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躺在保健室。」老师面有难色。
「躺在保健室?」这更加剧了朱太太的忧虑,「老师快带我去看太常。」
「我现在就带你去。」老师带着朱太太离开训导处,前往保健室。
程正魁回头询问古越颐:「我们要不要也跟去看一下,万一真的很严重……」
「放心啦,死不了。」金贝儿紧绷着声音说。
古越颐回头看着闯祸又不知反省的金贝儿,声音降到一种危险的声调,「他最好是死不了,回去看我怎么跟你算今天的帐。」
金贝儿迎视那双黑中带冷的眼眸,整颗心慢慢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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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保健室即听见朱太太凄厉的大哭声。
「你怎么被人家打成这样?」
这句话惊得古越颐抛下程正魁和惹祸的金贝儿,加快脚步赶至保健室。
站在保健室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朱太常,他先是一愕,那个朱太常的体型比金贝儿至少大两倍,没想到金贝儿一脚就让这大块头躺在病床上?
古越颐难以置信地转身贴在保健室外的墙上,贝儿的脚劲真这么大?
拖着金贝儿赶到的程正魁,不解地看着古越颐脸上的表情。「对方伤得很重?」
古越颐勾住程正魁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你看了就知道。」
程正魁疑惑地站在门边探头往保健室一瞧,只见保健室里一个体型庞大的男孩重重地压在一张小得可怜的床上,小床被压得受不了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程正魁很想笑,拉着金贝儿的小手,半是质疑半是调侃地问:「那个就是跟你打架的朱大肠?」
「就是他。」金贝儿不畏缩地坦然承认。
程正魁不可思议地看着金贝儿,「那家伙的体型……」
金贝儿轻蔑地冷讽:「中看不中用。」
这时朱太太发现他们跟来,顿时气愤难耐地冲出保健室,一把揪住金贝儿。「你真行,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古越颐不悦地瞪大眼睛,「放开贝儿!」
朱太太置若罔闻地紧揪着金贝儿不放,「你以为你是谁,叫我放就得放,你们说要怎么赔偿我儿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古越颐没忽略朱太太得寸进尺的言语,忿忿地瞪着她,冷冷的说:「医药费我们是应该出,至于精神损失……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这小泼妇把我家太常打得躺在床上,已经严重伤害我家太常的自尊心,精神赔偿是理所当然的。」朱太太的眼睛几乎快喷出火来。
古越颐终于明白朱太太的意图,「闹了半天,就是想利用儿子的伤向我勒索?」
朱太太声嘶力竭地叫嚷:「这不是勒索,是理赔,谁教这没教养的丫头打伤我儿子,要动我儿子前为什么不事先打听一下他爸爸是谁?」
现在居然搬出朱大肠的爸爸?一抹怒火掠过古越颐的眼底。「请问朱大肠的爸爸是哪一号大人物?」
金贝儿诧异地瞅着古越颐,连他都改口叫朱大肠了。
金贝儿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是闯祸的人,还得意忘形地回答:「猪大肠的爸爸就是猪脑,他的祖宗就是猪八戒。」
闻言,古越颐只能苦笑的摇头。
亏金贝儿说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被人揣在手中,竟还敢嚣张的嘲讽人家,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女孩。
「你说什么?」
朱太太气得涨红脸,手一扭往上一提,金贝儿被这股蛮力往上提了两寸。
金贝儿踮起脚尖哎呀呀地叫着:「放开我,你这肥女人,你要是惹火了我,我就免费赠送一脚,让你跟你儿子作伴!」
听见金贝儿又想踹人,古越颐摇头警告金贝儿:「不准你再动粗。」
不准她动粗?可是现在是人家对她动粗。「总不能让我一直被这肥女人牵制住吧。」她的好脾气已经快耗尽了。
说她是肥女人!朱太太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看我怎么修理你这个没教养的女孩。」
古越颐立即扬声警告:「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你若是敢动贝儿一根寒毛,我保证你的宝贝儿子连床都没办法躺,不信你试试看。」
想到儿子,朱太太只好忍着气,不敢轻举妄动。「好,你说要怎么赔偿?假如没有满意的数目,我和我老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又提到她老公,这更加深了古越颐的怒气。「请问你先生的大名。」
「我先生是亚德科技的董事长。」
「亚德科技?」古越颐扬起一声冷笑,不让朱太太得意的嘴脸得逞,拿起手机直接拨到亚德科技。「朱亚德吗?」
朱太太刹那间脸色骤变,这个人竟然打电话到亚德科技?还大剌剌地直呼她老公的名字。
「朱亚德,应该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吧?」古越颐张大一双怒目瞪着朱太太。
电话彼端的朱亚德感到讶异和兴奋,(当然听得出来,古总裁,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朱亚德,请你马上来你儿子的学校,你的夫人正挟持我的亲人,要挟我得付赔偿金。」古越颐的声音冷得像冰柱。
(什么?我老婆她……)朱亚德吓得话都说不清。
「听清楚,马上来!」古越颐不给朱亚德说话机会,立即挂断电话,冷冷地瞪着朱太太。「我敢说朱先生不用十分钟就会赶到。」
「十分钟?不可能……」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朱太太目瞪口呆,刚才电话中的那个人真是她老公吗?
「我们开始计时。」古越颐眼睛闪着狂怒的火焰。
程正魁当然明白古越颐的用意,冷鄙的眼神瞟了朱太太一眼,「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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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九分三十秒,只见朱亚德满头大汗地奔进保健室。
朱太太惊见老公的出现,慌张地松开手中的金贝儿,走向朱亚德。「老公,我们儿子……」
「你先别闹。」朱亚德暂时撇开朱太太,来到古越颐的面前,恭敬地九十度鞠躬。「古总裁。」
看着朱亚德对古越颐毕恭毕敬的样子,朱太太完全傻住。
古越颐指着一旁呆若木鸡的朱太太,「我的亲戚踢了你儿子一脚,现在你儿子还躺在里面的床上,你的夫人挟持我的亲戚要挟我要付医药费和精神赔偿费,要不然她不会放过我的亲人,现在我要徵询你的意思,不知道我要付你多少赔偿金?」为了表示自己有诚意解决,古越颐拿出支票和笔,「说个价钱,我马上支付。」
朱亚德瞄了一下保健室里的儿子,立即又回头看着古越颐,谄媚陪笑。「我想太常应该没事,我哪能跟古总裁要求赔偿金。」
朱太太完全傻愣住。
古越颐看了程正魁一眼,「正魁,你作证,是他不要,不是我不付。」
程正魁淡然的诡笑,「这个我可以作证。」
「好,那就没事了,算我古越颐欠你一个人情。」古越颐用力拍了拍朱亚德的肩膀,来到金贝儿的面前,牵起她的手。「走,跟我回家。」
金贝儿错愕地看着古越颐,「跟你回家?那我今天不用上课了?」
古越颐深深吸口气,「都已经闹到这地步,还上什么课,跟我回去。」他回头拜托程正魁,「正魁,麻烦你帮贝儿请一天假。」
「好。」程正魁二话不说就接下这份差事。
古越颐拉着金贝儿的手,「回教室拿你的书包,跟我回家。」
金贝儿双颊微微鼓起,白他一眼,「回家干什么?」
他俯视着她,狠狠给她一记卫生眼,「算今天的帐。」
金贝儿张口结舌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乖乖地跟他走。
晾在一旁的朱太太不甘心这么轻易就放走他们,忿忿不平地来到朱亚德身边。「你怎么可以放走那两个人?」
朱亚德面露不快地瞪着朱太太,「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管他是谁,弄伤了儿子就是要赔……」
朱太太话还没说完,朱亚德一巴掌掴上朱太太的脸,「你是嫌闹得不够、还不够丢人吗?」
这一巴掌打得朱太太眼冒金星,所有心魂瞬间愣住,「你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打我?」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公司最大的客户,皇顶电子的总裁古越颐,你过的好日子全靠刚才那个人。」朱亚德话一说完,便转身忿忿离开学校,
呆若木鸡的朱太太愣愣地说:「刚才那个人是、是……古越颐?」
程正魁幸灾乐祸地来到朱太太的身边,故意压低声音:「你刚才差点毁了自己老公的事业。」说完冷笑一声,离开保健室。
朱太太惊愕地抽着气,她居然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甚至差点毁掉老公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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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金贝儿一直揣测着古越颐回到家会怎么对付她?
骂她一顿?揍她一顿?还是将她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