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有特别交代,你三餐得正常。”即使从视讯里,赫连广仁也看得出陆莹莹最近清瘦多了,还交代他要看顾她的饮食。
“你就跟他说,我有正常在吃就好了。”陆莹莹浅浅一笑,拿起摆在一旁的水杯,才发现空了。
“那我会特别加一句,说是你说的。”凛起身,拿起车钥匙,“我去帮你买,你想吃什么?”
“唔,那便当好了。”她拿著水杯站起来,忽然眼冒金星,一阵晕眩席卷而来──
“喂!”凛及时拉住她的手,谨慎地看著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天气太热了。”她站稳脚步,没一下子就好了,她又恢复笑容。
凛放开了她,“你最近吃得很少,一定是营养不良了。”
“凛,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我好感动哦。”陆莹莹眨著一双大眼睛,眼里全是星星。
“……总裁交代的。”他淡淡地说,白皙俊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走出去,“待在这里别乱走,我很快回来。”
“是,凛大爷。”一个多月来每天相处,早已变成朋友了。
她去倒水,正要回头继续工作,桌上的手机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拿著水杯,她顺便喝了一口水。
“吃饭了吗?”低沉浑厚的独特嗓音来自远方的一端。
陆莹莹随即露齿笑了,“广仁,我好想你哦。”
“嗯……吃饱了没?”
“你打电话给我,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一句哦?你那里应该不是吃饭时间吧?”陆莹莹叹息,听他那口气,想也知道他是一边工作,一边应付她的。说不定他那特别助理蒋臣就站在他身边。
“你没好好吃饭,我当然要问。”
“天气很热,我只是吃得少。凛去帮我买便当了啦,你不要啰唆。”听著他的声音,她脸就忍不住热,一抹停不住的娇笑牵在嘴角,“你有去看小嘉吗?”
“有,他很听话,还有咏歌陪他,你放心。”
“那就好……”忍不住,又想起儿子来。
“莹莹,我很快会过去了。”
“嗯,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听著他温暖的声音,她的心也一片暖热。
“你好像不相信,我现在──”
她听见开门声,回过头去,讶异地望著开门进来的人,“咦,这么快啊?”
“莹莹?”
“啊,我不是跟你说话,是──啊?等等,水──”别拉她!
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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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日本的分公司,刚开完一场重要会议,和蒋臣在办公室里批阅几份传真过来的文件。他本来要告诉陆莹莹,他会先回台湾一趟,但还来不及说。
赫连广仁一怔,听见电话那一头传出似乎是摔破杯子的声音?
“莹莹,怎么回事?”他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笔,全神贯注地听著电话里的声音。
啊!好痛!不──
喀嚓!
“莹莹!”电话那端传来她的惊叫声,之后便断了线。赫连广仁脸色倏变。
蒋臣站在案前,正在等他签字的文件,听见他紧绷的声音,他吓了一跳。
“总、总裁,莹莹小姐怎么了?”
赫连广仁连续拨了几次电话,但陆莹莹的手机已经拨不通了。
“……你现在联络凛!”赫连广仁心脏莫名狂跳著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蒋臣急忙拿起他桌上的电话。
赫连广仁打了另外一支电话,“……闇,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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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的声音……是音乐吗?不,真的是瀑布声……
她张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
外面一片漆黑,原木色的房子,宽敞开放式的空间,连接著延伸出去的阳台,有哗啦啦的水声和一股清冷的空气,这是哪里,山上?
她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盖著一条蚕丝被。
头……好痛……
“醒了?”悠扬而悦耳的年轻男子声音。
陆莹莹一怔,定了定神,看向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的男人。他手里摇著酒杯,转过头来瞅著她笑……
“凛!”为什么──
他嘴角扬著笑,但那抹笑意很表面不到心里去,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
“……你是凛?”她抚著额,看著他,愈看愈模糊,她眯起了眼,仔细盯著他──
他放下酒杯起身,曲起一条长腿坐到床上,一副轻薄浮滑的态度,身体欺近了她,那双她所熟识的深邃眼里却闪著不安定的光芒,自信神色里尽是傲慢和冷酷,他的靠近,让她闻到淡淡的酒气。
“……你不是凛。”她所认识的凛,性情沉稳,锋芒内敛,在他身边可以感受到安定的气息,是可以让人安心的,不似这人……一靠近就带给她一股窒息感,充满破坏和威胁性!但是他的外表和凛一模一样,所以当他接近她,甚至在打昏她之前,她都没有怀疑。
看著她美丽苍白的脸蛋,明眸里露出戒慎神色,听见她笃定的否决了他,他眼里掠过激赏,对她更加靠近。
“你是谁?”她往后退,整个背贴著床头,很快被欺近的他圈锁死了。她很少怕过人,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靠近,她莫名地产生畏惧!
“我是凛。”他的额头抵著她的,深邃的眼睛直盯著她,眯起眼眸,几乎要吻上了她──
“你不是!”她一巴掌推开了他,直瞪著他,强压下心底那股惧怕。
“货真价实,我可是领有身分证的。”他从口袋里摸了一张证件,亮在她面前。
陆莹莹狐疑地瞅著那张证件,上面是他更年轻的相片,姓名栏上写著「南宫凛”──
“你偷了凛的身分证!”她抢过证件,紧紧握在手里。
他一怔,望著她一口咬定的坚决模样,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你真是有趣!”他伸手抚摸她的脸──
陆莹莹一手挥开了他,“我跟你不熟,不要随便碰我。”
“……你很怕我?”他嘴角勾著一抹笑,深邃眼神闪著挑衅的光芒。
“我当然怕你。”她想不出否认会有什么好处,虽然不甘心,她直觉还是承认比较好。
他随即扯起眉头,“扫兴。”
“……我又不是你的玩具。”陆莹莹缓缓抓起被子,起码多一层保护也好,“你为什么要冒充凛绑架我?”
她匪夷所思的是他和凛酷似的脸,但无法想像他们两人可能有关系,因为那对凛是一种侮辱。
“真失礼。我才是被冒充身分的人。证件可以还我了吗?抓得这么紧,想在配偶栏上填上你的名字?”他伸出了手。
“你胡说。”她不可能相信一个绑架她的人,而怀疑凛。
他挑眉,“不,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个人口气狂放且轻薄,她已经尽量不去理会他不正经的那一部分,但还是必须紧握著手,才能忍住不甩他一巴掌。
她没有反应,他扬起嘴角,贴近著她,更加的暧昧亲匿对她耳语,“只要你乖一点,我会疼你……”
她一巴掌甩过去,却被他一手抓住,立刻狠狠一握──
“好痛!”陆莹莹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手就要被他抓断了,眼泪顿时滚落。
“别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不像赫连广仁那样怜香惜玉……”看著她掉落的眼泪,他眉间皱起深纹,缓缓松了手劲,但依然抓著她的手,不许她反抗,“虽然你乖乖的待在台湾,没有和赫连广仁去欧洲,但是你还是和赫连广仁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把我的劝告放在心上。真火大。”
“你──是你寄的恐吓信!”她颤著声音,头皮发麻,却看著他眼里的杀气,不敢把手抽回来。他刚刚那一下,真差点把她的手弄断了,到现在整只手都还痛到发麻。
“我是好心劝你,别说得那么难听。”他扯起嘴角,满意地看著她饱受惊吓的美丽脸蛋。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时而冰冷,时而轻佻,这个人的情绪张狂而随性,一下子叫她害怕,一下子又叫她愤怒。
“为我妹妹驱除害虫。”他忽然直瞅著她。
陆莹莹一脸困惑茫然,听不懂他的话。
“我的宝贝妹妹,是青龙戒的拥有人,赫连广仁是她的未婚夫。而你,就是害虫。”他的话极轻,却充满杀伤力。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也同时全身僵硬,脸色苍白!
“……你的手好冰啊,这么害怕?”他从她的手腕缓缓握住她的手,却意外他所抚摸到的肌肤不似想像中光滑,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整个掌心布满淡红色疤痕。
陆莹莹难堪地抽回了手。他却马上又抓住她的手,甚至眼里释放出冷酷的警告,直看到她吞忍下来的表情,他才满意地扬笑。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认识的那个‘凛’,她其实是女生,本名叫‘南宫瑶’,正是我的双胞妹妹,赫连广仁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