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烙下恶魔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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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冷厉得让庞子夜浑身不自主的抖了下。

  押着人,她向后退了一步,并命令自己不能紧张。

  “你、你们刚刚说,咏真到底怎么了?”怎会躺在开刀房里?

  “把枪给我吧!免得等一下你一不小心,真的开枪打爆我笨手下的笨脑袋。”贝威廉的脚步轻快,朝着她正面走来。

  “你……”看着他的笑脸,见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突然出现,她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你别再过来,否则我就、我就……”

  “你就要轰掉他的脑袋吗?”摊摊双手,贝威廉笑着接下她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委屈罗耶了,谁教他办事不力,我要他看紧你,他却反倒让你给制伏了,这种手下,不要也罢,你不一枪轰爆他,我还得浪费一颗子弹亲自动手。”

  “你……你早就知道?”庞子夜太过惊愕,手不自觉一抖,小小手枪瞬间滑落。

  罗耶利用机会挣脱她,跃开,贝威廉则弯下身,接住她滑落的枪。

  “你是指哪一件事?昨夜在成人吧里为我一人跳专属的脱衣舞?还是……脱了我的衣服?抑或是在我的西装上偷偷安装了窃听器?又或者是昨夜的……”

  “住口!不准你再说,不准你说了!”庞子夜快疯了,手脚并用的,只求能堵住他的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杜凡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看来这女人已经被威廉那家伙给吃了!

  “你们能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吗?”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长孙炎,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很顺利的让一旁差点要扭卷在一起的男女,静了下来。

  贝威廉抬起一眼来,往长孙炎看了一记。

  “走吧,女人,你的好友会没事的,炎方才输了许多血给她,炎是‘恶魔’,地狱是他的家,随便他来去,所以身上流着他的血液的女人,地狱不会收,上帝更不会要!”

  弯身一扛,没给回应机会,他直接将庞子夜给扛上肩头,朝着安全梯走去。

  一旁的杜凡见他离开,也随即起身朝外走,如来时一样,他的随扈紧跟在身旁。

  很快地,安静的空间中独剩长孙炎一人。

  第七章

  朱咏真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眨眨沉重眼皮,她睁开眼来,手臂上与肩胛骨间传来的剧痛,让她昏茫的脑子骤然清醒。

  人一清醒过来,所有的记忆便回到脑中,她也发现了趴在床边睡觉的人。

  不想吵醒他,她的双眼先在室内转了一圈。

  这里显然不是医院,因为没有医院里白亮的灯光和全白的墙面。

  这个房间几乎全被冷漠的灰色所塞满。灰色的墙面、珍珠灰的天花板、灰色的家俱、灰色的床……不禁让人怀疑,这房间的主人是不是连人生都是灰暗的?

  既然这里不是医院,会是哪儿?

  尝试着想下床,离开那个男人远远的,最好别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但屁股才在床铺上轻轻一挪,马上就牵动了右肩上的伤,让她疼得龇牙咧嘴,低呜出声。

  “你想去哪?”床垫的震动和她的低呜,让从小就经过特别训练,反应特别灵敏的长孙炎乍醒了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朱咏真整个人僵住,愣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才醒过来就不安分。”长孙炎由床边站起,坐到她身旁。

  朱咏真没勇气看他,一双眼睛左飘飘、右荡荡,在脑海中找寻各种话题,就是希望他千千万万别提到她在昏倒前对他说过的蠢话。

  好蠢!说什么不可能会喜欢他、爱他!这种话她怎会说得出口?感觉就像是死亡前的告白,越描越黑!

  呻吟了一声,她好希望床铺能自动裂开,将她整个人给卷进去,就算是直达地狱也无所谓,总好过丢脸!

  “肩膀还疼?”她的呻吟让他误以为是伤口疼痛,无视于她的逃避,长孙炎直接伸出手来,轻轻的抬起她的右臂,准备扯下她的衣服,帮她检查伤口。

  看他的另一手竟要伸过来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朱咏真吓得赶紧想收回被他握着的一手,谁知这一动作,扯动了伤口,让她痛得龇牙咧嘴。

  “不、不……疼!”才怪!小脸瞬间皱了下来。

  长孙炎暂且停下动作,“别对我说谎,很疼吧?”

  朱咏真疼得眼泪都快飘出来,但她很能忍,仅让泪水在眸眶中滚呀滚,就是不准它们滚下。

  “还好,关于那个……”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主动出击,把关系撇清比较好,免得让他误会她对他存有爱意。

  “什么?”他看着她,眼里一贯的冷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温柔。

  这份温柔,过往他不曾给过谁,独独只有她。

  在咖啡馆外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带给他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感觉,再加上之后的顶撞,她又更吸引住他的目光。现在,无庸置疑地,他渴望着她,而这,已不需要掩饰。

  他会给她更多以往他的女人所不曾拥有的好处,只要她愿意永远成为他的女人。

  “那个……”想了下,朱咏真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才说:“关于我昏过去前对你所说的那些话,你能不能当作是我意识不清下的胡言乱语?”

  长孙炎静静地看着她,维持着一贯平静无波的表情。

  意识不清楚下的胡言乱语?亏她说得出口!

  越是在危险的状况下,不经由大脑慎思所说出来的话,才越能反应出真正的心情。

  他看着她,勾了勾唇笑笑,“不可能!”

  他怎可能放过她?在不明白她的心思之前,他就决定非要她不可,而在明了她心中有他之后,他又怎么可能松手放开她?

  “啊?”不可能是指……

  “相信你听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松开握着她手臂的手,他勾起她尖瘦的下颚。“所以,我不可能忘了你说过的话。何况,你是我的,不管是身体或是你的心,一切只是早晚问题。”

  “你……”朱咏真浑身颤抖,或许是因为他的话,也或许是他过于炙烈的眼神,毫不掩饰地表明亟欲吞了她的心情。

  “你知道吗?”他的另一手在她的颈脉间移动,轻缓地往下,疼惜地抚着她肩上伤口的四周,“你这个伤口,就是为我所烙下的印记,你现在身上,也流有我的血液,所以,你能摆脱得了我吗?这辈子,恐怕已经不可能。”

  说罢,他收回了轻抚的手,掌着她下颚的一手轻轻挑起,他压下脸来,在她唇上用力一啄。

  这一啄让她脑子轰的一响,晕晕然,什么知觉都没了。

  “乖乖躺回去再睡一觉,等一下我会来帮你换药。”又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孙炎翻身下床,朝着房外走。

  双耳嗡嗡嗡,脑子乱烘烘,朱咏真的每个呼吸都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

  “喂,长孙炎。”她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声音喊他。

  他说她身上流有他的血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身上会流着他的血?

  “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喊我。”他转回身来,以眼神警告。

  “我……”她不该被他的气势所吓到,但……有多少人可以?

  还有,要直接喊他的名字?他是单名耶!唤了出口,总会有无限暧昧的感觉。所以,她死也不愿意直接喊他的名!

  朱咏真踌躇着,想想有什么话可以岔开话题,脑筋一转,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喂,我妈呢?”朱咏真由床上弹起,又扯痛了肩上的伤,害她低呜出声,皱起了脸。

  如果没有错,那个穿红衣的女杀手是打算到医院去杀掉长孙炎,她恰巧与他在一起,为他挨了一枪,让整个刺杀行动失败。

  但行动失败了之后呢?不表示她不会再出手吧?

  搞不好会查清楚她,然后查到她母亲的病房,然后……

  朱咏真甩甩头,不敢再往下想。

  她好怕,怕母亲会被那个红衣女杀手杀掉!

  见她因动作过烈,有可能导致伤口裂开,长孙炎奔回床边,双手扶住她,“你想找死吗?痛一次不够,想让伤口裂了,奸让岐?再帮你缝合一次?”

  朱咏真用力揪着他的衬衫,目光焦急,“我才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开来,你快告诉我,我妈呢?”

  长孙炎叹了一口气,视线溜过她将他衬衫给揪皱的手,再扫过她因过于激动而微沁出血的右肩伤口,最后拉回到她的脸上。

  “你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敢这样揪着我,而还能活着看见明天日出的女人了。”更正,不仅女人,连男人都没这个胆!

  “我才不管什么敢不敢,我是问我妈呢?”她都快急死了,哪还会顾虑到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长孙炎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慢慢地抬起双手来,抓住她的,只轻轻使力,就让她的手麻掉,乖乖听话的放开。

  他抱着她,重新在床铺上坐下来。“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吗?”

  “不是医院。”她感到害怕,不过不是对于他的力道,而是他对人体骨节的了解。方才他一瞬间的使力,就让她两只手整个麻掉,?那间全没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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