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哭得无法自已,薛海实原本想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但是当他拿出了离婚协议书证明他真的离婚了,薛海实所有的怨气也跟着化解,原来不过就是一场误会而已,这误会居然让坚强的Fiona崩溃了。
「只差一天,就只差了这一天……我赶回台湾只为了拿这张协议书给她看而已,我想带着这张协议书回来向她求婚啊!我早就跟前妻谈好了离婚事宜,这次只是回台湾把所有手续都办妥,她明明知道下午我就会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跳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从十五楼跳下来,她根本不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辜负她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我这一次呢?她不也说了,只要真爱还在,任何事都不会是我跟她之间的阻碍,但是她为什么还是被自己骗了呢?」
那男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薛海实看着他满脸心碎的遗憾,不过就差了一天,甚至是二十四小时不到,像Fiona这么聪明的女人,居然连个解释的机会也没给,就先毁了自己。
她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给那男人,只写了一封信给薛海实,告诉他这阵子她的心境,她说考虑了许久才重新接受这男人,这就像是她对自己的考验,在遗书里她仍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所以她面对失败时不原谅的是自己,而不是对方,至少她试过了,她觉得这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甜蜜的阶段,只是她不认为自己熬得过往后的日子,因为相同的伤心她已经面对过一次了,而她是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复原,她根本没有那么坚强,这一次她决定要选择让自己解脱。
到最后她仍然原谅了那男人,只是她也没给自己发现事实的机会,这不禁让薛海实也担心起在台湾的于馥苹,他送了花就突然赶到上海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如果不跟于馥苹把话说清楚,就得跟那男人冒相同的险,他不想在下一秒毫无预警的失去于馥苹,有些事他早就该做了,却让那些无聊的藉口挡在两人之间,这一次他不想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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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馥苹特别去买了一只花瓶,只为了放薛海实送给她的花。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但花瓶已经买了,花也已经收了,难道要立刻倒吊起来等着花儿枯萎吗?还是放在花瓶里好看些吧!
不过当她带着花瓶和花回到家,从管理员口中听到了薛海实的前女友在上海出了事,她的心也跟着紧紧揪住。
果然,收到花之后她没有接获任何由薛海实那里传来的消息,而她更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只能看着那束花,假装自己没事,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都只能选择忽视。
因为她好不容易才在薛海实面前建立良好的形象,展现出不会受他影响的能力,总不能收到他送的一束花就失魂落魄吧?日子还是要过啊!
她照样去上班,下了班照常去打工,只是回到家看到那束花时会有点恍神,不明白这东花出现在这屋子里的意义为何!
他突然送了束花给她,应该要有点意义吧?他不会因为经过花店发现正在特价,所以就买了束花请人家送给她,一定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可是为什么他连张字条都没有留,甚至连通电话都不打?
或许是真的太忙,听说他的前女友在上海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至于有多严重她也不清楚,总之在这时候她的确是会被视为无关紧要的人物,只是这种感觉不太好受,但是她已经学会忍受了,反正她已经习惯在薛海实的生命中无关紧要五年了,还会有什么差别呢?
打工结束,她在超商买了个包子才回家,当她刚掏出钥匙开门时,另一户的门也跟着开启,而走出来的人是薛海实,见到他时于馥苹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镇定。
「你来帮女朋友拿东西啊?」她泰然自若,不过却又不是那么冷淡。
「我有话跟你说。」
「改天好不好?我刚下班,今天有点累了。」她装出疲倦的模样。
「馥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现在对我来说,不会有任何事比睡觉还重要。」她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打开了门,看他一眼,就走进屋里。
薛海实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住了她要关门的动作。
「请你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海实,我们之间没有那么重要的事一定得在我累得半死的时候讨论,下星期三怎么样?我那天晚上不用工作。」她说了个时间。
「我没办法再等那么久了。」
薛海实有些强硬的推开了门,闯进她的屋内,和上回一样,她的房子里还是什么也没有,东西仍随意摆放,唯一不同的是那束花,在一屋子混乱中被她摆在花瓶里,虽然花朵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美丽,却是这屋里最突出的一景。
「好吧!你得说快点了。」
于馥苹看着他已经进门了,也没再打算跟他僵持,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情,她一边假装忙碌的走动,一边动手整理屋子里的东西。
「我去了一趟上海,因为Fiona出了意外……」
「哦,就是你的女朋友是吧?」她不经意的说,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把所有看得到的东西都往里头塞。
「你知道她已经跟我分手有一段时间了。」
「其实我不清楚,那也是你的私事啊,我总不好连那都过问吧?」她耸耸肩,做出一副她不想知道的表情。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因为你总是刻意的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海实,这又没什么,我们早就分手了,难道你以为我会要你跟我分手后就不许再跟其他人交往了吗?再说,你本来就是抢手货,我不会对这种事感到意外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一切讲得这么简单?你明知道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一点都不容易。」
「哪里不容易了?」她突然转头看着他,露出一脸的疑惑。「当我们不谈恋爱之后,很多事都会比以前简单许多,我以为当朋友是很单纯的事。」
「你跟我之间的事一点也不单纯,我不想再听到你这么说,你总是把我们讲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其实我真的在意的是你,你懂吗?我在意的是你对我们之间所有的事的态度,你不能假装自己没有受过伤,你不能假装我们没有相爱过,你不能老是用这种方式来淡化我们以前曾经有过的情感。」
「海实,因为我们的情感早就消失了啊!难道我还要紧抓着不放?你看看你,你有了新的生活,而我也是,我不能再回头执着于我们的过去了,因为我不想伤心度日,你以为我看到你开着新车载着新女友出现在我眼前我不会难过吗?我是伤心过,但是我知道伤心不能解决任何事,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啊!毕竟那时候的我本来就不会有人想跟我在一起。」她又把错推给过去的自己,仿佛这么说她就会好过一点。
「你以为我听你这么说就会好过一点吗?」
「你就算不好过,也应该自己克服吧?」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淡,这种事他自己解决就行了。「当初是你说我们不适台的,现在才反悔也未免太迟了。」
薛海实当然料想得到她会这么说,这也就是他一直担心的,他以为两人只要分开了,那些曾有过的情感就自然会消失,但他就是忘不掉啊!
「就因为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吗?」
「我们没有适当的理由可以在一起吧?」于馥苹反问他,并拒绝对这话产生欣喜的情绪,她失望过太多次了,暗自期待过多少次薛海实回头来找她,但是五年的时间真的太长了,她或许还曾想过,但她早已经知道可能性有多低,所以如果她还因为这句话而高兴,未免也太蠢了吧?
「有啊,你说过你要帮我生孩子,你说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会觉得幸福,你明明想过要跟我在一起,我们要共度一生!」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你不也说过你已经烦透了帮我处理所有的事,你说你不想谈这么麻烦的恋爱,你说你觉得我实在太任性了,你没办法等我摆脱那些幼稚的习惯。」
「好!那我们不管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我只要你告诉我,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我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回答你这种问题?」她皱着眉,为难的说。
「因为我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再拖下去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好浪费,我怕我一转身,就可能再一次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