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金援。”所谓有钱好使鬼推磨;难得找到一个有钱的合作伙伴,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文非凡定定地望着她。爱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尤以金迷为个中翘楚,但她是正大光明A你的钱,许琼茹则借口一堆,相较起来,金迷的坦白更显魅力。
“你……干么这样看我?”他的目光竟教人全身发寒。
文非凡低头开了张五万块的现金支票给她。“我是个生意人,所谓合作也不过是互相利用,你出力、我出钱,这一点我可以接受,但你记住了,我最恨被人当凯子。”他是情场上的败将,却是商场上的常胜军。小小警告是提醒她,别太贪心,当心偷鸡不着蚀把米。
“你当我是什么人?”许琼茹愤怒地瞪他一眼,迅速跳下车子。“你尽可去打听看看,我许琼茹的人格是有‘正’字标记保障的。”哼!她又不是上官金迷那个粗鲁不文、没爱心、没修养的泼妇,她可是人人歌颂、内外兼美的善良小姐——许琼茹耶!
“少爷,你真的要跟她合作啊?”许琼茹走后,文非凡的专属司机兼贴身保镖小心翼翼问道。
“有何不可?”文非凡比较担心的是,他再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家人就要为他安排相亲了。那些恶心造作、脾气比天大的千金小姐,别说交往了,他看到都觉得反胃。
“我觉得她没有外表那么清纯可人,但……也不是说她很坏啦!她就像……”
“我们常遇见的那些千金小姐一样,天天打扮得端庄秀丽参加晚宴,大谈妇德、妇言、妇容,其实内心里比谁都骄纵;两手不沾阳春水,除了花钱之外,什么本事也没有。”“可是少爷,那个女孩不似出身豪门啊!”这司机为人是既忠心又诚恳,只可惜天生少根筋。
“我知道,刚刚那只是比喻,我的意思是,许琼茹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基本上这种人太多了,在人前打扮得光鲜亮丽,可能家里乱得像垃圾堆;或者明明穷得快死了,依然呼朋引伴大肆豪奢。你我偶尔也会犯这种错啊!比如她方才问我和金迷是什么关系,我直觉不想丢脸,就说我是金迷的男朋友;爱面子是人类通病,不是什么大缺点,无关紧要的。”文非凡挥挥手。“开车吧!”
“哦!”司机放心了,原来他们家少爷的脑筋还是很清楚的。
文非凡嘴角噙着一抹寂寞的微笑,就因为大部分的人都表里不一,在商场上,他看多也应付得腻了,因此对于金迷的特立独行才会更加着迷。
一般男人受不了她这种太过直接的个性,除非是拥有慧眼的,以前只有他一个,如今……看得出那个叫金少炜的也很欣赏金迷,而金迷对金少炜也颇有好感,或许他真的没有机会了。
真不知他今生的新娘到底在哪里?事业做得再成功又怎么样?每当此时,他都忍不住感到孤单……唉,找荣世澐喝酒去吧!至少看着他的“花容月貌”,心情会舒坦些。
再次来到少炜的公寓,金迷有股近“家”情怯的感觉。
想起上回他们在这间房里相拥而眠,他温暖的怀抱、含电的大掌,带给她像数着钞票般的快感,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怎么了?进来啊!”少炜招呼她进屋。
“啊?哦!”她赧红着俏脸脱鞋进客厅。说是公寓,其实这是间坪数满大的套房,大约二十来坪吧?完全没有隔间,只用屏风或矮柜稍微区隔出卧房、客厅和厨房,进到大门里面就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所有布置。
但令她感到讶异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将住处打理得窗明几净,比她的房间还整齐,了不起!“随便坐。”他丢了一个椅垫给她。“我不喜欢太过拘束,所以没买什么家具,不过这地板我每天擦,很干净的,你不必担心弄脏衣裤。”以前招呼基金会的同事来时,常被嫌没沙发、少茶几什么的,希望金迷不会介意才好,他很在乎她的感觉。
“谢谢。”她接过椅垫,微微一笑,就地盘腿坐下。这原木地板看起是很干净啊,而且这种布置也很有亲切感。
太好了,她不介意。少炜放下一颗久悬不安的心。
“那你先坐一下,我去把东西放下来。”他到厨房去,顺便倒了杯菊花茶给她。“我自己煮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还会煮花茶啊?”金迷对他是越来越满意,这男人跟她一样,喜欢凡事自己动手做,爱过简单质朴的生活。
她的工作虽然炫烂多变,但节俭爱钱的个性却使得她的日常生活简单到只有“无趣”两字可以形容。常常被人笑:小气财神、有福不会享、只会当钱奴!
可那又怎么样?没人可以体会她简单背后的自在,住大房子不过是多花些整理的时间;高级套装穿起来绑手绑脚的,哪有三件一百的地摊货舒适……反正她就是这样啦!别人爱嚼舌根就去嚼,谁理他?
“阳台上种的小雏菊,花期时,我把它们剪下来、晒干、制成花茶,味道挺温和的,用来入菜也不错。”
“菊花也可以用来做菜?”
“不只菊花、昙花、百合、茉莉、玫瑰……很多花材都可以入菜,味道很好喔!”
“真的吗?”虽然才吃完饭不到三个小时,但听他介绍美食,金迷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改天我们来办场百花宴,你觉得怎么样?”
“可是啊!可是一百道菜,你吃得完吗?”有人这么欣赏他的手艺,少炜觉得挺光荣的。“又不是在一天内做完,可以分成十天、半个月啊;每天七到十道,我保证吃光光!”别说吃了,光用想象的,她就想流口水。“喂,你几点要开始做菜,我可以帮忙喔!”她想快点吃晚餐,好饿呀!
“你饿了吗?”他看一下手表,才五点,平常他都是七、八点才用餐的。
“嗯!”她不好意思地点头。“刚才买东西时,花太多精力,所以饿得快。”
看她跟人家杀价杀得面红耳赤的,难怪费力气。他抿了抿唇,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爆笑。
“我这就去准备,你等一下,若觉得闷,可以看电视。”说完,他起身走进厨房。
听他的口气好象不准备让她当助手似,金迷只好留在客厅里看电视。可是……
她虽然节俭,但住在万能社基地里,因为工作上的需要,基地里的电视都是与卫星联机的,节目变化多端,而少炜家的电视却……没装小耳朵不打紧,连第四台都没有,只有三台。天啊,好无聊哦!
“少炜——”她可怜兮兮地朝厨房喊了声。
“怎么了?”他丢下洗到一半的虾子,转头问她。“要去洗手间吗?在你左手边,走到底就是了。”
“不是啦!电视节目好无聊,我快闷死了,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咦?”她还真直接,嫌他的电视烂。可少炜也没生气,因为它是真的很烂啊,会夸它好的人才虚伪呢!“过来吧,我把虾子洗好,你帮忙剥壳并且将虾肠挑出来。”
“这个我拿手。”金迷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少炜将一大盘洗好的大明虾交给她。“虾头和虾壳不要丢掉,我要用来熬汤的“知道了。”她走到墙角,拖了张椅子过来,准备剥虾子。一条女用的丝巾披在椅背上,她将它拾起来,上头还闻得到一丝淡淡的香水味。“少炜,这该不会是你的吧?”她挥舞着丝巾问他。
少炜回头望了一眼。“那应该是小琼的,上个月我们参加一场义卖酒宴,她不小心喝醉了,直吵着不想回家,我只好带她回来住一晚,隔天早上才送她去车站,大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你送她去车站时,她一定气疯了。”
“咦?你怎么知道?”她会算不成?
“想当然耳。”金迷为许琼茹白费的一番苦心感到唏嘘。她怎会用如此八股的方法色诱金少炜?未免太不了解他了!
金少炜为人认真又严谨,虽然称不上迟钝,可也不算灵巧。他这人是死也不会去欺负酒醉女子的,甚且他根本就不会明白你的暗示,要他学会花言巧言、罗曼蒂克可能比要太阳打西边出来更加困难。
少炜又听不懂她说的话了,只得转过身去,继续洗菜。
“哎……少炜,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好哇!你问。”
“你有没有女朋友?”
这是什么问题?“啊——”他手拿菜刀正在切菜,差点连自己的手掌一起切了下去。“发生什么事了?”金迷紧张地冲到他身旁,夺下他的菜刀。“你有没有怎么样?”少炜深吸口气,摇头。“你怎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知道目前你缺不缺女朋友?想不想要一个女朋友?”
她的意思难道是……她也喜欢他,想毛遂自荐当他的女朋友?“我目前没有女朋友,是有想要一个女朋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