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头所剩无几,无法再雇个像样的杀手替她杀掉聂吾夜,所以她打算自己来,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拿个人来开刀,那人就是——于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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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女士虽然走了,但尘仙心中不好的预感却始终没有消褪。
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落跑要紧。
可是,她才跑不到几步,就有一名衣衫老旧、脚步蹒跚的流浪汉,挡住她的去路。
他手里拿了瓶已经喝光的啤酒,嘴上扯着一抹教人毛骨悚然的怪笑,缓步朝她逼近。
“你!”尘仙抓紧包包,满脸警戒地往后退。
他不会是想拿那个玻璃瓶砸她吧!
这意念才闪过,就见流浪汉猛地冲向她,高举酒瓶就要往她头上用力砸下。
尘仙顿时呆住,所幸一抹矫健的身影及时抬腿踢中流浪汉持瓶的手腕。
“啊——”
流浪汉哀号连连,因为他肚子又重重挨了一拳,再一拳……
“吾……吾夜!可以了、可以了!”尘仙连忙抓住聂吾夜不断落在流浪汉身上的凶狠拳头。
聂吾夜俊美的脸庞虽没有太多表情,但一双嗜血的眼瞳,充分表达出他的极端愤怒。
“吾夜,够了!他已经起不来了,”尘仙死命地抓住他,生怕他真的会把流浪汉给活活打死。
“总裁,请将他交给我们,吕特助已经开车去追白荷了。”两名倚天集团安全部门的人员迅速赶到,在聂吾夜用力甩开那不断呻吟的流浪汉后,他们立即架住他,将他拖离。
“吾夜,谁是白荷?为什么吕特助要去追她?对了!那个要对我们不利的人,就是我的委托人——噢!吾夜,你、你抱太紧了啦!”冷不防被狠狠搂抱住的尘仙,差点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我稍一不注意就给我发生这种事!”冰冷的字句从聂吾夜齿缝间进出。
“你!你骂我干嘛?我也不想这样子啊!”尘仙不满地嘟嚷。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才能放心。”
在香港遇袭后,他就把目标镇定在仙儿的委托人身上,就在乔深查出那人其实就是范宗人的妻子白荷后,他便积极展开追踪,谁知,就在发现她的下落后,却也惊见到这危险万分的一幕。
所幸他及时赶到,要是这只酒瓶若真的砸在尘仙身上……
“聂吾夜,你就非得跟我吵架不可吗?”明知他是心疼她才会这么说,但她仍旧很不服气。
“明明就是你警觉性太低,才会——”
怱地,聂吾夜身上的手机响起,他拧眉接起,在听到另一端所传来的讯息后,脸色大变。
该死的!
聂吾夜大手一抓,拉住尘仙奔往座车。
“发生什么事了?”见他脸色沉重,尘仙慌张地边跑边问。
“乔深说白荷她……可恶!现在宅子里就只有我妈在。”聂吾夜用力槌打方向盘,脸上流露出一股杀气。
如果白荷敢动他母亲一根寒毛,他绝对要她全家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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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
聂夫人手上的茶杯,在白荷持刀闯入二楼客厅后应声掉落。
“你……你是谁?”聂夫人力图镇定,但对方阴冷的表情却仍让她心生恐惧。
“我本来有个很美满的家,但你儿子却让我的家四分五裂,我现在就是来讨回公道!”白荷,也就是尘仙口中的刘女士阴恻恻地笑着。
“吾夜,他、他做事极有分寸,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破坏人家家庭的。”聂夫人即使很害怕,但仍不忘替儿子辩解。
“哼!那你瞧瞧现在的我是什么鬼样子——”白荷说完,怱地冲向聂夫人,再反手持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率先赶至的吕乔深,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白荷,如果你现在放开夫人,也许范宗人还有出狱的机会。”吕乔深深知身分已经暴露的白荷,极有可能采取玉石俱焚的方式,所以若想制止她,只有搬出她的丈夫范宗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吕乔深,你现在就给我联络姓聂的,要他立刻叫那些高官把我丈夫释放出来,然后再准备好五百万美金当赎款。”
她丈夫入狱前,曾告诫过她务必忍耐一阵子,但要她什么都不做委实难消她心头之恨。
所以,为了给聂吾夜一点教训,她才委托徵信社替她办事,若能拍摄到他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再公诸于世,说不定就能使他身败名裂,孰料,于尘仙竟然也被姓聂的小子给迷得晕头转向。
然而,真正令她发狂到想杀人,是她好不容易才送出国的女儿,竟然客死异乡这件事。
而这些不幸,都是拜聂吾夜所赐,所以他也必须跟着下地狱才行。
“你的要求我会尽快安排,不过你得先放了聂夫人。”吕乔深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单凭白荷一人,怎有可能躲过驻守大门的保全?除非……
看来,他得仔细清查人员,必要时,不惜全数撤换掉。
“你当我白痴呀!我只给你们两个钟头做准备,时间一到,我要是没看见我丈夫跟钱,我就剁掉姓聂的他老娘的手指头。”
幸亏她早一步买通聂宅的保全,否则哪有办法顺利潜入主宅,并挟持聂夫人。
“我们根本来不及准备。”吕乔深回道。
“哼!聂家有多大的本事,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两个钟头对你们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可是……”
“再罗嗦,我就先剁掉他老娘一根手指!”
”请你别这样,我愿意跟聂夫人交换!”尘仙一赶到客厅,便冲着白荷扬声道。
“于小姐!”吕乔深伸手制止她再向前。
“尘仙,不可以!”聂夫人虽然很感动,但仍不希望她这样做。
“呦,你还没死呀于尘仙!聂吾夜呢?他不会是吓到撇下他老娘自个跑去躲起来了吧?”白荷不怀好意地笑着。
“他……他方才有听到你所开出来的条件,所以他已经去准备了。”
她与吾夜在奔向客厅前,正好听见白荷高分贝的嗓音,吾夜便停下脚步,示意她先掉头。
她自然不愿意,可是吾夜当时的表情让她感到害怕,于是她只好假意往楼梯走去。
不过,她实在很担心聂伯母会出事,于是又偷偷转回身,却发现吾夜已不知去向。
他大概是去联络其他人来帮忙。这么想后,她立刻奔往客厅,打算拿自己来换回聂夫人。
“算他识相。”白荷得意的笑着。
“白女士,我……一
“现在,你就去找条绳子将吕乔深的双手给我绑起来,快!”白荷大声一喝。
她这一激动,让聂夫人脖子上已见一道血痕。
“你别伤害伯母……我马上去拿、我马上去拿……”尘仙吓坏了,立刻转身跑出去找绳子。
没几分钟,她拿了条麻绳过来,颤巍巍地依照白荷的指示捆住吕乔深的双腕。
“绑紧一点!”白荷叫骂。 。
“吕特助,对不起。”尘仙绑得满头大汗,还不忘小声地对一直配合她的吕乔深道歉。
“于小姐,等会有机会就——”
“你们在那里嘀咕些什么?于尘仙,你不是很想在你未来的婆婆面前表现出你对聂家的忠诚吗?过来!”白荷又喝。
“白荷,你别乱来。”吕乔深应道。
“你别急,等一下就轮到你了。”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还要聂吾夜最心爱的女人死!
尘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接着,她竟看见了聂吾夜……
白荷身后是一大片明净的玻璃窗,窗外有数棵枝叶浓密的大树,此时此刻,她在茂盛的树叶中,看到吾夜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眸,以及一把……
狙击枪……
尘仙硬是压抑下加速的心跳,再努力克制住脸上又惊又愕的表情,缓步走向白荷。
其实,在他们赶回聂家的路上,吾夜已大致跟她说明白荷为何要对他不利。
原来,她的丈夫范宗入之前是天倚集团上游厂商的负责人,但他为了谋取暴利,竟企图以假货蒙骗过关,所幸此事很快就被揭穿,而范宗人自然难逃刑责,铍铛入狱。
不过,白荷显然认为自己跟丈夫没做错,所以她不仅想报复聂吾夜,到最后还兴起了杀人的念头。
“白女士,我已经走过来了,你可以放开聂夫人了吧?”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聂伯母出事。
“呵呵……你只要从窗台跳下去,我就放人。”
“尘仙,你别听……哎呀!”聂夫人一开口,纤细的颈项立刻又出现第二道伤痕。
“住手!我跳、我跳……”尘仙心一惊,快快走向窗台,双手微颤的推开整片的落地窗!|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白荷发现藏在树枝中的吾夜。
“白荷,若于小姐有个万一,你认为总裁还会让范宗人出来吗?”吕乔深开口,意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因为他早就知道聂吾夜藏身何处。
“放心,从二楼跳下去是不会死人的。子尘仙,你还不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