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凡浑身发烫、娇喘连连,对於身上这个唤醒她热情的男人,她情难自抑的想被他卷入欲望的旋风之中,她的感官沦陷,除了他的拥吻带来的欢愉,她什么都无法感觉到,包括因他的热吻而刺痛、肿胀的嘴唇。
「尼克……」这一句低迷呼唤震醒了自己的理智,之凡很明白若任由他继续下去,他们今晚一定会做爱,但是另一方面她清楚的告诉自己,他仍是个陌生人,她不知道他的喜好、家庭、个性、过去,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想要从他们之间浓郁的情欲中抽身并非易事,但她得试,她得在太迟之前阻止自己完全陷落。她开始微微反抗,尼克发觉了并抬头望向她,之凡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乳头胀紧、收缩到近乎剌痛的地步,她差点要抛下理智,催促他继续对她的折磨。她强迫自己收敛起失望,看著他也因亲吻而潮湿、红肿的双唇,他的金眸里仍有熊熊烈火和令人熟悉的警戒。
「你有没有带保险套?」之凡喘息的问道,虽然她的口气平淡,但她的双颊却在瞬间泛红。
她的问题穿透了劭深脑海中翻腾的欲潮,他略微一僵,眼中的火焰迅速消失,冰冷无情地瞪视她的眼眸,她的曼妙躯体似乎也已令他意兴阑珊了。
之凡开始紧张的吞咽口水,拿保险套的事当拒绝与他发生关系的理由好像太薄弱了,万一他随身携带著呢?偶尔他也会有生意上的需要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没带,附近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也有得买。天哪!她真笨。
「你说我很懂得伤别人的心,我倒觉得你很懂得如何打击男人。」他冷峻的说,感觉心底一阵刺痛,虽然很明白没有防范措施就和女人上床是件危险的事,但是在她引起他极度亢奋後又拒绝他,他的怒气已升高到难以克制的状态。
「这麽说你是没带了?」
她既失望又松了口气的语调令助深的嘴唇抿得更紧,他直起身,背靠在沙发上,之凡立刻拉拢身上的衣服,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当她的视线落在他裤裆间的亢奋上时,她红著脸将目光拉回他的脸上。
「没有。」劭深没发现她在看他,他阴沉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好吧?」
「好极了。」他斜睨她一眼,音调比刚才更冷。
「你在生我的气?」她皱眉问道。
「我何必?」
「你的确在生气,就因为你没带保险套,而我拒绝了你,所以你就要对我发脾气?」之凡的火气逐渐上升,她没想到他也是个自私的男人。
「你应该一开始就想到,而不是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再来提醒我。」他事不关己的态度煽高了之凡的怒火。
「我可从来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开始!」她嘶声咆哮道,「是你突然抱住我、吻我,你想要否认吗?」
「我可是先徵求过你的意见,你也想要否认吗?」比起之凡的怒意,助深显得拘谨、压抑多了。
「如果你来找我之前就有这种打算,」之凡的脸颊更红了,她努力控制已多年不曾真正爆发出的火爆脾气。「你就更应该把保险套带在身上,你总不会以为我家里有吧?而且你跟买你出场的那些女人们偶尔也会有按捺不住的需要吧?」
「你在暗示什麽?」劭深两眼微眯,凶狠地看著她。「因为我是个舞男兼男妓,身体不乾净吗?」
之凡瞠目结舌的瞪著他。「我从来没这麽想过!」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为自己辩护道,「你怎麽不想想,我是为了不想制造出一个我们都不欢迎的孩子?」
劭深无言的望著她,他在心里承认自己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他完全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直觉反应是她鄙视他的工作。
「而且我们认识不深,你不觉得这样太随便了吗?」见他不语,之凡继续说。
「你既然已经想到我的工作,我很好奇你怎麽没想到我也常和女人认识不深就上床?」他嘲讽的问。
「她们付你钱,我可没有。」之凡生气的指出。
「不一定要有交易我才会陪女人上床。」他嗤鼻道,之凡不知道那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她。
「不然你为什么和她们上床?因为她们自动送上门?还是纯粹为了需要发泄?」之凡的脾气缓和下来,她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单纯为了性而上床太……太……」她一手仍抓紧上衣,一手因一时词穷而慌乱、不知所措的挥著。
「太怎样?」劭深看著她无助的模样,那股想再度拥抱她的渴望有增无减。「我觉得很轻松、没有压力,事後也不会拖著一堆责任,有什么不好?」
「但那只是发泄,并非真正的满足吧!性一定不只这些。」之凡很肯定的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暂时讲和,但这话题也太容易一触即发了。
「如果不止这些就不叫性了,」劭深冷哼一声。「就因为和她们之间没有其他感情,所以才叫单纯的性。」
「和我也是?」她试探的问。
「不然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劭深反问。他的感觉复杂得令他烦乱,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他相信只是单纯的性吸引力,她太正派,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爱听甜言蜜语义爱偷腥的富婆,但不表示她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充足的防御能力。
「呃……我不知道,我还在找。」她若无其事的耸肩,但脸上扭曲的微笑却说明了她紧张的心情。
沉默了一阵,之凡一直红著睑,劭深则神色自若的坐在原处,他亢奋的身体已经获得控制,但之凡却不断地抓头发、不安地东张西望。
「不如……你今晚就住下来吧!反正很晚了,我这里的房间也不少。」她提议道。
劭深疑惑的看著地,她一副衣衫不整的窘状,居然还邀害她变成这副德行的男人留下住一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完全不把男人的兽性看在眼里?」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但是……反正没保险套,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嘛!对吧?」她愚蠢的想法真让劭深想放声大笑,但他忍住。
「你不知道便利商店有卖吗?还是我出去买,回来後我们再继续?」他捉弄她。
「可是外面满冷的,我想你回来後大概也没那个兴致了。」她紧张的笑笑,劭深无奈的一手爬梳过头发。「如果你睡不著,至少帮我拼拼图吧!」
她的提议实在很可笑,劭深再也按捺不住的轻笑出声。
「这表示答应了?」她高兴的问,劭深微微点头,他的放松也让之凡松懈下来。「那我去帮你铺床罗!」她跳起来跑离客厅。
劭深目送她离去,再看看时间,还剩三小时不到就天亮了,心想在这里待一晚也好,因为他知道没把之凡弄到手他是不会罢休的,也许今晚什么事也做不成,但他至少已把高学刚从之凡心里踢开一半了。
# 并 #
袁隼棠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目瞪口呆的盯著端坐在皮椅上的苏劭深,他的眼神一如往常般冷淡,嘴角却百年难得一见的朝上扬了扬。
「我应该不会这么年轻就有老花眼吧?」隼棠喃喃自语,然後用力眨眨眼睛、甩甩头,再度看向劭深。「真的是你!」隼棠以惊骇的口气说道,「是我来得太晚?还是你真的比我早到?」
「我比你早到。」劭深没理会他的反应,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过去三年来,隼棠总是准时上班,而劭深也从没有比他早来公司过。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隼棠关上门,缓步走到劭深的办公桌前,好奇的审视他,但触目所及仍是隼棠所熟悉的那个冷漠劭深,没有丝毫异常之处。「是不是因为苏老头今天要来,所以你才这么早来?」
「你不提,我倒是没想到他。」劭深冷哼道。
「那你早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隼棠已顾不得劭深总是懒得向人解释行为的个性,因他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失眠。」劭深简单的说,虽然不是实话。他今早七点就醒了,而且在柳之凡起床之前替她做好了早餐,再偷偷摸摸的溜之大吉。
隼棠显然不太相信,他扬起一道眉直盯著劭深的脸。
「你出门前一定擦过粉,把黑眼圈盖掉了吧?」他举起一手,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比划著。
劭深未置可否,只是抿抿嘴唇,隼棠霎时明白他不想再多做解释,只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今天的行程表,」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劭深。「苏老头中午之前会来,因为他下午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
劭深浏览过後,将行程表置於桌上,从办公椅中起身踱到一只单人沙发旁坐下,将右脚叠在左大腿上,一手从茶几上抓起香烟和打火机。
隼棠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他像大猫般安静、优雅的举止虽不足为奇,但隼棠总觉得今天的劭深骨子里透著一股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