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传来的刺痛感,阵阵直达江雪舞的心房,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心,严钦是真心信任她,才会找她帮这个忙,她却狠心地拒绝了他……
要是他真的像严子奇说的那样,一旦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可能一辈子性向都不会恢复正常,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真的能坐视不管吗?
思前想后了老半天,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伸出手,她轻轻地拍了拍严钦的肩膀,低喊道:
“严钦……”
“干嘛?”他头也没抬地问。
她小小声地道:“关于你刚刚说的事情,我……决定帮你!”
“你说什么?”几乎已经放弃希望的严钦闻言,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于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好几分。
“好痛!”江雪舞痛到飘泪。
“对不起、对不起!”严钦忙不迭地道歉。
“没关系。”她勇敢地拭去眼角的泪水。
“你是说真的吗?”他小心地问。
“你若再继续问下去的话,我就要反悔了。”她佯装生气的说。
“那我不问了!”他回头继续专心帮她推拿,“还有哪里会痛吗?”
“左边一点……小力一点,好痛……”
整个下午,蜜娜生技的总裁办公室里,不时传出类似杀猪的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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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舞的扭伤比想象中来得严重,任凭严钦如何卖力左搓右揉,还是没能减轻她的疼痛。
最后,严钦眼看情况不对,便带她去一家知名的国术馆,请专业的师父来治她的扭伤。
师父替她仔细乔过后,说她这是扭伤了脚筋,只要尽量少走动,加上按时贴他的膏药,约莫休养一、两个礼拜就会好。
在江雪舞休养的这段期间里,严钦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非但每天按时送她上下班,还照三餐对她嘘寒问暖,就怕她饿着了或冻着了,甚至自动自发地帮忙她照料她的爱犬,让她可以完全放心地养伤。
虽然江雪舞知道他这是有求于她,所以才会对她格外地呵护备至,但她仍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等脚伤稍微好一点,便兴匆匆地提议请他吃饭。
严钦自然是乐于从命。
于是,两人一同来到了她高中同学开的餐馆——
雅韵轩。
“这是我朋友开的店,你别看店面不大,但这里厨师的手艺可棒了!保证让人吃了还会想再吃,所以你可以尽量点。”江雪舞才刚坐下,便卖力地替好友的店猛打广告。
“听你这么说,我倒真的要试试了。”严钦笑着翻开菜单,才刚要看有什么好吃的,一道惊喜的女音便远远的传来——
“小舞,真的是你!”
严钦抬头一望,就见一个短发的年轻女子朝他俩的方向跑过来。
接着,女子偎在江雪舞的怀中,用着甜得能渗出蜜来的低柔嗓音道:“你坏死了,居然这么久不来看人家,人家想死你了!”
江雪舞七手八脚地推开她,指了指对面的严钦,小小声地对女子道:“你没看见我带了朋友来?多少收敛一点好不好?”
“喔。”短发女子闻言,连忙正经八百地站好身子,却在瞥见严钦的俊容后,立刻破功。
她低低地吹了声口哨,暧昧地顶了顶江雪舞的手臂,“难得一见的极品耶!打哪弄来的?快从实招来。”
“说什么弄!好难听呀!”江雪舞嫌恶地打了好友的手臂一下,“你少胡说八道了,还不快点跟人家打招呼。”
“好啦,知道了。”短发女子斜睨了好友一眼,才正色地对严钦说道:“你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娘,我先自我介绍,我叫文雅韵,是小舞的高中同学兼多年死党,竭诚欢迎你光顾本店。”
“哪里,我叫严钦,很高兴认识你。”他微笑地回礼。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文雅韵笑眯了眼,她道:“我认识小舞这么多年,你是她第一个带来我店里的男朋友,为了庆祝这件事,我决定……噢!好痛——”
文雅韵吃痛地瞪着狠心踩她的凶手,不悦地道:“你干嘛踩我啦?”
“谁叫你乱说话!”江雪舞急忙忙在她的耳边低声轻语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虽然她说得很小声,但严钦还是听到了,他脸色微变,轻咳了两声,好温柔地提醒道:
“小舞,你应该没忘记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吧?”
他以眼神传递无声的讯息——你之前答应暂时充当我女朋友的,该不是想反悔吧?
接收到他打过来的Pass,江雪舞只得收回先前的声明,不是很情愿地道:“对啦!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你怎么一下子不是,一下子是?他到底是不是你男友呀?”文雅韵被两人给搞迷糊了。
“你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去招呼客人?”江雪舞解释不清楚,索性想把人赶走。
“你们也是客人呀,我这不是在招呼你们?”文雅韵嘻皮笑脸地学起店小二的口吻道:“两位客倌,请问要来点什么小菜?”
“我们要点菜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你先走开啦!”江雪舞边说边手脚并用地将文雅韵给“请”走。
然后,她回到座位上,不自在地对严钦笑笑,跟着将脸埋进菜单里……
唉,今天晚上铁定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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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用餐实况,对江雪舞来说,完全就是一场灾难!
席间,文雅韵常常借故绕来他们这桌,不断地跟严钦东拉西扯,两人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他们谈话的重点全都围绕在她身上!
认识雅韵快十年了,江雪舞第一次发现,原来雅韵很有当媒婆的潜力,就这么守着一家小小餐馆,还真是埋没她与生俱来的天分!
两个小时下来,文雅韵的那张小嘴几乎没停下来过,把江雪舞捧得是天上有、地上无,让她当场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没人要的女生,所以她的好友才会见到男人,就拚老命地想把她推销出去?
这餐饭她简直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挨到严钦送她回家,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明天见,拜拜。”她急着想闪人,却被严钦一把拉住,“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严钦晃了晃手中的纸袋,“我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东西?”她好奇地盯着纸袋。
“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取出纸袋中的盒子,打开盒盖,里头装的是一双白色方头的低跟淑女鞋。
“鞋子?”她偏头看他,问道:“你送我鞋子干嘛?”
“每当夜深人静时,你是否曾经深思过,如果只是为了拉长头顶与地平面之间那短短几公分的直线距离,就要冒着摔断脖子的风险,是不是真的值得?”他故意说得很哲学。
“拉长头顶与地平面的直线距离?摔断脖子?”江雪舞会意过来,不满地噘起嫩唇,“你在取笑我?”
他这是拐着弯在耻笑她长得矮?
“我哪敢取笑你?”严钦不接受她的指控,“我只是在劝你,少穿高跟鞋!根据报告指出,穿高跟鞋对血液循环不好,更何况你的扭伤才刚好,穿这么高的鞋子,对你脚的负荷未免太大!”
“可是我不穿高跟鞋,真的很矮耶!”江雪舞的脸皱得像被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人长得矮已经很可怜了,偏偏她还生得一张娃娃脸,有谁能了解她长年被人误认成高中生的悲哀?
三不五时被警察拦下来,检查她的行照、驾照也就算了,就连那些第一次带宠物来看诊的人,十个里往往有五、六个会因为她身高缘故,连带地对她的专业产生质疑……
这么多年下来,她脚下的高跟鞋俨然成为除了兽医执照外,第二个能够证明她专业的最佳凭证!
虽说这事说来有点蠢,但事实如此,她也是倍感无奈呀!
“很矮又如何?警察又不会捉,怕什么?”他蹲了下来,“等你脚伤完全好了,你就算想踩高跷,我都不管你,现在把脚给我。”
“喔。”经过这两个星期的训练,她已经很习惯乖乖地照他的话做。
严钦先脱掉了她脚上的高跟鞋,再替她套上了新鞋,仔细地审视了一番,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很合脚。”
他站了起来,望着突然缩了一节的江雪舞,忍不住失笑道:“我从以前就知道你长得不高,但没想到,原来你真的这么矮!”
她穿着高跟鞋时,勉强还到他的下巴,这会儿换上了低跟的淑女鞋后,竞还不及他的肩膀高。
“长得矮又不是我愿意的,你怎么能笑我?”江雪舞鼓起了腮帮子,负气道:“我不要穿你的鞋了。”
她气呼呼地弯下身子,打算脱掉鞋子,严钦却闷声不响地从后头抱住了她的娇躯。
江雪舞不禁僵了一下,清新好闻的男子气味,趁势侵入她的生物距离,让她每一口吐纳,都带着属于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