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男人!」叶朝露回指自己的手,差点压垮俏鼻。
「喔——我晓得了,你有男朋友了对不对?」晓悠笑得好暧昧。
「我哪有!」叶朝露脸蛋瞬间爆红。
聂君遴才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
「有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何必——欢迎光临。」自动门开启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触地的尖细声,教晓悠话锋一转,甜甜地对着艳丽女子喊道。
忽地,正在整理收银机的叶朝露,冷不防接受到一道饱含怨恨的目光,她猝然抬眼,愕声道:「小晞!」
「什么小晞,以你的身分配这样叫我吗?叶朝露!」凌晞倨傲又不屑的冷睇着板起脸来的叶朝露。
「小叶,她是你朋友吗?」凌晞的盛气凌人教晓悠忌惮。
「她哪配!」凌晞冷哼。
「晓悠,你先进去。」叶朝露在支开晓悠后,旋即不客气的瞪向凌晞,「凌大小姐,如果你不是来消费的话,就请你长话短说。」
「叶朝露,想不到你的手脚竟然这么不干净。」
「凌晞,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给我讲清楚!」
「叶朝露,君遴都已经跟我说了,难道你还想抵赖?」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她忽露不解。
「哼!知道怕了吧,不过你还真有胆量,竟连君遴的东西也敢偷。怎么,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厚!凌晞不提,她还差点忘了这档事。
不行,她得把事情给弄清楚,否则,凌晞若老拿这件莫须有的事来栽赃她,她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凌晞,君遴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偷了他什么东——」
「君遴!你居然敢喊他君遴!叶朝露,你要不要脸?君遴的名字是你这种人能够喊的吗!」凌晞难以置信的嘶吼。
叶朝露被她吼到火气也上来了,「凌晞,什么叫做我『这种人』?」
「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你就是那种没有事先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就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卑贱女人!」
「你别含血喷人!」
「哼!难道你敢否认,你会巴住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对,我承认,不过,难道你也敢否认,你不是为了满足自身的虚荣,才会让我巴住你的吗?所以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叶朝露你……好!好!我就让你尝尝侮辱我会有什么下场。」凌晞狰狞一笑,接着,她忽然走向专放面包的架子,然后——
砰……凌晞心一狠,竟把架子上的面包全数打翻!
「凌晞!你在干什么?」叶朝露大惊失色,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而巨大的声响当然也引来蛋糕店老板,可想而知,店内的惨状教老板一张脸登时发绿,「叶朝露,又是你,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吃自己!」
「老板我……我……」叶朝露一面想解释,一面又恨不得拿面包去K罪魁祸首,只可惜,凌晞早已扬长而去,留下欲哭无泪,又气又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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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他以为自己所丢下的会是一个绝佳的诱饵,想必不出一天,她定会乖乖前来南天报到,怎知,她又再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奇。
她犹豫不决的理由何在……
「经理,叶小姐来了。」
终于来了呀!
不讳言,倘若她再不来,他有可能会亲自去押她……啧,他从来不在女人身上花心思,但叶朝露却一再让他破例,且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厌烦。
「可是她……」张秘书面有难色。
「怎么了?」张秘书少见的为难模样,教聂君遴逸出疑问。
「叶小姐她看起来似乎很生气。」生气还是他最保守的形容,正确来说,叶朝露简直是一副见人就想砍的凶恶样。
「没关系,让她进来。」聂君遴笑了笑。
「是。」张秘书沉声应道后,马上退下。
聂君遴缓缓自大皮椅上站起,他一手插进裤袋内,优雅的踱至明净的玻璃帷幕前,俯瞰脚底下渺小的景物。
他,聂君遴,是只被自己的弟弟给逼迫到只能窝在南天金控混口饭吃的丧家犬。
这,大概就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同时,也是阿姨跟她儿子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当然,他晓得这是沈香凝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她的儿子聂宇,而故意向外界捏造的谣言,至于,聂家长辈为何会放任沈香凝胡来,原因便出在父亲娶她的第二天后,他便毅然离家自我放逐。
于是,基于对沈香凝的亏欠,聂氏家族族长满怀歉然的对他说,希望他能多多体谅,别与沈香凝计较,他才会保持缄默并一再退让。
可是,他的默不吭声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下去,尤其她近来的作为已经严重干扰到他,假如她再持续变本加厉,那很抱歉,他绝对会反击。
砰!砰!
就在他收回思绪的瞬间,大门被撞开且反弹回来的巨大声响亦同时响起。
「朝露,你决定来我公司上班了?」聂君遴不疾不徐的侧身,旋即对上一张目露凶光的火红脸蛋。
叶朝露没开口,仿佛在隐忍什么。
「怎么了?」他走近她。
「别靠过来!」她低喊,深怕自己会按捺不住。
叶朝露,你千万要冷静下来,凌晞走了无所谓,但你万万不能把新上任的财神爷也给赶走。
「朝露,你究竟是怎么了?」他顿了下,再度走向她。
垂放在身侧的粉拳,因愤慨而微微颤抖,在被他的大掌给握住的瞬间,她竟没来由的想扑进他怀里,向他叙说自个儿所受到的委屈,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算哪根葱!
「朝露,你不说话,要我如何帮你。」她恼恨却发作不得的眼神,说明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是沈香凝吗?不,她应该还没出手。
「是凌晞。」他眼神变冷。
叶朝露一震,再也压抑不住满腹的愤懑及委屈,扬声呐喊:「凌晞骂我手脚不干净,还害我丢掉工作!」瞪住他的眸子写满指控。
他眸光一闪,霎时明白什么。
看来,当时他为了找出叶朝露的下落,而随意编出的藉口,却给了凌晞羞辱她的机会。
「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偷了你什么东西?」都怪那二十万太诱人,害她把这件有辱她人格的事全给忘光光。
聂君遴轻笑。
见状,叶朝露心情益发恶劣。
这有什么好笑的?哼!也对,反正受辱的人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一笑置之。
「朝露,先坐下再说。」他欲将她带往沙发,可她的双脚却硬是杵在原地,不肯移动。
然而,聂君遴非但没有强迫她,反倒迳自走到沙发上落坐,接下来,他像是有感而发,又像在喃喃自语般的低吟:「唉!看你这样,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或许,我该补偿你一些精神损失……」
「你想补偿我什么?」她立刻奔至他身边。
她溢满委屈,却又饱含试探性的低问,教聂君遴露出一抹奇异的浅笑。
一股无法遏抑的愉悦,徐徐注入他的胸臆间,让他更加确认一件事。
不过,他还是很希望她的主动偎近是出自于她的情不自禁,而非来自任何的威胁利诱。
「你想要什么?」他反问。
「我……」唉!她真的很狗腿,很没立场对不对?就一句补偿,她马上像只哈巴狗般地窜到他身边,仅差没向他摇尾乞怜。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没尊严,可是,一思及他的补偿有可能让她少奋斗好几个月,什么委屈啦,愤怒啦,不满等等的啦,就都被她统统抛到一旁去。
唉!没法度,她天性就是如此。
更何况,她总不能在没了蛋糕店的工作后,又笨到把聂君遴的好意给往外推。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该向他索讨什么呢?黄金,钻石,还是现金?
虽说,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不过,要是没了它,她敢保证她的伤口绝对好不了。
所以,别怪她现实,她还是拿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实在。
「我想……我想要……」
「嗯?」
「这……」怎么办?到底要跟他拿多少。要太多,显得她狮子大开口,但要太少,她又觉得很不甘心。
「朝露,你不必有所顾忌,尽管开口就是。」
「真的可以吗?」
「嗯。」看来,金钱对她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不过,她至少迟疑过,这样也算是有进步。
「那就……就这样好了!」叶朝露咽了咽唾液,缓缓朝他比出五根手指头。
聂君遴的眸光在看见她微颤的五指后,莫名闪动了下,「五百万。」
叶朝露瞠目结舌,见鬼似的瞪住他。
「不不是……不是五百万啦……」她吓得直摇头,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笔天文数字。
「那,是五十万?」
叶朝露还是骇得猛摇头。
「也不是,那就是五万啰?」
叶朝露还是摇头。
「不会是五千吧?」聂君遴一挑眉,好生意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