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寡情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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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爱的甜食近在眼前,方舞一下忘了信二还在身边,四、五口一下就吞掉大概半个手掌大小的甜力饼,狼吞虎咽吃得一嘴全沾上绿绿的抹茶粉。方舞一边嚼著,一边露出陶醉的表情。

  “喜欢吗?”信二轻声问。

  “好喜欢!”方舞猛地抬头回答,看见信二微眯起眸淡淡地对她一笑。看著他美丽的笑脸,方舞心头小鹿一下又乱碰乱撞了起来。

  少爷干么一直看著她笑?方舞不自觉绕起手指头,模样既无辜又可爱。

  “呐。”信二突然将一旁的面纸盒推了过去。“弄脏了。”他点点自己的唇角。

  经他一说方舞才知道自己吃了满嘴都是,一张粉脸顿时胀红。她急忙抽来面纸抹拭著唇角,尴尬到简直想挖洞将自己深深埋起来。

  “你喜欢吃点心?”

  只见头垂到快掉进盘子里的小头微微一颔。

  瞧见她反应,信二又笑。“那我的也给你好了。”他起身,端起自己未动过的甜力饼放到方舞餐台上。他动作又轻又快,方舞才刚拾起头来他又已经走回原位去。

  方舞有些迷惑地看著眼前盘子。连她自己也有所感觉,信二的接近,竟没有引发她身体任何不悦的反应。

  这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已经将他纳进自己的小世界里。

  她转头瞟向读著书的信二,迟疑了会儿才小小声地说:“给我,你就没有了。”

  “我不爱吃甜。”信二挥挥手,一脸不在乎。

  方舞点了两下头,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反应才好,半晌才见她终于拿起筷子,低头开始吃著盘中的甜力饼。

  加上信二的那份一共三块力饼,不消几分钟方舞一扫而光,仰头分两口气喝掉白浊甜甜的甘酒,方舞打从心底满足地吁了口气。

  想不到三块点心就能让她这么高兴,一路窥视的信二不舍地想著。要是再多给她一点温柔跟抚慰,不知道这小家伙会不会开心到承受不住?

  是个性使然,也是被父母双亲抛弃的阴影所致,养成了信二从不主动接触任何人的习惯,但说也奇怪,一与方舞接触,他这习惯便自动消灭。

  就是忍不住会想为她多做点什么。信二沉吟,一向善于思考的脑袋怎样也想不出其中原由,为什么其他人不行,就单单方舞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他很清楚知道,他一点都不讨厌为她做事的感觉。

  信二发现,方舞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虽说她不喜与人亲近,可是一当她出现,整个周遭空气,就会一下变得沈稳静谧,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但,他忍不住自问,他想亲近她的原因,就只是因为这样?

  信二深思的目光没打搅到方舞,因为她现在有更教她烦恼的事情。

  之前信二拎茶给她,她都会事先把茶壶茶杯洗好才拿回去还,这是育幼院长大的小孩的悲哀,因为园里孩子众多,她从很小开始就已经习惯自个儿用完的餐具自己收拾洗涤,可是现在……她应该要帮忙洗盘子或收盘子吗?

  仿佛可以从方舞的表情看出她的烦恼,信二说:“放著就好。”

  方舞听话地栘开双手,只是一个问题处理完后又接著一个问题——那吃饱了之后呢?她该就这样离开,还是该在原地多坐一会儿?

  她窘困不安地觑望著信二。园长教过她,遇上问题时直接问对方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是她就是还找不到勇气开口。

  “你有话想问我?”

  “嗯。”方舞害羞地将头一点。“因为我很少到人家家里作客,所以……不太知道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

  “你是说,吃完东西之后?”

  “对。”少爷好厉害喔!方舞一脸惊讶地看著信二,他好像可以看穿她的脑袋,她都还没说话,他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我乘机教教你好了,到人家家里作客,吃完的点心盘子你不必帮忙收拾,如果你觉得坐够了想回去了,说声再见之后就可以离开。”

  “原来如此,那,我先回去了。”方舞朝信二一点头,待套上鞋子又朝信二鞠了个四十坜度的躬,“打扰您了,谢谢您的招待。”

  和来时下一样,方舞离开时,可是卯足了劲匆匆忙忙快跑。信二看著她惊惶不安的背影,心里突然浮现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他想要改变他与方舞之间的关系,他不希望她见到他,永远都像老鼠看到猫般恐惧。希望能有那么一天,他可以看见她安稳自在地坐在他身边,不再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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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二早餐一向由光子姨准备,难得一天没见她过来。看著备菜的阿锦,信二突然开口:“光子姨呢?”

  “在菊之间招呼藤原桑呢!”阿锦轻声说明方舞今早感冒未到之事。

  正端起茶杯喝茶的信二动作微停了下。“她还好吧?”

  “不清楚。”阿锦回话。“我刚才过来时,有听见藤原桑说她咳得很严重……”阿锦布好菜后退下。

  信二边用餐边看著前方庭院,突然间他放下碗筷,走回房间开启电脑电源。

  他发了封mail出去,要求底下情报员查出方舞赁居地址。回信来得很快,其实先前送给信二的那份资料,上头已经有载明,只是那资料早被丢进焚化桶烧得灰飞烟灭。信二默记好地址后,再坐回廊道用完他的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方舞生病,他心里就觉得下太安稳。信二向来相信直觉,心里想著应该要去看看,他就决定这么做了。

  方舞就住在箱根町一栋两层楼加盖的阁楼里,底下一、二楼住著房东一家人。方舞平常不从大门进出,都是由门外的铁皮楼梯直接上去阁楼。

  信二爬到阁楼上敲敲门,静待一下却发现没有回应。

  “她不在家?”信二喃喃自语。

  生病不留在家能跑哪去?

  他转身正准备离开,一瞥却瞧见方舞正从街角处走来。看她手里拎著提包步履蹒跚的样子,信二心想该下会是去看医生吧。正想下楼迎去,可是前方一奇怪景象,教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前头那辆灰色厢形车是怎么回事?他眯眼眺望。

  六名穿著黑色西装的男子—僭僧跷下车厢,正朝方舞的方向前进。男子们的举止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绷严肃,信二心生警觉。因为他位处高处,所以行进中的众人,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那六名男于站稳后,开始朝定在前头的方舞快步追去。被感冒弄得浑身筋骨酸痛、精神涣散的方舞压根儿没留意到身后动静,所以一当男人团团将她围住,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紧张,她整个人畏缩著,两手紧紧揣著她的随身包包。

  平常一个男人已经够让她害怕,现在竟然还来了六个……

  “你们、想干什么……”方舞紧张得连话都说下清楚。

  紧接著,站在她左前方的男子突然朝她伸出手去,方舞吓得朝后一跳,却冷不防被身后男人抓住,然后,只见银光一闪,男人掏出刀来……

  方舞一瞬间像冰冻了似地僵站著。

  当男人手指触上方舞瞬间,信二已经快步奔下楼梯,黑衣男子手上的刀刀朝方舞右耳一划,鲜红色的血液冒出。就在这时候,信二快步赶到。

  没料见会被人发现,黑衣男子们瞬间慌了手脚。

  信二眼明手快将僵住的方舞朝他背上一揽,双脚一弯随即弹身退出黑衣男子包围的阵群中。

  瞧见信二来去自如的俐落动作,黑衣男子们一下知晓,眼前白脸细眸男于,是个曾经习过一流武术的练家子。

  此人相当不好惹。

  依他们人手,六个对一个,他们相信不会失手。只是打起来,势必也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黑衣男子们用著双眼互打暗号,居中的男子只想了几秒,乎一挥,所有人便朝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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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感冒的关系,这次方舞昏倒的时间,要比前一次撞见信二时长了许多,已过了两个小时了。

  不过对信二来说反而是好事。趁方舞昏迷意识下清,他刚好可以彻底将方舞住的地方看个仔细。

  又小又窄的七坪大的小阁楼,被一列约莫腰高的书架四三作分隔成两个房间。有著一个小卫浴空间的部分用来充作厨房与起居室,起居室里摆了台旧旧的矮小冰箱,一架缝纫兼桌子功用的老式缝纫机,与木头圆凳子一把:另一侧墙面则被流理台、小瓦斯炉具和小木柜子占满。

  信二发现,方舞的房间里面竟然没有衣柜。她只空出书架三格拿来收藏她的衣服,而且还少得可怜,包括被她披在木桌椅子上的外套,算算大概不到十套。信二看向仍僵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方舞,突然有些好奇。

  她这屋子,虽然每样家具都已事先被人细心粉刷处理过,但不难看出它们全是旧货。他伸手摸摸涂上白漆的木架,顺带撩开白纱窗帘朝外采看。就在这时候,床上的方舞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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