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点头,「我们都一起玩。」
「嗯。」翔儿露出羡慕的眼神,「以后妳和我一起玩好不好?」
「府里不是有很多娃儿吗?你和他们一起玩就行了。」她才不要和小娃儿一起玩,又不是还没断奶,嗟!
「不要。」他噘起了嘴,「他们都会让我,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原来你喜欢被人修理啊?你早说嘛!我最会修理小娃儿了……」她再抓起翔儿拍着他的屁股。
「放开、放开,绛雪放开我啦……」
「嗯?」她挑眉。叫她什么呀?
「绛雪姊姊,放开我啦……」
不知怎么地,刚才还很厌恶这个臭小鬼的绛雪,竟然对他起了一股怜惜之情,她看到他眼中的孤单,看到了他的脆弱。
将翔儿抱入了怀中,她乘机将翔儿手中的鸡腿接过来啃完,而翔儿对她粗鲁的行径则是看傻了眼。
「绛雪姊姊,那个是我的!」
「借我吃又没关系,喏,这个还你。」她将鸡骨头塞入他的手中,「还你,别再和我抢了……」
「翔儿,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是吗?」看了这么久,司徒阎终于出声了。
他的声音剪掉了两人的嬉笑,绛雪缩了缩身子,有些畏惧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冷峻男子。
爷儿出现了,他这会来一定是要帮小少爷出气的,完了!爹娘,我们来世再相见了……
「爹啊……」翔儿扑到了他的怀里,油油的小手朝着他的衣服抹去。
「等等、等等,少爷……」
喝,那件衣服是织工坊做的,上好的料子一看就知道了,被少爷这么一抹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太浪费了。
绛雪还来不及阻止,翔儿就已经抹了上去。
「爷儿……」绛雪吞吞口水,头垂得低低的。
「过来,抬起头来。」他得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收服他宝贝儿子的心。
绛雪全身不停的皮皮剉,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
一瞬间,一个影子闪入了他的脑中,「映彤……」他难以克制的唤着。她与映彤竟然有五成的相像!
奇怪,他第一眼见着在银月脚下几乎要断魂的她时,为什么没有那种感觉,现在却认为有五成相像?
司徒阎再仔细的注视她的脸,而察觉到司徒阎像是想在她脸上找些什么东西,绛雪也不自觉的垂下头,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
「抬起头!」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侧面像极了映彤,就是这个侧面……让他失神误认!
「爹……」
翔儿的声音拉回他远扬的思绪,「怎么了,翔儿?」他宠爱的拍拍儿子的头。
「爹,你刚才不是答应要放了绛雪姊姊吗?好啦!放了她嘛!我好喜欢她耶!」
「可是她以下犯上……」
「没关系,我原谅她了。」翔儿一点也不介意。
「好吧!不过我得与你这个绛雪姊姊好好的谈谈好吗?放心!我不会赶她出去的,现在太阳下山了,你让金嬷嬷帮你准备沭浴。」
「好一言为定。」翔儿快乐的朝绛雪挥挥手之后,由其它的女婢带回自己的厢房。
「至于妳,」在翔儿离开之后,原本盈满笑意的一双眸子,立即变得冷漠。「我想我得和妳当面谈谈。」
绛雪听到司徒阎的话,开始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爷儿,小的……」这个男人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像能判决生死的阎罗王一样。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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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戒慎恐惧的跟着司徒阎,走在他的身后,穿过婉蜒的回廊,走入了书房里。
「妳用什么方法得到翔儿的心的?」司徒阎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啊、没有啊!」绛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猛摇着头。
司徒阎越看她这张脸,就越觉得她与映彤长得像,但是差别是她看得出来很活泼,那双眸子充满了光彩,而映彤则是文静许多。
司徒阎摇摇头,甩去那不该有的想法,不让映彤的影像与她重迭。
她!绛雪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映彤可是尚书之女,天生的大家闺秀,两者相差甚远,岂能拿低下的绛雪来同映彤相比!
「若是没有,为何他这么护着妳?」他逼问着,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口。
「可能他有被虐的嗜好吧!他刚才跟我说都没有人敢抓着他打他的屁股,我是第一个,所以他喜欢我。」好奇怪的小孩。
「是这漾冯?」他弧疑的看她。
「对……对……对……爷儿,是这样没错!我是征得少爷的同意才教训少爷的。」思,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没错。
拿少爷当挡箭牌应该可以免除一死吧!她想。
「妳的意思是翔儿要妳修理他?」
「类似、类似。」把问题全推给翔儿小少爷应该就没错了。
「如果我要妳成为翔儿专属的女婢,妳怎么想?」
「爷儿,我可以拒绝吗?」不要啦!她都还没当娘就得帮人带小孩了,她不要,绛雪哭丧着脸。
「妳不想吗?」他再问。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之前就有许多丫鬟、姑娘抢着要照顾翔儿,却全都被翔儿给赶跑了,因为她们的目的都是在他身上。
她们认为只要能与翔儿打好关系,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在他那关根本就过不了。
「我应该很想吗?爷儿啊!照顾少爷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有好处,那她真的就考虑,否则就不必了。
「妳想要什么好处?!」她这句话让他反感,却也觉得她够坦白。
「嗯……坦白说,我需要银子,我们家还等着我回去救命。」是啊!所以能不能请司徒阎大爷同情她一下,同情绛雪就给绛雪金子吧!
「妳指的是卖身葬兄?妳哥哥早溜掉了。」他冷冷的说道,想起了金嬷嬷的话,绛雪是个小骗子。
谈到这件尴尬的事,绛雪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是的,爷儿!我承认那是骗人的,不过……我是真的需要银两,我家的客栈快倒了。」
「金嬷嬷有给妳十两黄金。」他提醒着。
「十两黄金对一般的客栈来说应该是挺管用的,不过我爹应该会嫌少吧!我们家得罪了县令大人,得拿出五百两黄金来赔偿,否则县令大人就会要我们客栈关门,我姊姊说比较惨一点的是我爹爹被抓去充军、我娘被送去妓院当老鸭、我和两个姊姊就变成小娼妓……」她仔细的解释着。
「够了,我想我没必要听妳说那些,既然妳签下了卖身契,我要妳做什么妳就得做什么,这是妳分内应该要做的事,没有拒绝的余地。」
司徒阎本来就是个缺少耐性的人,他会纡尊降贵与一名小丫鬟谈主要也是为了翔儿,要是平常……他根本懒得与这些下人多说一句话。
「啊……」听起来好像很惨。她的泪水已经要从眼眶滚出来了。
「我的意思妳应该懂,做得好有奖赏,做不好妳就得受罚!」他不留情的提出警告。
「奖赏?!好、好,我一定会拿到奖赏的。」收起了泪水,绛雪又斗志高昂起来,现在只要能赚得到银两,她都会做。
「退下吧!」斥退了绛雪,他看着一旁挂着的一幅画像,画里的人儿拿着手绢,小脸微侧,巧笑倩兮,活脱脱就像站在他面前一般。
这是映彤在世时,司徒阎请来京城最有名的画师为她所画的,而在她走后……这成了他思念她、追忆她的遗物。
刚才他之所以冷漠的对待绛雪,是不想乱了自己的分寸,其实他的内心仍旧澎湃不已,但他拚命的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映彤,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啊!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而已……
「映彤,妳这算是在捉弄我吗?我发过誓一生只爱妳一个,她的出现对我的震撼太强烈,我怕把妳的思念寄托在她的身上啊!」抚着画,他感伤道。
七年,她走了七年,而他就如同自己发下的誓言,没再爱过别的女人,女人在他而言只是肉体上的慰藉罢了。
脑海再次浮现绛雪俏皮的脸庞,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转移思绪,她是丫鬟绛雪,不是映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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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坐在后山丘上,一旁则坐着翔儿,还有奴婢小春。
「绛雪姊姊,妳说那种莲花人可以站上去吗?妳是不是骗人的啊?」翔儿怀疑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我家开客栈的,以前就看过有人带来了。」她弯着身子拔着小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成天关在府里吗?」真可怜。
「唔,对啊!」翔儿点点头。
「那你想不想出去啊?」
「绛雪!」小春连忙拉了拉绛雪的衣服,就怕她将翔儿带出去闯了祸回来,「妳别同少爷提这种事,爷儿听到会不高兴的。」
之前就曾听金嬷嬷说爷儿由于在商场上冷酷无情,得罪了下少人,所以他并不希望少爷外出,以免被仇家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