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爱我啊!”郝韫霆边发动引擎,还不忘对她直抛媚眼。
她皓亮的秋眸圆圆地大睁着。“你少住脸上贴金了!”
“刚刚都泄底了,现在才来否认,来不及啦!”车子迅速往东北角驶去,他逗她也逗得正开心。
“是吗?”她伸手扭住他的耳朵。“那你就好好接受我的爱吧!”
“哇!这算什么爱啊!”他痛叫。“你快放手啦!”
“打是怕、骂是爱,我不好好打骂你一番,怎显得出我对你的深情厚爱!”
“你有虐待狂啊!”
“对啊!刚好配你这被虐狂。”
“我才没有那种变态嗜好。”
“因为你的变态病在另一方向。”她放开他的耳朵,倾过身子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五官皱成一团。“是是是!没认出你,都是我的错,那你罚也罚过了,该放我一马了吧?”
“哼!”她松嘴。“我真不明白,我的脸又没变,不过换个发型、衣服、彩妆,这样你就认不凶了,怎么会有人眼力这么差啊!那你的亲朋好友呢!我就没见你错认过大哥、二哥、干妈,或君梧邢他们;难道你的变态病是专挑我来发作的?”
“不是这样的,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一般比较熟悉的人、我很少错认的;像大嫂、二嫂,刚开始一个月,我是偶尔会搞错她们谁是谁,但日子一久,当我认清了她们的本质后、不管她们的外表再怎么变,我都不会再认错了。”
“真是只对我发作?!”天哪!她大受打击。
“我还没说完呢!”他喟叹一声。“我也不是真认不出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别人换造型变的只有外貌;可你不同,你是连心、跟气质都一起变了,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出身舞台,怎么能如此融入造型中?”
敢情还是她出身模特儿,习惯穿什么衣服、就表现出何等气质的错?这番多样的可塑性,在模特儿界中是难得的才能,但遇上眼力特差的他,便硬生生变成障碍了。
唉!敢情她是该收敛、收敛了,别再一天到晚玩变妆,要不然他尚未被搞疯,反倒是自己先教他给气死。
“真生气啦?”见她久久不语,他低头直赔罪。“对不起嘛!你别恼了,我今天特地租了一艘游艇,我们出海去钓鱼啊!钓上来的海鲜可以现做现吃别有一番风味喔!”
既有了决定,她便抛去了烦恼,一心沉醉于玩乐。
“你会弄吗!千万别指望,我可不会做菜。”
“这点你尽管放心,我们家三兄弟个个都有一副好手艺,我虽不是最棒的,但也保证够你享受了。”
“好吧!那我们就出发,”她意气昂扬,像个发号施令的大将军。“目的地东北角,走啰!”
黄昏了,甲板上的风有些儿凉。
路箴茗闭上眼,舔去嘴边最后一丝鱼肉,郝韫霆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一道奶油烤鲈鱼,美味香甜得令她恨不得将鱼儿连骨、带皮一块儿吞下腹去,好吃极了!
“还满意吧!”郝韫霆收拾了一切残余,走过来坐在她身畔,一起享受海风的吹拂,
她只有点头的分儿、神思还沉醉在方才的美味佳肴中、人生得以如此惬意快活,还求什么呢?
“那下回一起上山去,弄山菜给你吃好不?”他手指卷玩着她滑溜的黑发;倘若他们结发之后,还能有今时的幸福,那便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她睁开眼瞄着他。“总觉得你有阴谋!”
“我正想着,可有办法让你再也离不开我呢!”
“这算是求婚?”
郝韫霆笑着问:“你要点头吗?”
她坐起身,半趴在他胸膛。“不会太快吗?我们彼此都还不大了解。”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说,不就得了?”
她用力一推,将他压在身下。“我这才知道你很懒,连花时间让感情自然养成都不肯。”
“非也、非也。”他伸手,紧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的下半身与他的紧紧相贴。“只是不想彼此猜测吧!有话摊开来说,在那边观察、测试、搞一堆小把戏,美其名为培养感情,万一猜测错误了呢?只是徒添麻烦罢了!”
“啐!我知道你这张嘴厉害,死的也能讲成活的。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你不需要时间,但我需要。”
“为什么?还不能信任我?怕我束缚你!”
“早不怕啦!只是心头有些儿不踏实,老觉得现在的一切像梦!”
“怎么说?”
“我要知道早问你啦!就是不晓得才要时间的嘛!”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但……她不知道心里的忧郁来自何方,只是总会莫名地担心、害怕。
他细抚了她的粉颊好半晌,翻身将她压下。
“好吧!你要时间我给你,多久都没关系。”郝韫霆俯身,亲亲她的小嘴。
“你不怕吗?”她气息不稳地问道。这样紧密的肢体接触,教她心里没来由一阵火烧。
“怕什么?”他继续轻吻她白细的颈项。她的肌肤好嫩、好柔,他轻轻一吸,就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印痕了。
路箴茗在他身下轻颤。“你不怕日久生变,我会跑掉!”
“不怕。”他几乎把她的耳朵整个含入嘴里了。“不管你怎么跑,我都会追到你,只要我们还是相爱的。”
“自大狂!”她摇头将耳朵抢出他的狼嘴。
“这是自信。”他转而袭上她平滑的额头,自秀气的美人尖吻起,沿着那飞雁也似的黛眉、水般秋眸,渐至那润泽嫣红的唇。
“唔!”她闷哼一声,卷起丁香也跟着探入他嘴里。
他的舌欢欣鼓舞地恭迎着娇客入门,使出浑身解数,与它缠绵嬉戏。
短暂的分开是因为她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了,不得不放弃亲吻的愉悦,先喘口气再说。
然而他的肺活量似乎是她的一倍,在她累得直喘气时,他尚有余裕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吻向她雪白的丰胸。
“啊!”她像只离水的鱼儿,背脊整个绷紧了。
他手指一挑,轻易地解开她的胸衣。在夕阳余晖中,两朵雪白的香莲绽放在天地间。他为她的美倒吸口凉气,她体内的欲火则因沁凉的海风吹拂,煽出另一波暧昧的情潮。
遏抑不住的体热在两具交缠的身躯间爆发。
他很快地,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解开。
在甲板上,一具白瓷精雕的玉体渐渐显露。夕阳终于隐没,谈谈的月华照射在路箴茗身上,她的肌肤晶莹别透得足以与明月媲美。
他微粗的大掌缓缓在她窕窈的曲线上游移。每一下碰触都是一点火苗、很快地、她的欲情便在他身下燃烧了起米。
“韫……韫霆……”
含糊不清的呢喃像是一具火箭,直射郝韫霆的心房;再也忍受不住,他卸下了已身的衣衫。
他赤裸的胸膛将她紧紧包围着,她体内、体外每一个细胞都被他熨热了。
他急欲尝遍她身上每一处雪肤玉肌,她的味道像仙界的蟠桃那般香甜。
在他的温柔喙吻中,她毫无畏惧地为他敞开了身躯。
他的身子不如她的柔软,却异常地坚实可靠。在那一双铁一般的臂膀中,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是受宠的。
她爱他啊!这个男人,非因他的金钱、外貌,或名利,只因他是他,这名唤“郝韫霆”的男人就是她今生的最爱了。
怀着羞涩,她回应他的温柔,纤纤十指按抚上他宽广的背。
“箴茗!”郝韫霆有些受宠若惊,在她下腹部抬起头来。
她唇边是愉悦的笑,证明了她与他同样享受这份爱。
他扶起她的腰,与她眼对眼、唇对唇。
“我爱你!”在表白的这当口,路箴茗比他更快了一步,唇贴上他的。
郝韫霆的双手环住她的雪背,正想将她带入怀里。
“郝韫霆!”游艇上的无线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Z俱乐部’传来了消息,你听到了吗?郝韫霆,你在不在?”
船上,一双赤裸的人儿,四只眼睛愕然相对着。
“韫霆,”这回无线电里传来的是君梧邢的声音。“我们查到最后一批失踪的进口新娘的下落了,调查部和警察联手,共救出十二个人,尚有八人行踪不明,‘Z俱乐部’下挑战书,如果想得知另外八人的消息,要你本人拿着这次我们调查得来的证据……”
听到这里,郝韫霆突然推开路箴茗,迅速跑进驾驶舱接起无线电。“悟邢,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儿。”
“我说‘Z俱乐部’……”
驾驶舱里,像在召开战略会议般,充满紧张而又危险的气息。
甲板上,路箴茗呆望着顿失温暖的双臂,她知道了,终于了解,明明与他在一起是如此地快乐,她的心为何却惶惶不安的原因了——
触目所及是他裸露的背,宽广、有力、坚实,那是一堵安全的象征,却不只是保护她的安全,他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不是她自私,要他只顾她一人,而是……她害怕,像他这样经常出生入死的男人,如何保证能与她白首偕老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