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商圣尧眼里,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笑。
“我这么卖命为你服务,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嗄?没有啊……”宜安的语气里透着睡意。
眼里看着她祥和的脸庞,耳边听着她慵懒的呢喃,对此刻的商圣尧而言,这便是他所想要的幸福。
禁不住心中一动,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去。
就在宜安即将睡去之际,突然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气息贴向自己,迷蒙间她睁开双眼,竟然见到商圣尧的唇正不偏不倚的落到自己的唇瓣上。
宜安顿时吃惊的瞠大双眼。
偷香被逮个正着的商圣尧并未因此而抽手,反而像下定决心似的,加深了这个吻。
傻眼的宜安一时也忘了该如何反应,直到他终于离开,她才反射性的从躺椅上弹坐而起,并回过头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解释,商圣尧只是直直的凝视着她,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宜安则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等了半晌,见商圣尧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她终于主动打破沉默,“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只是一时不小心,最好现在就开口解释。”
商圣尧直视着她道:“我不打算解释。”
宜安顿时又是一愣,显然他的回答并不在她的预期之中。
“你呢?打算赏我一巴掌?还是……”他的语气里透着期待。
打他一巴掌?她压根没想过。
“我不打算打你,不过我要知道为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只是依循着自己的感觉走。”言下之意,他对她是情不自禁。
宜安突然想起商圣尧曾经对宋忆筠说过,感觉这种事很难说,对了就是对了。
问题是,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感觉?
“如果你的感觉错了呢?”她提出质疑。
“我不这么认为。”
“也许你不应该太笃定。”
商圣尧反问:“它让我把你带来了,不是吗?”
“什么?!”直到前一刻,宜安依然认定他只是一时情迷,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引出他如此出人意表的回答,“你是说你到医院来看我,就是为了要把我接到你家?”
“不,当时我只是单纯的想去看你。”
“但是你刚才明明说……”
商圣尧接着解释,“直到跟你聊过后发现你的情况,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想稳操胜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接回家里同住。”
他的一席话无疑间接否决了她一时情迷的认定,甚至,早在到医院以前,他对她的感觉便已不再单纯。
“问题是……你如何能够确定……”由于商圣尧的告白来得太过突然,宜安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基于两人的默契,商圣尧立即会意她想问的是什么。
他绕过躺椅来到宜安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应该说我从来不曾怀疑。”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让他得以确定,宜安便是他唯一想携手过下半辈子的女人。
见商圣尧说得如此笃定,宜安不禁感到有丝不安,“但是我如何能……”她担心自己无法回报他对等的情感。
“依着你的感觉走,让一切顺其自然。”他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
就这样?宜安实在无法不感到怀疑。“你确定?”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证明。”商圣尧提议。
“怎么证明?”
她的话刚落下,商圣尧已捧住她的脸吻上了她。
尽管仍有些反应不及,但宜安已不若刚才那么惊讶,甚至还隐约感到有股酥酥麻麻。
半晌,商圣尧才放开她。
“觉得怎么样?”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宜安知道,自己喜欢他的吻。
突然一阵凉风抚过,宜安直觉脱口,“凉凉的。”
“凉凉的?”不意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商圣尧一愣。
瞥见他两手的泡沫,“我的脸!”她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两边脸颊。
果不其然,脸上这会儿沾的全是泡沫,难怪微风抚过会觉得阵阵凉意。
商圣尧这才会意过来,好笑的望着变成小白鼠的宜安。
“恶劣!你居然把泡沫全抹到我脸上?”宜安有种被整的感觉。
商圣尧笑称,“我是情不自禁。”他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藉口脱罪。
情不自禁?这奸诈小人,居然三言两语就想把责任撇清?
宜安倏地无预警的一把抱住他。
商圣尧一怔,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松开了他。
看着商圣尧下巴沾满了自己头顶上的泡沫,宜安故作无辜道:“抱歉,我也是一时情不自禁。”
当他终于弄明白宜安投怀送抱的用意时,已是为时已晚。
将她的得意看在眼里,商圣尧脸上突然掠过一丝邪气,“既然我让你这么情不自禁,那我主动送上门好啦!”
“噫?”
不等宜安反应过来,商圣尧已将她压向后边的躺椅,人也跟着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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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商圣尧总是春风满面,任谁都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的好心情,医院里一些较为敏感的护士跟女病人都在暗地里揣测,商医生恋爱了。
这个发现让商圣尧的大票仰慕者为之心碎,担心再不采取行动,心仪的对象恐怕就要被抢走了。
是以,近几天来,商圣尧的住处可说是门庭若市,三天两头就有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按门铃,指明要找他。
刚开始,当宜安发现有青春年华的女人上门来找商圣尧时,心里确实感到有些不舒服。
然而,随着上门按铃的女人越来越多,她反而逐渐释怀了。
宜安发现那些女人,泰半都是商圣尧医院里的同事,或是找他问诊的女病人。
从商圣尧对那些女人的态度,她知道,任何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何况他若真有意于她们,老早便发生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想通以后,对于那些三天两头上门的不速之客,她转而采取相应不理的态度,反正也不是找她的,门铃响就让它响,外头的女人等不到人应门自然会离开。
若是商圣尧在家,则交由他自行去处理,她并不过问。
虽说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留意门口的动静,不过她发现商圣尧去应门都不会太久,顶多三两句便将上门的女人给打发走了。
以至于像这会儿,门铃又响了,宜安只是不动如山的站在画架前,继续彩绘自己的画作。
打发走上门的女病人,商圣尧一脸无奈的关上门,对于这些三天两头上门的女人他已是黔驴技穷。
担心宜安误会,他每回送走那些不速之客,进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察看她的反应。
然而,宜安却是什么也没有问,甚至从来不曾提起,仿佛这件事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商圣尧心底总不由自主感到一丝忧心,不确定这样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
见宜安只是背对着自己专心作画,他来到她身后,伸出双手环抱住她的腰。
宜安顺势让自己倚着商圣尧的胸膛,藉以保持平衡,以及减轻右脚的负担。
她一边着色,一边问道:“走啦?”她并未回头看他。
“嗯。”商圣尧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确定是因为那些不速之客,还是她不闻不问的态度。
照道理说,他该为宜安并未误会自己感到高兴,但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些郁卒。
宜安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安,甚至怀疑起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背对着商圣尧的宜安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只觉得靠在他怀里作画实在是件非常甜蜜的享受。
等不到下文的商圣尧尽管气馁,也只能在心里头叹息。
轻吻了宜安的颈项一记,他将脸贴在她耳边轻轻磨蹭,感觉有点像是在撒娇。
在商圣尧的调教下,宜安已经非常习惯两人间的一些亲密小举动。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她却能从他的这个举动中,轻而易举的解读出他的烦闷。
看来异性缘太好也是一种折磨,宜安不由得同情起商圣尧,白天上班已经够累人了,下了班回到家里,还得忍受一票不速之客的纠缠。
心疼他的疲惫,宜安回头亲了他一记。
商圣尧知道,宜安是在安慰他,虽说她未必真的明白他心中的烦闷。
受到鼓舞的他玩笑的试探道:“不吃醋?”
宜安假意皱了下鼻梁,“我怕酸。”
他更进一步的暗示,“吃醋有益健康。”
“那也得要吃得下去才行。”宜安随口接道,并未意识到他话中有话。
眼见无法从她口中挖出一丝妒意,商圣尧禁不住怀疑: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因为对象是自己的缘故?
商圣尧的脑海里冷不防想起,上回跟宜安一块在餐厅用餐的那名中年男子。
如果今天对象换成那个男人,她还能如此平静吗?他不由得对那名男子起了计较。
看着宜安专注的侧脸,他实在没有把握。
察觉到商圣尧的沉默,宜安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一脸凝色的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