讷讷地吐吐舌,一脸的委屈。

  “兰儿哪有存心吓坏夫人?兰儿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啊!”

  “我爹人呢?”杜玉簪又急急地向兰儿问道。

  “在房里歇著,孙管家已经派人玄请过大夫,老爷这会儿正让大夫看著呢,也不晓得要不要紧。”兰儿皱著眉,一脸的担忧。

  “呜呜……我的命苦啊……”杜夫人捶胸顿足,猛掉著泪。“呜呜……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哪……呜呜……”

  “小姐……呃……”兰儿的脸全烦恼地皱成一团,吞吞吐吐地问道:“少爷给关在牢里,咱们……咱们会不会被抄家啊?”

  这正是大伙担心的状况,所有的人全都忧心忡仲地瞪望向杜玉簪。

  接到众人的眼神,她匆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以往她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如今家里出了状况,兄长被关进了衙门,爹又病倒,母亲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会做,眼下除了她之外,似乎杜家也没人做得了主子。

  “别胡说!”她摆起脸,斥道。

  “可是……可是……”兰儿让小姐严厉的眼神,给瞪去了未出口的话。

  “放心,咱们杜家不会有事的。”

  “但是……”众人并未让杜玉簪这话给说服,个个仍是忧心忡仲的模样。

  “好了,没事就快去干活吧。”虽然她还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知道,眼前她绝对不可以慌了手脚,因为一家人全靠她了!

  杜玉簪本欲立即前去探望父亲,但又想到什么,便回头再次问向兰儿。

  “衙门那边有没有派人去疏通疏通了?”

  “老爷病倒了,孙管家倒是托人送了些银两疏通,衙门的人虽把少爷关著,但少爷至少能好过些吧!”

  “那好,我这就去看看老爷。”

  “呜呜……”杜母仍是哭得伤心欲绝。

  “娘,先别哭了,我扶你瞧爹去。”

  “呜呜……好、好,咱们瞧你爹去……”

  “夫人,小姐……”一名家丁急匆匆地由外头奔进。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瞧家丁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杜玉簪忽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家丁著急地指著门外,“小姐、夫人,谢家的人来啦……”

  杜母一听,立刻止住了哭泣,面露喜色。

  “谢家的人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谢老爷当朝为官,等会儿求求他们想想办法救救君儿,唉哟,早就知道巴结上做官的,就是有这好处,君儿一定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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