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凌继隼吩咐完便让她们先行下班,因此在联络完司机後,几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只有叶颐珍因为要跟凌继隼把话说明白,才不急著收拾。
而办公室里的四个人见她似乎并不急著离开,也不知道是不以为意还是另有想法,除了在离去前客气与她道别外,也并未多问。
大夥离去後,她也开始著手收拾桌上的东西,同时不忘拉长耳朵留心外头的动静,因为董事长室与秘书室分别位在电梯的两端。
只是就在她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时,正好被孙欣绫打来关心她第一天上班情形的电话给耽搁,所以她听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而匆匆挂断手机跑出秘书室时,就见到电梯门已经关上。
她虽然立刻赶了过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於是她随即转往楼梯间,飞也似地跑下楼。
由於担心追不上凌继隼,她一路从十四层楼跑下来,中间几乎没有片刻停歇。
而就在她终於跑到一楼,要下最後几个阶梯时,正好捕捉到凌继隼将要走出大厅门口的背影:心头一急,脚下竟跟著踩空。
接下来只听见一声巨响,她整个人摔到地上,所幸离地面只剩下三四个阶梯,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大门口那头,凌继隼被身後那声巨响拉回了视线。
由於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大厅里并没什么人,於是他一眼就看见楼梯口趴了一个人。
叶颐珍整个人结实地摔在地上,痛自然是在所难免,不过让她真正发出呻吟的是在她试图站起身时,右脚踝上传来的一阵疼痛,清楚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Shit!」她忍不住诅咒出声,不愿相信居然会有这么倒楣的事。
这时,一双黑色皮鞋来到她面前。
见到地上的人抬起脸来,凌继隼诧异的发现居然会是她。
昨天从弟弟手中接过支票时,他便已经得知她的决定,今早也从秘书口中证实她已经前来报到。
在确认她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後,凌继隼便将她的事情抛到脑後。对他来说,只要知道她接受了自己的补偿,其余的事情便无须再多做理会。
只不过他压根没有想到的是,这会儿她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这是在做什么?」凌继隼眉心微蹙的问。
听到这话从他嘴里问出来,她只觉得一股气直冲上心头,不过她终究还是收敛趄自己的情绪,「不关你的事!」
但这话听在凌继隼耳里可一点也下觉得收敛,「那就快点起来。」他仍是不为所动地瞅著她瞧。
要他废话!
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叶颐珍强忍著脚踝上的痛楚缓缓地起身,但皱起的眉仍然骗不了人。
察觉到她的异样,凌继隼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因为对他的态度不满,所以叶颐珍只是抓紧背袋,逼自己挺直腰杆。
尽管如此,凌继隼还是察觉到她右脚的不对劲,「脚怎么回事?」
被发现的女人仍执意逞强,倔强地不肯开口。
看在凌继隼眼里也不禁失去耐性,於是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抱起她。
被他突然抱起的叶颐珍一惊,急忙搂紧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但仍不忘质问。「你干什么?」
无视於她的问话,凌继隼抱著她大步走向门口,对她的挣扎置之不理。
外头守候多时的司机见到他抱著那天那个气红了脸的女孩出来先是一惊,跟著才记起要为他们开车门。
凌继隼将她放进後座後,她立刻就想反抗,「你没有权利——」
「坐好!」对她已经失去耐心的凌继隼跟著坐了进去,低声喝斥,不明白为何看见她忍痛的表情,自己的心也一阵揪痛。
但叶颐珍却因为他的专断而更加懊恼,「你凭什么强迫我?」
凌继隼迳自对前座刚上车的司机说:「去医院。」
乍听到这话的叶颐珍一怔,才恍然明白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虽然想严词拒绝他的假好心,却也明白她的确需要看医生,於是只能选择别开脸,兀自在心里恼火,而一旁的凌继隼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只有前座的司机,透过後照镜小心地偷觑後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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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里,还在休息时间的杨易维见到叶颐珍推门进来,又见到随後进门的凌继隼,不禁讶异。
「凌哥,怎么会跟颐珍一块儿过来?」
「替她看脚是怎么回事?」他直接道明来意。
杨易维望向她昨天才刚拆掉石膏的左小腿,「怎么?还是觉得不舒服?」
「不是。」她讷讷地否认。
只听到凌继隼接口,「另一只脚。」
杨易维不觉一愣,看在叶颐珍眼里自然也理解他的反应,就连她自己也不想相信居然会有这么背的事。
杨易维先让她坐下,以便检查她的伤势,最後确定只是扭伤脚踝,才开始为她包扎。
只是治疗的过程里,他也察觉到两人在那之後便不曾再说上一句话,神色看来也明显有著不对劲。
尽管心中满腹疑问,但是碍於当年移植骨髓的顾忌,担心说错话的他只得强按下心中的疑虑。
在处理完她的脚伤後,杨易维不忘叮嘱她这几天要格外小心,别再受伤。
勉强按下对凌继隼的不快,叶颐珍只是单草地向杨易维道谢後,便起身准备离开。
凌继隼也向杨易维点头道了声谢,只是神色不同以往。
望著两人一前一後离开的身影,杨易维始终没能想透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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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颐珍才回到家里,三个女人已等著追问她白天上班的情况。
只不过一见到她裹著右脚进门,蔡母立即率先发难,「么寿喔!才头一天上班,怎么就搞成这样?」
叶母更是急著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你这脚又是怎么回事?昨天才拆石膏,今天又裹了脚回来?」
尽管进门之前便已料到家人的反应,叶颐珍还是忍不住头疼,「只是扭到脚。」
「都扭到脚了还只是?」女儿的说法让叶母不悦地提高音量。
一旁的蔡元琦也跟著搭腔,「姊,一般人连要受点伤都不容易,但你才刚断完腿又扭伤脚,会不会太背了点?」这种机率怕是一万个也找不到一个。
「不是说去上班?怎么会搞成这样?」蔡母再度追问原因。
尽管心里仍有气,但为了不想跟家人没完没了的扯下去,她便随口带过,「只是不小心扭到。」
因为答案并不是很离谱,於是家人也没有再追究。
倒是叶母不忘问起,「知宇知不知道你脚扭伤?」
尽管已经解释过许多回,听到母亲又将两人绑在-块,叶颐珍只得做出-百零八次的澄清,「跟他没有关系。」
只是她家的三姑六婆照例没听进去,「怎么不告诉他?」蔡母语气里不无怨怼。
倒是蔡元琦另有看法,「也对啦,等姊明天去上班,知宇哥就知道啦!」
叶颐珍见状,也懒得再多费口舌。「随便你们想。」反正时间终究会证明一切。
只是这话又惹来叶母的不满,「我实在想不透,像知宇这么好的对象,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她对女儿始终不积极的态度感到懊恼。
「姊根本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蔡元琦也加入挞伐行列。
蔡母也接著道:「就像你妈说的,知宇这样的对象打著灯笼都不见得找得到,我们活到这把年纪看过的人都比你吃过的盐多,听我们的准没错。」
虽然叶颐珍很怀疑这几个女人的眼光究竟会准到哪去,但她仍是不说破,只是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想逃离。
叶母一听,又要开始展开碎碎念大会。「我们话都还没说完,你——」
「总得先让我换个衣服。」
由於女儿的理由正当,无话可说的叶母只能在後头唠叨,「就光知道要找藉口,也没看你哪次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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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扭伤脚的关系,叶让颐珍的耳朵整晚不得安宁,为了摆脱家人的茶毒,於是她一早便以行动不便为由提早出门。
只不过她没想到,才出家门就看到凌继隼的司机等在外头。
小刘一见到她出来,立刻精神奕奕的对她道早。「叶小姐早!」
「早,你怎么会……」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董事长要我过来接你。」小刘跟著为她拉开车门。
尽管凌继隼对她的态度感到不悦,终究还是没有忘记她救过自己的事实,考量到早上时间较赶,才让司机提早过来等她。
听到是凌继隼的意思,她立刻就要拉下脸来,只是留意到後座里并没有任何人影,再见到司机恭敬的态度,她才没再说什么的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