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红狮”似乎非常在意那个丰满圆润的女人,她是怎样驯服这只火狮子的?他对这个故事充满兴趣。
远远地,唐欣抱着一箱矿泉水和一箱运动饮料走来。“水来了。”她喊了声。
比郝韫礼更快的是彼得,他一个箭步冲到唐欣身旁,大掌搭上她的肩。
“哇!小姐,你满有力的哦!”没多少女人能一次扛起两箱饮料。
“我习惯了。”从事与室内设计有关的工作让她常接触到建筑材料,那些东西没一样是轻的,她还曾搬着一箱磁砖走上五楼的鹰架呢!两箱饮料根本不算什么。
“拿开你的脏手!”郝韫礼一拳将彼得揍离唐欣身旁。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唐欣被人吃豆腐。“跟我走。你们休息半小时。”他愤愤不平拖着她跑到另一边无人的沙滩上。
他得跟她说清楚,他无法忍受任何男人碰触她,嫉妒之火会将他烧成灰烬!
“欣,我爱你,你是我的!”他眼里闪着激狂的红光,周身散发出来的火气烫得吓人。
唐欣根本不知道他突然抓狂的原因何在?只能呐呐地张着嘴,欲言却无语。
她微敢的红唇对郝韫礼而言简直是一种最迷人的邀约,他无法再运用理智来思考,双唇迫不及待覆上她的。
早就想吻她了,自发现爱上她后,他无一夜不梦到那柔软芬芳的嫣红,它们尝起来是否就像春风一样甜美?他终于有机会印证。
唐欣的脑子刹那间空了,除了心脏这不随意肌仍自主性地持续跳动,她身上其余由大脑发出命令控制的机能全都暂时停止运作。当然,她的呼吸也停了。
郝韫礼发现他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得不得了,因此,他一点儿都不想停止吻她,他试着勾引出她的红舌与他的共舞、他想点燃她体内的欲火,教会她懂爱。
他的舌激烈地在她的唇腔中游移、翻腾着,努力赢得她的响应,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连他的舌头都因为运动太久而略感酸麻,她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莫非是他的技巧太差?这太伤人了吧?
他条然离开她的唇,却发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人已经休克了。
“笨欣!”他气急败坏捏住她的鼻子为她实行人工呼吸。“你呼吸啊!快点呼吸——”
另一边,已经有人在喊开工了。
郝韫礼急出一头一脸的冷汗。“欣,拜托你,快点呼吸,快点醒过来……”要是被人发现他把女朋友吻晕了,他一世英名就会尽毁于一旦的。
但他不知道,这一幕已经被第三者看见了。彼得就躲在一旁,笑得大肠和小肠在肚子里打架。
“老天,这肯定是世纪末最好笑的笑话,红狮把他的女人吻晕,哈哈哈——”
★ ★ ★
晕黄的烛光映照出一室的罗曼蒂克,悠扬的纲琴乐音随风飘送。
桌上,松扳牛排分布若雪花的油脂滴在红烫的铁板,阵阵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这绝对是处最佳的用餐环境!只要来用餐的人也懂得享受。然而……此刻相对而坐、两手交握的两人,郝韫礼是一脸的无奈与挫败,而唐欣羞红的脸颊则微微冒着白烟、与牛排上腾腾不敬的油烟和成一气。
并非他们不懂得享受,而是……目前正在沟通的问题太严肃了!
“对不起。”沉默实在持续太久了,她再羞惭也得鼓起勇气炒热气氛。
“唉——”他叹了好大一口长气,把从垦丁一路憋回台北的怨气一次吐尽。“为什么?我知道你没有恋爱的经验,理所当然也不可能接过吻,但……我一碰你,你就晕,这……”他懊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太粗鲁了吗?还是……你压根儿就不信任我,你怕我会……会伤害你?”
唐欣抬眼,看见他激情的瞳眸里闪耀着痛苦,心口一阵抽疼。
“不是的,我并不怕你,我只是……吓了一大跳,你前一秒钟才气得像要喷火,下一秒钟突然……吻我,所以我就……”
“吓晕了!”这不是怕他?是什么?
她摇头,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请他等她说完再插嘴。
“我是吓了一大跳,但晕倒的主因却不是畏惧,我只是……太惊讶了,一时忘了继续呼吸。”
“忘了呼吸?”
“对!因为忘了呼吸,因此……休克晕倒。”她的初吻以如此下场作结,怎不叫人一掬同情之泪?
“休克、晕倒!”他登时变成一只学语鹦鹉。因为这答案太过匪夷所思了。“那是不是表示以后我若要吻你都得先通知一声?”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赧红着一张火烫的俏脸轻点螓首。
“最好是这样,让我……先有一点心理准备。”
“届时你就会记得呼吸,不会再休克晕倒?”尽管这种事说起来非常可笑,但郝韫礼仍不希望每回都把女友吻晕,然后被冠上一个“接吻终结者”的绰号。
“我……尽量。”还没试过的事最好别把话说的太满,以免日后丢脸。
“那……我要吻你喽!”郝韫礼决定先确认一下,省得再被她吓一大跳。
唐欣弯弯的柳眉轻微一蹙。“韫礼,你能不能想个代名词?这样光明正大说‘吻’,好象……很不好意思。”
“会吗?”他没感觉,但女孩子顾虑的总是比较多。
“我……觉得好尴尬。”她的脸确实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郝韫礼注视着她柔嫩的芳唇一开一合,红艳的姿态好似正成熟的樱桃。
“以后我要吻你,就说‘我要吃樱桃’,这样可好?”
樱桃?他觉得她的唇像樱桃吗?想起那种可爱的水果,她粉脸不由得烧得更烫。“好。”她轻点头。
郝韫礼迫不及待以指抬起她的下颚。“那么,我要吃樱桃喽?”
看见她没反抗,他更加兴奋地横过身去,噘嘴轻点她的樱唇。她果然没晕,太好了!再试一下法国式深吻,她若能响应他的热情,一切就没问题了。
唐欣本来就躁得全身发红,像只刚煮熟的章鱼,又被他条然轻吻,只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冲去,手脚不由微微颤抖。
“韫……韫礼,不要在公众场合好不好?”虽然这家餐厅灯光昏暗、环境也很优雅,她仍感到羞惭不已。
心疼她的无措,他再有多大的想望,也得努力克制住。
“先吃东西吧!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既已达成共识,他们放开彼此交握的手,郝韫礼全心全意攻击他面前那块松扳牛排。
赶快吃完饭,回到车上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他要好好地、狠狠地吻她千百遍,以证明她的晕倒绝对不是他的错。
唐欣不晓得他的心思,茫茫然受他影响,不知不觉也越吃越快。
郝韫礼用十分钟解决掉韫的牛排,急切的目光就此锁定在唐欣身上。
“韫礼!”她痛苦地吞咽下那原本应该很美味的牛肉。“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
“那就包起来,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以他急躁的个性,一件事情悬在心上未决,别说吃饭了,就算憋得再急,他也会把事情处理完,再去洗手间。
“咦?”她不知道他原来这么赶,眼睁睁看着他招呼服务生将她未吃完的牛排打包带走。“你有什么紧急的事赶着要处理是不?”
他慎重点头。“这件事是十万火急。”
“那你不要送我回家了,我自己搭公车,你快去处理那件急事。”
“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走很危险。”他一口回绝,拉着她到柜台结帐。
“这样好吗?会不会害你赶不及?”
“不会,因为你要跟我一起去。”没了接吻对象,他找谁试验去?
“我一起去,不会妨碍到你吗?”
“少了你,这件事就办不妥啦!”他说着,拿笔在帐单上签名。
到底是什么事非她不可?唐欣疑惑地歪着头。吧台边,一条熟悉的背影突然映入眼帘。“韫礼。”
“等一下,就快好了。”他签完名,拿了发票就想拖着她离开。
“待会儿啦。”她顿住脚步,再瞄一眼,确定那条熟悉的背影就是郝韫然。他好象……喝醉了耶!
“待什么?快走吧!”他可是急得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了。
“那个喝醉的人……”唐欣不肯走,指着吧台边的男子。“好象是郝大哥。”
“大哥是滴酒不沾的。”郝韫礼不信。
“真的啦!”
“你认错……大哥!”郝韫礼猛然一瞥,那条醉醺醺的背影竟真是郝韫然。“大哥——”他放开唐欣的手,跑到吧台边,扶起一身酒臭味的郝韫然。“你怎么喝成这样?”
“啊!小礼。”郝韫然醉态可掬地望着他,蓦地,眼儿一红。“我以为这世上只剩我一人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郝韫礼浓眉打结。“还有,别在公众场合叫我小礼,难听死了。”
“呵……”郝韫然错愕地搔搔头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