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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你不是不介意我一辈子住在这儿吗?」他有点调侃意味的朝她微微一笑。「明天是假日,我可以回去打包行李,下午就搬过来。」

  「你在开玩笑?」她狐疑的问。

  「我说真的,隼棠一直想搬出苏老头的家,我那间公寓可以让他住。」他温柔的说。

  从没听过他这种口气的之凡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苏老头?」

  「我爸,也是隼棠的舅舅。」他提起苏权渊时的语气并不怎么愉快。

  「明天我要回我家一趟。」

  「你爸妈那边?」他问,她点头。「咖啡馆怎么办?」

  「公休一天。」选在假日公休会丧失很多收入,但之凡不在乎。

  「我可以陪你去吗?」他的要求令之凡惊讶。

  「你为什么想陪我回去?」

  「你被轰出来时,可以倒在我身上哭。」他在开玩笑,因为他脸上有浓浓的笑意。

  之凡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心情难得这么好,为什么?因为听到她向高学刚坦言她爱他?

  「你不会把我刚才的气话当真吧?」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惩罚,之凡决定让他也尝尝残酷的滋味,但是那对习惯给别人打击的劭深而言似乎没什么用处,因为他还在笑。

  「真假无所谓,反正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我想陪你去是因为我想要这么做,我可以待在车上等,如果你决定在那里住一天,我也可以在车上睡一天。」他的不顾一切让之凡瞠目结舌。

  「你疯了,天气那么冷,你会再发高烧的。」

  「那就要看你怎么决定了,你可以回来这里,也可以说服你父母让我和你同房睡。」他嘻皮笑脸的说,「如何?」

  「说穿了,你就是要跟我去,其实你用不著多此一举来问我,因为你根本不会让我拒绝。」之凡叹口气。

  「我问是因为尊重你,而且你错了,有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我还是会让你拒绝。」他的口气满是保证。

  「譬如说?」

  「随便你要求,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强迫你。」他上前揽住她的腰,两人一起上楼,虽然他这么承诺,但之凡还是觉得他有阴谋。

  「不准再害我打翻拼图。」以後有得是时间慢慢证实他的话,因此之凡决定暂时饶过他。

  「谨遵所愿。」没有反问、没有藉口,他爽快的答应了。

  第十章

  隼棠对於劭深今晚要在之凡家住下来的决定不置可否,但他倒觉得劭深搬过来和之凡同住、他自己则搬到劭深的公寓去住的主意很迷人。

  「记不记得我说过,苏老头打算请侦探调查你的私生活?」隼棠在离去之前问道。

  「记得。」劭深回答。

  之凡怀疑的扬扬眉毛,父亲请私家侦探调查儿子?他们的父子关系显然搞得很糟。

  「我怀疑他已经这么做了,你要注意点。」隼棠警告他。

  劭深点了点头。「放心吧!他也查不出什么,我决定不回俱乐部兼差了,之凡请我晚上在她店里调酒。」劭深拍拍他的肩膀要他放心。

  隼棠忍住目瞪门呆的冲动,今天之前的劭深才不可能对他有这种举动。

  「你已经赚那么多钱还要兼差,我觉得你应该要免费帮忙才对。」之凡双手交抱在陶前,不满地噘起嘴说道。

  「无所谓,反正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付酬劳。」劭深暗示的笑道。

  之凡双颊潮红,以手肘用力顶了他的肋骨一下,劭深痛得哀号,隼棠大胆嘲笑他活该,结果劭深赏给他一个卫生眼,但隼棠依然幸灾乐祸。

  目送隼棠愉快的离去後,劭深出奇不意的拦腰抱起之凡,害她吓得大叫。

  「干嘛啦?放我下来!」她捶打他的背,但他肌肉坚硬得反而令她的手心发痛。

  「又没什么关系,反正没人看到。」他不以为然的抱她进屋,用脚踢上後门,然後走上楼梯。

  「你说你不会强迫我的!」她找到一样对付他的武器——测试他的可信度。

  「我开始後悔自己说过那句话了。」他嘀咕著放开她。

  「我警告你别惹我,否则你会更後悔说过那句话。」之凡恶狠狠地警告,然後率先爬上楼梯回到二楼。

  劭深有些惊讶的跟在她身後,心想也许她想要跟他算总帐了。

  「你跟隼棠说我发烧昏迷时作了恶梦?」劭深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等著之凡为他泡杯咖啡。

  「对,我还问了他不少事,你不会怪他全告诉我了吧?」之凡警戒的盯著他。

  「我说梦话时几乎全讲出来了,他也不过是说得更详细一点,我没理由怪他。」劭深发现自己真的不介意让之凡知道这些事,他介意的是让之凡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我一直在等你问我为什么不承认我是苏劭深,但你好像没兴趣知道。」劭深再也受不了耐心等待她的主动,於是自动发问。

  「因为我知道你只想征服我,你根本不信任我,也不打算在我身边逗留太久,所以对你来说,不让我知道你是苏劭深比较安全。」之凡面不改色的说,随後将香郁的热咖啡拢到他面前,并为自己倒了一杯。

  劭深对於她已看出实情并不讶异,但是他觉得自己有解释的必要。这个念头一浮出,他立刻觉得自己疯了,他已经无法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的对待她,就像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在乎她一般。

  「如果我只是想征服你,我现在早逃之夭夭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留下来?因为今天早上你没使用保险套,有可能会令我怀孕,所以你良心发现,决定留下来观察自己纵情的结果,再做打算?」她的声音残忍得吓人。「用不著观察了,我的经期上礼拜刚结束,不会怀孕的。」

  「该死的女人!你说我不信任你,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不相信我!」劭深失控的对她吼道。

  她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形容得很随便,好像他们寻找的不过是一夜情,天晓得也许他以前这么想过,但现在也已变质了。

  「你那么反覆无常,教我要怎么相信你?」之凡吼回去,稍早的和善已消失无踪。「我跟你上了床,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就算你不在乎那种感觉有多糟,但是我在乎!」

  泪水浮现於她的眼眸中,劭深讶异得哑口无言。

  「你逼我承认我也想要你,但是你根本不管这么做会让我难堪,我的感觉就好像到了昨天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淫荡的女人,因为你长得帅、身材好,我就不顾一切的想跳上你的床。不管事後我有多满足,想到这样的开始不过是交易就让我火大,就像你和俱乐部里的那些客人,她们付钱、你服务,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看待我和你的关系?」

  她的泪就像她的话般滔滔不绝,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说下去——

  「你故意像个谜一样活著,但我不懂那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我恨猜谜!今晚我要单独睡,反正我想你不会再想要上我的床了,我会帮你整理一间客房出来,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下楼帮我收拾打烊,回谢我收留你的仁慈!」她说著离开厨房,消失在通往卧房的走廊上,一会儿後,浴室的门用力被关上,接著是冲水的声音传来。

  劭深愣在高脚椅上消化她说的话。该死了,她让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

  虽然他可能真的是,他真的伤她很深,不是吗?

  他一直有自信能使她渴望他,但他自负的方式却伤害了她。他只顾自己的感觉,却不去了解她的内心。他一迳认为既然挑上了她,她就有责任敞开怀抱接受他。他向来认为应该有人来弥补他所承受的孤独,但是却忽略了也该有人去弥补她的,寂寞的人不只他一个啊!

  他为什么没能看清这个事实?对自己身世的怨恨和对童年承受的痛苦超越了一切,使他盲目到看不透自己的所作所为苦了多少人,他该死的以为只要他不掏出真心,这辈子就休想有人再伤害他,但是他忘了自己也在伤害别人。

  他深觉愧疚,他是该道歉,但是怎么做?他这辈子说过的「对不起」不超过十句,而且全是在十岁之前说的,以物质道歉显得肤浅、虚伪,「床头吵、床尾和」那一套可能又会让她觉得自己下贱,可恶,他到底该怎么做?

  邵深还在烦恼时,他听到之凡已走出浴室了,但是她没到客厅来,房门开开关关的声音令他好奇。他起身前去查看她在做什么,赫然发现她正在整理其中一间客房,他差点出声抗议,因为他可不像她说的不想再上她的床,但又想起自己说过不会再强迫她,因此只好乖乖保持沉默,他现在真的越来越後悔说过那句话了。

  他在她弯腰铺床时走进房内,站在门口处紧张的吞咽口水。

  「之凡……」他讷讷的开口,脑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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