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她怎么问爸,他就是不回答,所以,在还没有找出答案之前,她只好先委屈大哥哥了。
“你想怎么说服你爸?”
“这……”
“正义,你给我听好,我喜爱你的心绝不会因为你爸的喜恶而有所更改。所以,今后我想见你时,你最好别再找什么狗屁理由来搪塞我。”爱上就是爱上,他不准亦不许有任何人再从中阻挠,当然,就算是她的至亲也不例外。
哇塞!大哥哥竟然连狗屁这种粗鄙的形容词都用出来了,可见他气的不轻,而夹在最爱的两人中间的她,是最为悲惨的。呜!
“可是我……”
“怎么,有困难?”他笑了,却显得万分狞恶。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丁点的时间吗?”她一吓,微颤的纤纤手指朝他比出—咪咪的手势,
“你以为还能拖多久?”既然迟早都得面临无情的枪决,那何不干净俐落点,早死早超生。
她一时语塞。
“无话可说了?”他嗤哼。
“这……我当然也不想一拖再拖,但我还是得……啊!凛、凛然你先别急著发火嘛!我话都还没讲完呢!”他欲大开杀戒的凶恶脸庞教她心惊肉跳,尤其当他冷不防攫住她时,她还真担心他会气到直接扭断她的手臂。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眯起恶狠狠的狭眸,瞪住那张微微扭曲的雪白娇颜。
太可怕了!倘若她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可是她……又不想骗他。
“嗯——”
猝然加遽的压迫感,以及充满威胁性的尾音,除了让她双腿开始打颤外,更让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我明天就给你答案!”一说完,她的小脸马上变成一颗标准的苦瓜。
完蛋了!就算她现在能顺利逃过凛然这一关,回家之后,她还是得面临更加严苛的考验呀!
“你确定明天就能给我答案?”聂凛然笑得好邪佞。
“当……然。”她赶紧咽下差点哽到的口水,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管了,先闯过头关再说。
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生动表情意外逗乐了聂凛然,他一指勾起她下颚,俯身重重亲吻她好一阵子后才放过她。
“吁吁……凛、凛然,已经超过时间了耶!”她伺机绽出讨好的笑容。
他霎时变脸。
她瑟缩了下,苦哈哈地解释:“想说服我爸总得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吧?要不然,我爸若是大发雷霆,我不是连游说的机会都没有?”
“哼!”
“我真的得回公司了。”她好为难的说完,即踮起脚尖,求好地啄吻他紧抿的薄唇。
他瞪住她,不语。
不说话,便代表他有软化的迹象。正义迳自解读后,又重新绽笑。“你放心啦,我是这么地喜欢你,绝对不想和你分开的。”她羞叫。
聂凛然禁不住怦然心动,就连原本那股莫名掀起的惧意也随之灰飞烟灭。
“就算你想变心,我也不准。”他拥紧她。
“我知道我知道。”埋首在他怀里,她闭起眼,脸上溢满幸福的灿笑。
“去吧!”他淡淡开口。
“嗯。”她偷偷吁出一大口气,开心却又不舍的离开他怀抱。
“秋严会送你回去。”
正义轻笑点头,离去前,还贪婪地偎在他怀里磨蹭好几下。
嘻嘻!刚才她所吸到的那几下,让她的精、气、神顿时饱满,接下来,她就有充足的力量来跟爸好好做沟通罗!
“正义,这里!”站在对街的高秋严朝走出俱乐部的正义招手。
正义笑得好开心,然而,就在这时候,一辆计程车匆而急驶过来,而走下车的人赫然就是花崇威。
瞪住同样站在对街的花爸,正义一时间也傻住了。
花崇威根本不理会有意当和事佬的高秋严,忿忿遥望著被他活逮的女儿,扬声怒道:“正义!”
“爸!”正义犹如被只大猫给踩住小尾巴的鼠儿,想逃窜却又行不得。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
“过来!”花崇威嘶吼,
“喔。”想当然,她细如蚊蚋的回应根本传不进花爸耳里,所以,在急于安抚花爸的情况下,她便直接穿越马路。
然后,意外就此发生。
一辆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黑色轿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已经跑到路中央的正义。
嘎吱——砰!
正义在一瞬间,感觉全身骨头好像快要散掉了,而一股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令她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奸重喔!是谁一直压住她的背,让她怎么也爬不起来……
“总裁!”
“聂总裁你……”
咦?为什么高特助跟爸一直在喊凛然?
正义十分吃力的想转过头去,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她竟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滴到似的。
这是什么?她想摸,却摸不到。
“总裁!总裁……”
奇怪!明明倒地的人是她,怎么她老是听见有人在喊大哥哥?
一股不祥之兆霍然窜人心头,她强忍住昏沉沉的意识,猛然转过头,紧接著,她瞠大眼,脸色惨白的瞪住趴卧在她身上,额角不断淌血的聂凛然。
“大哥哥!”
第十章
原来,想开车撞死她的人是林翡翠。
至于,在紧要关头抱住她逃过一劫的人,则是聂凛然,她的大哥哥。
结果,林翡翠在发现自己所撞到的人竟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后,便吓得立刻逃逸,不知去向。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凛然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
如果他一直待在俱乐部里,就不会亲眼目睹到这一幕,当然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蠢事发生。
是呀!她必须骂他蠢毙了!
如果被撞倒的人是她,以她伶俐的身手顶多是受点皮肉伤,贴几次狗皮膏药就没事,但他不一样,他可是高高在上,一身细皮嫩肉的天世财团执行总裁,是又富又贵的天之骄子,稍稍碰一下,说不定就得躺在床上好几天。
就好比现在……
他的伤势虽不严重,但由于撞到脑袋,一直陷于昏迷,所以必须详加检查,并多观察一些时日才行。
“正义,总裁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窝在沙发一角的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对著前来关心她的高秋严扯起僵硬的唇角,“我想留在这里。”她要天天守著他,直到他康复出院为止。
“正义,这问医院是属于聂氏家族所有,所以你尽管放心,医师们绝对会尽全力救治总裁的。”
“那真是太好了。”正义笑了,却仍显得勉强。
原来这家鼎鼎有名的贵族医院也是他们聂家的,也就是说,她不用下跪请求医生帮忙,他也会受到最妥善的顶级照料。
这样,她就放心了。
“正义,嗯哼!其实我要你回家休息是为了……为了要让你……“高秋严忽而蹲下身,一副想说什么却又碍于某种因素而闪烁其词。
“高特助,你想说什么?”她瞅住他。
“唉!正义,这不是你的错。”
自从总裁被送进医院后,聂家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关切,倘若她一直待在这里,除了会领受到一些“关爱的眼神”外,对她的责难,恐怕也少不掉。
正义低头,不语。
“唉!你总不能每次见人来,就对人家鞠躬致歉吧!”虽然聂氏家族的成员大多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不过,还是有极少数的人对她恶脸相向,让她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但是,这本来就是我的错。”她自责低语。
“唉!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正义,你听好,这件事绝对是个突发状况,真正该死的人是林翡翠。”高秋严再三强调,可惜,音量很小就是。
“高特助,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灾星呀?”正义突然抬头,奸认真的问他。
“谁说的?”高秋严讶然。
“是没人说过啦!不过,仔细想想,自从我认识凛然后,就好像一再地为他带来灾难及麻烦,你说,这不是灾星附身是什么?”正义落寞,迷离的眼儿不时凝向病床上那张没血色的沉睡脸庞。
“正义,你必须站在总裁的立场想,万一出意外的人是你,你以为总裁不会比你更抓狂自责吗?”
“可是……”
“千万别把责任迳往身上揽,若总裁得知你有这种要命的想法,铁定会伤心到从床上跳起来揍人。”高秋严想逗她开心。
“但我还是宁愿被撞到的人是我。”她连勉强一笑的力气都没有,便迳自垂下小脸,低声轻叹。
“正义,如果你再讲这种话,我就不让你待在这里了。”
“……好嘛!我不说就是。”
“这样才对。”就在高秋严还想继续安慰她时——
“然,你终于醒过来了!”
占据在病床各个角落,同样耀眼夺目,同样气度非凡,亦同样俊逸到令人嫉妒的几名美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凛然,你没事了吧?头还痛不痛?会不会恶心想吐?除了头上的伤之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我请医生过来看看……”正义奋力拨开蹙起眉心来的美男子们,硬是挤到离他最近的地方,然后瞪大双眼,瞬也不瞬地望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