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妳。」和静欢抱住她。
「别撒娇了,从今以后妳要独立一点,在外多观察他人,学一些现实经验,别傻傻的让人给骗了,知道吗?」
「我知道。」
海丝又望着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海丝,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我在想,既然妳离开了,那……小提琴……」海丝望向她手中的小提琴。
「它怎么了?」
「我想妳留着它也没用,如果妳愿意,我可以帮妳把它处理掉,这样妳就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了。」
「不!我不会卖掉它的!」和静欢瞠大眼,难以置信的喊。
「静欢,妳已经离开音乐界,留着它也没用啊!」
「我爱小提琴,我爱音乐,离开音乐界并不代表我就不能拉小提琴啊!而且这小提琴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怎么可能卖掉它!海丝,这件事就别再提了,我绝对不会卖掉它的。」
「我知道了,我也只是建议,并不会强迫妳。」
「谢谢妳为我担心,也谢谢妳为我做的一切。」
「别说傻话了,快走吧!我也要回饭店了,离开太久的话,索尔蓝可能会起疑心。」
「嗯,再见,海丝。」
「保重,记得保持联络,还有……」
「什么?」
「那个男人……静欢,如果我的担心是错的,妳不要在意,我想问,你们昨晚……有避孕吗?」海丝审视着她。
和静欢羞红了脸,「海丝,我……不知道……」
「那肯定是没有了。」海丝一叹。「妳这个胡涂蛋,这样的妳叫我怎么放心呢?」
「不要担心,海丝,我再也不会这么胡涂了,我会很小心的。」
「那个男人刚刚找妳做什么?妳又为什么要逃?」
和静欢摇头,昨晚的事她说不出口,总不能告诉海丝,是她强暴了人家吧?
「算了,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不过静欢,注意一下自己的月事,如果有麻烦的话,就要尽早处理,知道吗?」
和静欢一惊,听懂她的意思之后脸色一白。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海丝的意思,所谓麻烦就是怀孕,所谓处理就是堕胎,是吧!
「我会和我朋友联络,妳今天就下去找他,我要他到车站接妳。」
「谢谢妳,海丝。」
「还有,妳知道那个男人的身分吗?」海丝突然问。
和静欢摇头。
「他知道妳的身分吗?」她又问。
「应该不知道才对。」
「最好是这样,静欢,如果妳想有个平凡自由的生活,那就不要和那个男人扯上关联,否则妳的踪迹很快就会被索尔蓝他们发现。」
「为什么?和裴昀有什么关系?」
「妳知道他叫裴昀?」海丝扬眉。「当然,都上过床了,不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海丝!」和静欢脸又一红,不过她很意外海丝会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
「没错,他叫裴昀,他是个非常有名的模特儿,一年前他正处颠峰时期,急流勇退,退居幕后,开始从事训练新人的工作,他在业界的名声非常响亮,所到之处都会引来媒体记者,所以离他远一点,静欢。」
原来他是这么有名的人啊!那她的确应该离他远一点。
「放心啦!台湾说小不小,哪那么容易就会碰面。」
海丝望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那可不一定。」
「好吧!如果不小心又碰见他,我一定会拔腿就逃的,这样妳放心了吧?」
※※※
「该死!」一声充满懊恼的诅咒从优美的唇瓣吐出,修长的双腿踏过积水的路面,快步的冲上门廊,躲避突降的大雨。
裴昀拨了拨湿透的发,抹去脸上的雨水,原来台中的梅雨季还真如大哥所说的,白天阳光普照,到了晚上就倾盆大雨。
要不是车子违规停车被拖吊,他也不用淋雨了!
现在只好延后回台北,在台中过一夜了。
裴昀无奈的笑了笑,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一踏进庭院,随即一愣。
屋子的灯是亮着的,就代表有人在屋子里喽!
这楝别墅是他的,委托给住在台中的大哥帮忙看管,而大哥和大嫂上个星期出国三度蜜月,所以照理说,除了每个星期一会有一位欧巴桑来打扫之外,应该不会有人在,除非是……小偷!
裴昀立即走到门口,打开客厅的门,悄悄的踏进。
他是不是听到音乐声?
一踏进客厅,就听到隐约传来一阵音乐。这里隔音设备不错,所以在外头根本听不到。
应该是从视听室传来的,他立即爬上楼梯,这个小偷也未免太过嚣张,闯空门还大剌剌的听音乐,而且还是古典音乐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视听室里有这种音乐唱片。
他靠在门上,轻轻的旋开门把,随即一愣,缓缓的站直身子,讶异的看着室内的景象。
是她?!欢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有细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别墅里,他被她拉着小提琴的美丽神韵给吸引住目光。
一头长发披散在她的背后,随着拉弦的动作晃出一波波发浪,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柔雅妩媚,闭着眼睛,沉浸在小提琴浪漫的乐音中,一点也没发现这个空间已有其它人的存在。
裴昀踏进视听室,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他站在她前面,靠墙而立,静静的欣赏这场他专属的音乐会,虽然他是外行人,但是那美妙的音色、娴熟的技巧在在告诉他,她的小提琴拉得真好。
当最后一个音符绵长的飘散在空气中,久久之后,他看见她吁了口满足的气,放下小提琴,张开眼睛……
「啊--」尖叫声在下一瞬间响起。
和静欢惊恐的退了好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恐惧的仰头瞪着他,直到看清楚他是谁之后,转为震惊。
「你、你、你……」拿着弓的右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了老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妳是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吧?」裴昀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拿掉直指着他的弓,放到一旁。
和静欢愣愣的点头。
「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栋别墅是我的,我偶尔到台中的时候都会住在这里。」他笑望着她,看到她的表情因这个答案而显得更加错愕。
「可、可是、裴、裴叔他、他、他……」
「裴安是我的大哥,我叫裴昀,记得吗?」嗯,虽然结结巴巴,可听得出来经过三个星期,她的中文发音进步很多。
和静欢点头。
「因为我大哥他们就这住在同一个社区里,所以我就麻烦他帮我照顾房子。」
「可、可、可是……你、你们……」
「妳是要说,我们的年龄差那么多,是吧?」瞧,他是多么善解人意啊!
她点头。
「也对,妳都叫他裴叔了。」裴昀调侃的一笑。「我们年龄相差二十五岁,我的侄子和我同年。还有问题吗?」
和静欢摇头。
「很好,那么就换我了。」他笑得像是抓到金丝雀的猫。「真巧啊!『欢欢』,我们又碰面了。」
「哦,嗨!是很巧,呵呵!」她作梦也想不到,今年已经五十二岁的裴叔会是裴昀的大哥!那么他的儿子裴新就是裴昀的侄子,两人同年,就代表裴昀也是二十七岁,也就是说他们裴家婆婆跟媳妇同一年生孩子……
裴昀靠近她,将她左手的小提琴拿走,连同之前拿开的弓一起放在桌上。
「哦,那个,请小心,我、我把它收、收好。」她担忧的看着他随意将她宝贝小提琴放在桌上,连忙想要上前将它好好收起来。
裴昀将她扯回来,结果她脚步一个踉跄,跌进他等待的怀里。
「妳知道吗?我一直在找妳。」他靠在她耳边低语,性感的声音惹来她一阵颤抖。
说一直在找她也不是真的,他这三个星期忙得要命,除了工作上的,还要应付一些想要走快捷方式的模特儿们不时的「性骚扰」,说难听一点,他根本累得像只狗!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会突然冒出来打扰他的睡眠罢了,只是偶尔。
「找、找我?!」和静欢忐忑不安的偷觑着他,找她做什么?难道他不甘受辱,真的打算控告她吗?
「对啊!妳知道我找妳做什么吗?」他漾着野狼似的笑容,露出森森利牙。
「做、做什么?」和静欢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他好象要将她吃掉似的?
「我要确认一件事,这件事需要妳的配合,不知道妳愿不愿意稍微配合一下呢?」说得好有礼貌,可是眼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宛如在告诉她,不答应的话就走着瞧!
「当、当然。」形势比人强,不点头又能如何?
「很好。」裴昀微笑,缓缓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嗄?!和静欢瞪大眼与他对望,太过震惊到连反应都没有了,他、他、他、吻她?
「妳不知道接吻要闭上眼睛吗?」他抵着她的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