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真相后,她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要告诉他,她诚心地乞求上苍,求上天庇护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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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永韬加派人手在港口附近搜找了一天一夜,却没半点消息。
在他万分沮丧之际,鹦鹉的出现为他燃起了一线生机。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粗嗄的语调落入耳底,柏永韬拾起眉,只见鹦鹉展翅飞快朝他飞来。
“干干?”
鹦鹉落在他的肩头,不断地重复道:“救命、救命!”尖锐的十爪落在他的肩上焦躁地移动着。
正当柏永韬纳闷之际,鹦鹉脚上透着红渍的布条引起他的注意。
“干干你受伤了吗?”柏永韬疑惑地问,猛地一个念头掠过。“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他飞快解下那条血布条,却因为上头的字纳闷地蹙起了眉。“‘海、五爪树、小窗’这是什么意思?”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似是感觉到他的迟疑,鹦鹉粗嗄尖锐的声音再度叫着。
“我知道时间紧迫,但得让我想一想……”柏永韬正努力思索时,却被耳畔传来的工人吆喝声给震住了。
“搞啥?你们磨赠个啥劲,天都快暗了,货再不入仓库,晚了怎么做事?”
仓库!一个念头掠过柏永韬的脑子,他记得柏家有一个废置已久的仓库,而在仓库边有一棵老树……
这会是水蕴月想要传达的吗?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柏永韬迅速领着人到柏家废置已久的仓库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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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蕴月浑浑噩噩地随着梦境载浮载沉,梦里尽是她与柏永韬在灵珠岛的甜蜜过往,脑海间闯入的全是他深情专注的眼神……思绪悠悠荡荡地让她分不清这一切是过往,又或者只是她的梦。
“瑞雪,醒醒,瑞雪!”
陌生的嗓音落入耳底,她猛地惊醒,一睁开眼,马总管“关切”的眸光吓得她害怕地蜷缩在角落。“你……要做什么?”
“天快亮了,咱们该出发了。”为了躲开柏永韬这几日在港口严布下的人手,马总管费了好大劲才弄来一艘船。
水蕴月恐惧地嚷道:“放过我吧!我不是瑞雪,她是我娘,她早就死了!”
“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瑞雪,我知道!”马总管双掌用力地捉住她的纤肩,浊眼暴睁地咬牙切齿道:“别再骗我了!”
水蕴月受不了他的自欺欺人,满腔的怒气骤然爆发,对着他厉声道:“我娘早就死了!”
啪的一声,水蕴月的脸上落下了红印子,唇角溢出一丝鲜艳的血丝。 “你疯了,我娘早就死了!我娘早就死了!”扬手抹去唇角上的血,水蕴月激烈的喊着。她只要一想到因为马总管的一己私欲害得她与柏永韬分隔了四年、还让水净当了四年没有爹的孩子,她就怒气沸腾……
马总管对水蕴月的话充耳不闻,脸上是全然的麻木,他拽拉起她,粗声道:“走,迟了会赶不上!”
马总管的话才到嘴边,小门霍地被撞开,他随即被踢飞到一旁。
好几个人一起冲入小屋将马总管给制伏住。
一个身影飞到水蕴月身旁,她眸眶一热,轻唤道:“干干,谢谢你!”
鹦鹉闻声炫耀似地粗嗄重复喊道:“嘎!韬叔叔救命、救命!”
当听见心爱女人感激的柔嗓时,柏永韬的心猛抽了一下,对于让鹦鹉抢了风头当了英雄,他的心里有一丁点不是滋味。
待他走近,水蕴月蓦地扑进他怀里,泣不可抑地哑道:“韬大哥……”
柏永韬再无顾忌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月儿,我的月儿……”
老天保佑,他没猜错,马总管真的将水蕴月母子关在临海的旧置仓库里!
柏永韬灼灼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梭巡,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喉头紧地说不出话。
她看起来虚弱又憔悴,微微泛青的唇角留着一丝未干的血丝,狠狠揪痛了他的心:“马总管打你吗?没事吧!”
水蕴月晃了晃头,眼泪更是潸然掉个不停。
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与孩子熬过了这一个劫难……
“韬大哥!”
四年了,她盼这一天盼了四年,这声低喊发自她的内心,负载了近四年来的相思与苦楚,柏永韬不再是梦境里的幻影,而是以真实的温度包容她的千丝万缕的柔情。
“原来并非你负我……而是……”太多的阴错阳差促成了这一连串的事故,未出口的千言万语流转在彼此的眼底。
“我懂,我没怪你!”柏永韬在她的发顶印下一吻,将她紧紧拥人怀里。
身后着急跟来的水蕴星见到这一幕,又感动又欣慰,抱起仍昏睡的净儿,唤着鹦鹉退出了这一方天地。
晨曦划破蒙蒙天际,映照出万丈光芒,水蕴星不由得开始盘算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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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管心机算尽最后却毁在一只鹦鹉身上,柏永韬陆续盘问的结果总算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马总管当年也是灵珠岛的岛民,因为爱上了早巳与水岛主有婚约的海女江瑞雪,而心生怨恨地离开了灵珠岛,继而展开复仇计画。
多年后,失忆的柏永韬无辜成为马总管复仇的棋子,也为马总管背下了叛岛偷珠的罪名。
马总管神智恍惚,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过往,整个人早巳处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
柏永韬从水蕴星那边得知,他被马总管打晕带回泉州后的四年间,水蕴月在岛上所受的难堪与痛苦的点滴,皆让他整颗心揪痛地无法言语。于是救出水蕴月母子两人后,他便将他们安置在柏府就近照顾。
“马总管真的不知道灵珠的下落吗?”
水蕴月躺在床榻上,听着柏永韬口述他们被救出之后的发展,微拢眉心迭声问道。
柏永韬叹了口气,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莫可奈何。“马总管只留下一颗灵珠,其余的皆已不知流落到何方了。”
“老天……那该怎么办才好?”想起失踪的姊姊、岛的未来,水蕴月心里更是无法踏实地安心休养。
“急也没用,现下我已掌握了几条线索,我们迟早会找出灵珠的。”柏永韬安抚着她的情绪。
水蕴月连忙开口:“什么线索?我可以帮忙吗?”
“一切交由我处里,现下你只需安心调养身体就行了。”柏永韬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压根不让水蕴月再为灵珠承受任何压力。
圆瞠着眼瞪着他,水蕴月头一回感受到他的霸气。“我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让我起身下床?”
“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没有任何商量转圜的余地,柏永韬直截了当地说:“更何况偷窃灵珠这个罪你已为我背负了四年,该是卸下的时候了。”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每一下呼吸吐纳都因为心疼而感觉痛楚,哑声问:“接下来的由我来承受,行吗?”
“韬大哥……”她朱唇掀了掀,因为他的话心底涌起了一股难丛言喻的复杂情绪。
“听话,好好休息!”柏永韬带着薄茧的大掌细心地为她拂去落在颊边的发,爱怜万分地在微蹙的眉心烙下一吻。
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贴在眉心,水蕴月娇颜染红,扬起了抹羞涩的笑。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待你身子骨强壮些,咱们再来谈。”
“无妨,反正净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往后的日子只要与他长相厮守,她便了无遗憾。
长指落在水蕴月潋红的唇上,柏永韬愧疚万分地说。“我们之间错过的不只是一个婚礼。这些年来你为我所背负、所承受的,让我用一生去爱你也不够。”
他出自肺腑的情话让水蕴月再一次动容地红了眼眶。她轻眨着泪睫,轻轻地将脸枕在他的宽肩上,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在泉州办完喜事后,咱们带着灵珠一起回灵珠岛,又或者你想在灵珠岛将四年前未办成的喜事再办一次,也无妨。”
“谢谢你。”水蕴月瞅着他,唇角勾着甜美的笑容,那久违的笑窝,在颊上轻轻跃着迷人的节奏。
柏永韬深吸了口气,瞅着她铺上一层红晕的脸庞,再也难以克制地俯下首攫住她的唇。
水蕴月嘤咛了声,藕臂本能地攀上他的肩,企求感觉彼此更加贴近。
双唇紧紧相吮、缠绵的瞬间,缉络幽情伴着雷鸣般的心跳,点燃了心底窜高的火焰。
水净跟着端着补汤的柏夫人身旁,一老一小才踏进门,便撞见寝房里上演的“情难自禁”。
柏夫人扬起笑,连忙带着孙儿退出房。
“奶奶,爹和娘还要亲很久吗?”水净拉拉柏夫人的袖口,一脸莫可奈何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