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若没办法找一个男人出来给他看,证明自己已经结婚,到时,他一定会发现恬恬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不,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一切,绝对不能!
「你到底想怎样?」克制住心底的恐惧,白雪强作冷静。
「不想怎样,只是……要你的命。」他绿眸一暗。
「我的命?」她愣住。
「你忘了那年你曾用生命向我保证,说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样,绝不会跟我玩游戏、耍阴招,但最後呢?我还是被你耍了,难道你忘了?」
「我……」她是记得当年自己对他的保证,但她更记得当年自己所受到的残虐对待!
那一再袭心而来的痛苦,那曾敦她生不如死的悲恸,那不堪回首的一件件往事,就如电影倒带般的疾速回到她的脑海。
蓦地,她黑瞳一变!
「要我的命是吗?好,今天,我就把命送给你!」紧抿红唇,白雪一把抓起茶几上摆饰的琉璃瓶,摔碎於地。
拾起一片尖锐琉璃,她毫不迟疑的伸出左手腕,就要横划而下——
惊看她自残举动,伦尔及时出手拍掉她手中的锐利。
来自掌心的一丝微痛,教他蹙拧浓眉。
翻掌一看,一道细微血红正沁出他的肌肤,形成一丝红线。
「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抬手舔过掌中血,他绿眸幽暗。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以为他真的要她的命,但现在……
「想怎样?想你在我身下,想你一辈子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想你没有我的允许,就永远都不准离开,这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吗?」他再一次逼近她。
「你……」白雪愣仰容颜,微後退。
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看著他毫无笑意的眸,她慌了。
「我、我已经结婚了,我……」她的声音在颤抖,泄露出她的害怕。
「可以离婚,要不,我不介意当你的情夫。」他唇角冷扬。
「情夫?」她一愣,气而愤声叫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我?你身边明明就有那么多女人想爬上你的床,你这样整我有意义吗!?」
「有没有意义,由我决定。」
凝眼注视她因愤怒而闪闪发亮的黑瞳,他勾抬起她的下颔。
「但,如果你不介意让你亲爱的先生知道你跟我以前的事,也不在乎你女儿的安危,那你现在尽可离去,没关系。」他有把握她绝对走不了人。
没有人可以接受他这样的警告与恐吓,因为他向来说到做到。
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
「你!?」她愣仰雪白颜容。
「如果……」缓缓地,一抹冷笑扬上他的眼,「如果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那我又何必替你担心你女儿的安危呢?你说是不是?」
眨著微怔的双瞳,她红唇微启,似有些难以理解他话中含义。
慢慢的,一句句渗入脑海的话语,组成了一段教她又惊又怒的威胁,狂袭她早已愤懑怒怨的心——
「你、你威胁我!?」白雪气红了眼,出手推开他,「走开!」
她的反应,教伦尔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他以为她会畏於他的恐吓。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恬恬一下,我就要你拿命来抵!」
「你……」他为她的话惊愕。
「必要的时候,我会公开一切、会采取必要手段、会申请保护令!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强睁泪眼,她愤声道。
「白雪……」她变了好多,变得好坚强、好勇敢,让他……好意外。
强压下心里所有的害怕,白雪愤仰容颜直视他冷绿的眸——
「如果你敢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可以向你保证,隔天你就会在全台湾的媒……不,是全世界的新闻媒体上看到自己放浪的过去!」她豁出去了。
为了恬恬,她必须勇敢面对他,绝不能再像以往一样为逃避而躲著他。
她希望自己走对了棋子,她希望她的警告可以得到效果,但——
「我不信。」
他一句冷言,教白雪蓦瞠泪眼。怎……怎会这样?
「由……由不得你不信!」他在装腔作势,对,他一定是在装腔作势!
因为他没有抗议、没有反对,更没有不信的权利。
他只能退,绝不能再进、再逼她!
「是吗?」简短的两字,教白雪颜容瞬间惨白。
不该这样的,他应该要退的。
「我会把一切都供出来,我会告诉全世界当年你是怎样对我,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孩子!」他的无动於衷,软她心颤。
「可以。」他眸光黯下。那是他欠她的,他不在意她是否公开。
「你!?我会说,我会把一切的一切都说出来!」紧握双拳,白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地朝他愤声狂吼。
他怎可以这样不在乎?
现在的他已经是莫特森集团的大总裁,不再只是莫特森家的少东,对集团他有责任,他必须比她更重视名誉,他必须退让、必须放过她和恬恬,他怎可以表现得这样毫不在意!?
难道,她真斗不过他?难道,几年时间过去,她还是无法摆脱他!?
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和他一起,她不要!
就算他曾是她眼底耀眼的阳光,曾是她真心所喜欢、所爱恋的男人,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後,她绝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她绝不再任他践踏她依然还痛著的心!她绝不!
「过去,是我的错,我会接受你将真相公开的决定,但,别想我会放开你。」
望著苍白雪颜一再惊变,伦尔知道她已然明了他依然要她的坚持。
忽地,一道笑容在他的唇角勾起。
他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喜欢自己依然有控制她的能力。
气红双眼,白雪晶泪悬眶愤旋过身,快步奔过走廊拉开沉重的门——
砰——一个比她猛的力道,当她的面强制压下房门。
「没我的允许,我不准你离开这里一步!」伦尔怒地将她扯回怀里。
「你、你……」白雪气得全身颤抖,泪水盈眶,狂声愤吼,「我要告你妨碍自由,我要告你绑架,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死你!」
「那你也得走得出这一扇门!」她一再的威胁,激怒了他。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被紧紧箝住的她,愤瞪大眼。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回去找那个男人?你作梦!」
「放开我,你放开我!」
冷著脸,伦尔硬是将她拖回客厅,但一个不小心却又被她自手中挣脱。
「可恶!」
再一次出手扯回她,伦尔怒得将她强压靠上一旁冰冷的墙。
「你!?」蓦瞠黑瞳,白皙雪颜血色尽褪。
那痛苦回忆,再度窜进她的脑海,褪去血色的容颜,惨白而骇人。
她、她又要被……猛眨著已然泪湿的瞳眸,白雪全身因害怕而不断颤抖著。
感觉到她颤抖的身子所表达出的骇怕,伦尔深吸一口气,调适自己爆怒的心,缓下极想要她的冲动。
他以唇、以舌、以齿啃咬吮吻她的唇、她的耳,想分散她害怕的心。
「我可以慢慢来,但你要合作,否则……就别怪我……」
强忍住身下的激动,伦尔就著她的唇低语威胁。
「你!?」不想再遭他暴力强夺,不想再尝当年被残忍对待的痛苦,纵使不甘心、不愿意,她也知道在这时候自己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逃不出他的掌控,躲不过他的强迫,那她只能……选择低头……
强睁噙泪水瞳,白雪紧抿红唇,别过头,拒绝他的吻。
注意到她的转变,伦尔眼底有了笑。再也捺不住多年来对她的强烈渴望,排山倒海强灌心头的激情,教他结实健壮的身子紧绷僵直。
砰地一声,他一个向前将她紧抵在墙柱上,要她紧环住他的颈。
他饥渴地吮咬她的唇,不同於之前的温柔,伦尔一再猛力朝她顶进,也一再强悍的朝她直驱策人,索取他渴望多年的激狂快感。
他疾如闪电的野动激情,教白雪好似就要被夺去呼吸般的颤抖不已。
除非他对她厌烦了,否则,他绝不允许她抗拒他的存在。
对他,她只能接受,只能如此刻般的……包容他所有……
第八章
像是成了习惯,每到下班时刻,伦尔总会固定出现在台北国际大楼前。
一开始,白雪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匆忙自大楼侧门快步离去。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躲得过三两天,却躲不过一辈子。
只要他一天见不到她人,待他再见到人时,必会再将她强拖回饭店,藉著激狂的情欲对她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他以为她应该会怕他,以为她最多躲不过三天,但这次……
冷著一张俊颜,伦尔带著一身愤怒步进国际大楼。
他从不想介入她的家庭生活,也不想破坏她在那对父女心中贤妻良母的形象,更不想害她被同事批评说闲话。
他是如此的替她著想,但,她呢?
她是一躲再躲,由一开始的一天,进而变成两天、三天,一直到今天,他已经有整整五天没见到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