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少东猎爱无人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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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告诉我,他可以赋予你与我相同的梦境,同时他会留给我们两样东西,一是白玉簪,一是是天地剑。这两件物品会辗转经由别人,到我们的手中,再加上我后来所写的著作‘战国导论’,即是三块前世记忆的拼图,它们会帮助你想起过去的一切……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不断梦见前世种种的原因。”

  “既然你希望我记起一切,又为什么要施法封印白玉簪?”殷蔷迎向他震惊的眼,知道自己猜中了,“是你吧?封印白玉簪的人就是你吧?”

  他痛苦地道:“是的,是我做的。但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残酷的真相!我害怕当你看见我杀害你的那一幕之后,你不会原谅我。

  我宁可你的梦境只到中间为止,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这样就够了!所以,我封印了白玉簪,直到……北斗施法破解。”

  到此为止,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剩下的,是她的判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祈求你的原谅……不!我甚至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想做的只是向你道歉,尽管这句抱歉……迟来了两千年。”

  殷蔷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

  北斗带她穿越时空所见的一切,仍然震撼著她,她仿佛还能感受到舞姬被利刃穿心的时候,无法与恋人厮守的不甘,与被恋人背叛的怨慰,那些都不是一句抱歉所能够了结的。

  经过了许久,她突然颤抖地问:“你怎么下得了手?舞姬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怎么忍心……”

  “我爱你,但我也爱我们的儿子。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孩子,自认为天子,我们怎么能告诉他,他真正的父亲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商人?你要他怎么面对赢氏祖先?怎么面对天下人?

  当时我们都老了,死不足惜,但政才二十三岁而已,你要他背负著这个秘密,于心不安的度过他的余生吗?殷蔷……”他朝她走过去,她却惊叫一声,如同惊弓之鸟般,将自己缩到一只收藏瓷具的木柜子旁。

  当严灏看见她的反应,他便知道一切了。

  终究……他仍是无法得到她的一句原谅,但是至少他的宿愿已偿。

  他极力克制著碰触她的渴望,瘩哑地道:“我想……知道这一切后,你一定没有办法忍受跟我住在一起,所以,等会儿我会收拾一些行李搬到旅馆住,搭明天上午九点的班机到北京去。”

  顿了顿,他艰涩的继续往下说:“北京大学希望我能在九月开学时过去任教,我也打算那么做,也许我会在那里住下来……不过这都还是未定之数,我会再跟你联络,好让你知道……如果你想离婚,离婚协议书该寄到什么地方。

  另外,我不会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但是我该偿付的赡养费绝不会少给,我也会请律师将这幢房子与我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登记到你的名下,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每年见你们两次……或是一次,我会很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赡养费!我根本就不——”

  他僵了一下,但仍迅速接口:“但我坚持,养育孩子处处需要钱,我不要你辛苦的工作,我是他的爸爸,我坚持要执行每一分养育他的权利。”

  听见他这么说,她只能木然地呆立著。

  “殷蔷,我会在机场等待著你的判决,不管你的判决是什么,我都会全盘接受。我只要你知道……我将爱你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这一次,我不会再背叛我的誓言。”

  说完,他转身走出库房。

  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殷蔷清楚的看见他的眼底漾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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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JFK机场

  已经九点了。

  严灏听见广播重复著他所将搭乘的那班飞机将要起飞。

  他该走了。

  可是他走不开。

  他想要再等等,也许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可是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妄想。

  如今他已过了海关,坐在登机门的前方,即使她想见他,也进不来,再者,经过了昨天,他认为殷蔷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要见到他了。

  “凡诺先生?你是葛罗斯·凡诺先生吗?”一名棕发空姐弯身询问著坐在长椅上的严灏。

  他抬起头来。“我是。”

  “飞机就要起飞了,麻烦您尽快登机。”她亲切地提醒他。

  没有借口再拖延,严灏只能带著遗憾与心碎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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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除了历经明、清两朝在此定都之外,亦是现今中国的首都。在过去,它不仅承袭了五百年的文化薰陶与历史变迁:在未来,它更扮演著领导中国走向时代尖端的角色。

  身为中国通史系教授,北京曾是严灏一心向往的城市。

  在这里,处处是历史,看得见、听得到、摸得著。他不只千百次的想过,当他来到这里,他一定要亲自造访故宫紫禁城,他要登上长城了望群山,他要亲自走下地宫去看明代帝后十三陵……

  但是,他到这儿一个月了,哪里都没去。

  他唯一所做的,就是待在北京大学的宿舍里虚度晨昏。

  严灏知道在开学前,他必须要写出本学期的教学计画,但是……天哪!他半点动力也没有,也根本不在乎什么该死的教学计画。

  他想回美国、想回家,想念他的妻子、想念他那尚未取名字的儿子,还有那只叫雀斑的小狗……不管怎么说,它总是家里的一分子。

  严灏烦躁地站了起来,从书柜下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那封信已贴好了邮票,收件人地址也写好了,信件的内容他更是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他只要将封口上胶,投入邮筒,就一切OK。

  然而,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办不到。

  他怕殷蔷一旦得知他的地址,她就会毫不迟疑地将离婚协议书寄到他手里,而他现在还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他颓唐的抱住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门板上传来两声礼貌的轻敲。

  “严灏?”

  严灏望向来者,勉为其难的露出微笑。

  “什么事?唐教授?”

  唐华,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教授。从严灏来到北京大学的第一天,他就特别照顾这个远道而来的后生晚辈。

  “我就猜你一定还在宿舍里。”唐华露出慈祥的笑容,“一起去吃晚饭吧!我今天在‘全聚德’订了位子。”

  “噢,不了,我……”他正想婉拒,但老教授已经不由分说的拉了他就走。

  北京人大剌刺的率性,严灏告诉自己必须学著习惯。

  全聚德的烤鸭,名动天下,到北京来的人,没上过全聚德就等于白来了。

  要吃烤鸭,世界各地都有得吃,但是创立于清同治三年的全聚德烤鸭,就是特别不一样,皮脆、肉嫩、汁多,夹著手工面饼一起吃,堪称是人生一大享受。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全聚德餐厅内的梁柱与天花板,全是镀金的景泰蓝,其镶工精细已极,金碧辉煌,令人叹为观止。

  全聚德的烤鸭风味自然是没话说的,唐华一面吃一面赞不绝口,而严灏则是完全的食不知味,只是机械式的重复著咀嚼的动作而已。

  “怎么样?还合你的胃口吧?”唐华问。

  他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嗯。”

  “吃过烤鸭,接下来得尝尝大口喝酒的滋味!”唐华将燕京啤酒注满两人的杯子,道:“咱们的燕京啤酒又便宜又顺口,来,干了!”

  失意的人总离不开酒,严灏自然藉酒浇愁,一仰而尽。

  “好样儿的!爽快!”唐华拊掌大笑,“严灏,你有‘傍家儿’没有?”

  “傍家儿?”

  “就是女朋友、情妇、二太太、如夫人……嗳,随你怎么讲,反正现在年轻人流行这一套。嘿,严灏,连这都听不懂,显然你的北京话学得还不够好。”

  被唐华这么一消遗,他苦笑了下,“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个一个月大的儿子。”

  “哦?”他很意外,“怎么把她留在美国不带过来?”

  严灏苦涩地道:“我们之间有些……问题。”

  听见严灏这么说,唐华立刻识相的不再追问:“来,再喝点酒吧!女人啊!你是永远也搞不懂她们的。”

  严灏露出今晚第一抹笑容,“唐教授,连你也不懂吗?”

  “不懂,当然不懂,从来没懂过!我宁可去写十篇电力学论文,也不要去懂。”他朝他举杯,“干!”

  酒酣耳热之际,两人的话匣子也开了。

  “严灏,你的老婆是做什么的?”

  “她是普林斯敦大学葛斯得东方图书馆管理员。”

  “哦!挺好!挺好!她一定非常有气质,长长的头发,偏爱穿白色丝衬衫或套装的那种女人,对吧?”

  “是长头发没错,但是其他你没一个说对的。”严灏笑道:“我的妻子乖乖坐著的时候,是很惹人怜的,不过她经常是调皮捣蛋,一刻也静不下来,而且特别喜欢跟我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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