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会受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吸引,竟想放弃她?安佑娜岂能任这等荒唐事发生,她用尽心机、使尽手段,总算解决了情敌,顺利得到风父的青睐,确定她是风家媳妇的唯一人选。
十年来,风江虽然依旧躲着她,但他快三十岁了,最后期限将到,她有把握在这一、两年内得到他。岂料,早该消失的“严丝芮”竟然又出现了?该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得尽快查清楚才好,布置了多年的局,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失败。
而另一边的聂晌融却频频回头。“风,我听到有人在叫你耶。”
“你听错了吧。”虽然风江嘴里这么说,但是脚步却越走越快。刚才确实有人唤了他的名,而且他也知道来人是安佑娜。但他不想见她,除了她很烦之外,晌融在身边,不愿她误会是最大的因素。
“是吗?”她的耳朵没那么差吧?而且那个声音她觉得很熟悉耶!
“别说这么多了,你还没告诉我,中午你想吃什么呢?”风江把她带到停车处。“中餐、西餐、日本料理,还是……”
“吃面。”她想到什么似地一拍手。“去吃那种好大好大一碗的牛肉面。”学生时代,电影和牛肉面都是他们对平常节衣缩食的自己一点小小的犒赏。只要看完电影,就会去吃上“一脸盆”的面,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顺便跷掉下午的课。
临回去前,还用一个铜板买一袋五百CC的木瓜牛奶,边走边喝。
啊啊啊——年轻的放荡岁月,真是值得怀念!好开心,她逐渐想起了一切。“你是说吃面兼蒸脸那种?”他一脸笑容地回忆着,读书的时候最爱去那里吃面了,面条都是老板现做的,又Q又爽口,料足味也美,十几二十块可以吃到吐,真是值回票价。
“嗯!”她兴奋地点着头。“你还记不记得路怎么走?”
“当然记得。”只要是有关她的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就走吧。”她笑着打开车门。
咻!某种熟悉的闷声敲响了风江脑里的警钟。
“小心!”他抱着她随地翻滚了一圈。
咻、咻、咻!闷声又响了几下,打在车体上的子弹,与板金相摩擦,发出点点星火。
有人狙击他们,而且用的是装了灭音器的枪。来人是行家!风江冷然地蹙紧眉峰。
“晌融,你快躲进车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他迅速打开车门,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推了进去。
“小心点儿,风!”难道是泰迪来了?晌融一颗心忐忑不安。
风江蹲在车旁,手里拿着强效麻醉枪。大马路上的,“神风万能社”不是黑道帮派,他们不会用真枪。
不过这麻醉枪比真枪还好用;子弹若没打中要害,敌人还有反击的可能,但这种麻醉枪只要擦伤皮肤,中针者五秒内绝对昏厥。这是萧士诚最得意的发明之一。
风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终于注意到了巷子口那辆蓝色厢型车。他匍伏着爬行过去,想看清楚敌人的真面目。
对方同时也发现了风江的目的,他们又密集地开了几枪,全被风江俐落地躲了开去,他们发现无法射中风江,随即踩紧油门就想逃跑。风江拔腿便追,至少也要记住对方的车牌号码才有追查的线索。
“风江——”晌融见他跑走了,焦急地喊了声。
“待在里头别出来,我一会儿就回来。”他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跑出了巷子。
该死!过了几天好日子,把他的警戒心都给磨灭了。没想到晌融是人家狙击的对象,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她出来看电影,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无论如何得找到一点线索,为她清除麻烦的根由,以确保她的平安。
蓝色的厢型车直往大马路上逃窜而去,他在后头拚命地追,腕上的手表型摄录机伸长了镜头,不停地拍下车子离去的情景。
回去把它放入计算机里分析,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拍到车中人的影像,差一点也能看出车牌号码。
还有,回去时也得记得捡几颗他们射过来的子弹,以便比对枪型。
为了晌融,风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风江前脚才走,另一道高壮的黑影紧跟着就罩住了晌融躲藏的车子。
一只大手在车窗上敲了两下,晌融看到一张西方大男孩的俊脸,他拥有一双天蓝色、坚毅又狡黠的眼眸,怀里还抱着一只泰迪熊。
“泰迪。”她笑嘻嘻地开门走下车。“我才在想你怎么会用这么逊的方法出场,原来那不是你。他们是你雇来引开风江,好单独与我谈话的吧?你真聪明!”
她高兴个什么劲儿?他费这么大心思安排一切,就是想找个无阻碍的地方修理她一顿耶!
泰迪削薄的嘴唇一抿。“你就是在网络上四处放消息,要聘请我办事的聂晌融?”当他知道有人这样胡搞瞎搞恶整他时,差点没扛着一管火箭炮冲来台湾,一炮将聂宅轰成平地。“你会说中文!”晌融浑然不觉他的怒气,美丽的双眸一亮。“我知道你会说英、法、德、义、日五国语言,想不到你华语也说得这么好,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女人是笨蛋吗?泰迪冷眼一凝,大掌毫不留情地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揪离地面。
“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晌融两条腿在半空中荡呀荡的,朝他露出一抹清纯无害的笑容。
“当然知道,你是世界级杀手,泰迪嘛!”
“没错,我是最顶尖的超级杀手。”他恶意一笑,抱着泰迪熊的另一只手顶住晌融的脑袋。“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看着近在眼前的泰迪熊,不愧是世界一流的动物玩偶,逗趣的眉眼构成一张教人爱不释手的可爱熊脸,她开心地拥住泰迪熊。
“这个要送给我吗?”
泰迪天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愕异,发现这女人真的不怕他!
“你敢收吗?”他说着,泰迪熊腹部突然伸出一支枪管,砰!一阵热风吹灼过晌融脸庞,打崩了她背后的墙。
他开完枪,一副刚欢爱过后的模样,将泰迪熊捧在脸庞,细细摩擦着,表现得好不变态。
“已经要送给我的东西,不要再拿去擦你的脸啦!”仗着自己两只手都有空,而他一只手要捉她,只剩一只手抱着泰迪熊,晌融顺利地抢到了泰迪的吃饭家伙。
“喂!”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这该死的女人,不仅不怕他、还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把熊还给我,不然我把你先奸后杀喔!”
压根儿不把他恶狠狠的威胁放在眼里,晌融给了他一张大鬼脸。“你才不会。”
“该死!你看我会不会?”泰迪把她压在墙边,双手拉住她的衣领,作势撕裂她的衣服。
“你不会。”绝美的笑容,彷似天使;她两手捧住他的脸,轻柔的语气又娇又媚。“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有自信,你是个百分百的奇人,奸杀那种俗人作的事,你根本不屑。”
泰迪心下暗凛。好个天使也似的小魔女!仗着清纯美丽的外貌,使着魔女的诱惑,依靠一颗机灵巧智的脑袋,不知道已有多少男人栽在她手中?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个很传统,希望嫁个好丈夫,生几个孩子,在家相夫教子,与丈夫恩爱一生、白头偕老的普通女人。”她妩媚地说着,端丽的五官却是美艳得教人不敢逼视。
泰迪却看得胸口发热。这女人是罂粟,可以治病、也能致命,然而他的目光已经离不开她。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却是事实。”一转眼,她又楚楚可怜得宛如一朵带雨梨花。“我是个弃婴,从小就被父母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家庭温暖。我一心向往的只有幸福的家庭,嫁给一个爱我的男人,与他共度一生;可是,我的身世却令得我连这一点小小愿望都不可得,当我用生命去爱一个男人时……”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泰迪也不清楚,本来只想来教训她一顿就走人的,但在不如不觉中却莫名其妙地听完了她的自我介绍兼委托事项。
“泰迪先生,你能够了解吗?十年前那场落海意外不仅夺去了我的记忆,也打碎了我唯一的梦想,我甚至连自己的本名都忘了。直到半年前,我才陆续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情,而我想找回所有的记忆,就只能靠你了,泰迪先生,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她无助的泪眼哀求着他。
事情很明显,他上当了!这个小魔女,先是装笨撩拨他的怒气,接着使出浑身解数诱惑他,最后则用哀兵手段哄得他晕头转向听完她的要求。好样的!了不起的女人,他很久没遇到这么过瘾的对手了。“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头大笑,游戏的兴致全被她挑起来了。“你真以为我会接受如此荒唐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