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断断续续的话,一字一字的扎进连英理的心里,让她不得不反思自己最近的情况。正如他说的那样,她的确在刻意回避他的热情。可她也不想如此,只是一想到那个触目惊心的画面就忍不住会退缩。
“东璟……”虽然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心里沉甸甸的。
“我想过了,我们这样相处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他缓缓道出,“好吗?”
“你不是说不离开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分开”这两个字深深刺疼她的心,万万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顿了一下,眼中是不可言喻的悲伤,“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冲到喉咙,如果再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痛到哭出来。
“我……想静一静。”她不知该怎么说了,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语毕,她起身离开,没敢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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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浴缸里,全身被腾腾热气包围着,可她怎样也不能把自己从刚才的谈话中拉出来。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明明知道他的真心,却还要折磨他……不,不是折磨他,而是折磨彼此!
她不能再这样和自己较劲下去,否则他会离开她,她会失去他!
他说自己离不开她,她反而觉得是她更加离不开他!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拿什么来挽救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突然,她的头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来自于左进曾说过的话——接受他,从心理到生理!
看来,该是她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迅速结束淋浴,找出一条压箱底的黑色丝绸外加蕾丝花边的低胸吊带睡裙套在身上。本以为这辈子都会辜负绵绵的一片好心,不去碰她这两年前送上的生日贺礼,没想到在关键时候还是派上了用场。
她慢慢站在镜子前,天呐,未免也太儿童不宜了吧!完全像一个欢场女子!
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会不会太作践自己了呢?万一适得其反可怎么办?
就这样,一连串的疑虑像赛跑似的追了上来,让她犹豫不决。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她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豁出去了!不然他们的结果可能就不是简单的分开一段时间,有可能就此说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壮起胆子,步向东璟的房间,站在紧闭的门前一再平复紧张的心情。现在,她彷佛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不断做着深呼吸,直到感觉心跳不那么剧烈才缓缓抬起手,迟疑一下敲响了他的房门。
门开了,东璟傻在原地。
“你、你……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视线怎样都无法从她身上栘开,那泛着光泽的黑色丝绸恰到好处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若隐若现的酥胸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好像是在捉弄他,看得他心跳加快;而且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清香的植物沐浴乳的味道,撩拨着他的神经:不过,最要命的是她那火辣辣的期待眼神,烧得他浑身燥热,头脑发昏。
“我是不会让东璟你离开我的!”
说完,她不顾矜持,不容他反应的扑到他身上上下其手,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唇,努力地挑逗他,双手也伸进他的衬衫内,在他身上不规矩……
此时的东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去接受她那如笼卷风袭来般的热情……被她抚摸过的地方好像着火似的滚热,他的心在颤抖,越来越无法把持那一直为她而禁锢的欲望。
“英理……你再这样的话,我快忍不住了……”他费力地说着,尽力使自己保持最后一分理智。
她的耳边布满他那急促而热热的喘息,心中大喜,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而且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接受他的回应,正在一点点为他而兴奋!
“笨蛋,那就不要再忍了……”
语毕,她反手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房间内顿时失去光亮,只有窗外的秋月洒进些银白,铺在窗前的单人床上。
朦朦胧胧的月光让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成为支配漆漆黑夜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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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老实的东璟接到校方的教学调整,让他去教钢琴的儿童初级班。
就在他为旧班级上最后一次课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收到来自全班十多位同学的礼物,并且一一表达对他的感谢,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禁让他感到惊讶,也让同学们见识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老师竟然会有瞠目结舌的可爱表情。
经过这件事之后,东璟彻底明白能得到学生们的喜爱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动、振奋、愉快的事情!所以,他决定倾尽全力去教每一位学生I
周六清晨,是东璟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为了能给那些小不点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在出门前他特意练习微笑,让连英理笑得前仰后俯,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抓起背包就出门。
进入教室,他环视在座十多个端正坐好的小不点,这些孩子最大十一、二岁,最小六、七岁的模样,和他初学小提琴的年龄相差不多。
他先是简单自我介绍一番,然后翻开点名册,一边让学生自我介绍一边勾画名字。视线随名字的顺序不断下滑,突然,一个名字让他一愣,就在此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老师好,我叫东天,和老师是同样的‘东’,今年八岁!”
东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叫作东天的小男孩,小家伙算不上是个漂亮的小孩,圆圆的小脸上是一双丹凤眼,让他觉得有几分不协调。
“为什么来学钢琴?”他仍旧紧紧注视着他,总觉得这孩子的容貌让他想到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爸爸妈妈让我学的!”东天笑吟吟的回答,声音十分清脆。
“加油吧!”他对东天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好了,下一位。”
三个小时的课很快就结束,东璟目送小不点们全部离开后才离开,可刚出教室没走几步就被下课的齐珍和几个学生叫住,说要去学校西门新开的餐厅吃午饭。重邀之下,他不好拒绝,答应了他们。
而在学校正门外——
“爸爸!” 、
东天高兴地跑到父亲的身旁。
东父抚摸儿子的头,亲切地笑着,“你们都下课了?”
“嗯!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一会儿就去。你的老师呢?出来没有?爸爸想见见老师,问问你有没有认真听课。”说着,他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我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小家伙强调着,“我出来的时候老师还在教室。爸爸,你知道吗?我和老师是同一个姓氏哩!”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激动。
“哦,是吗?”东父随声附和,双眼仍旧盯着校门口,不放过从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
“爸爸,我们走吧,我饿得没有力气了。”
东父看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无奈地摇摇头,“走吧!想吃什么?”
“鸡肉咖哩!”
说完,东天欢欢喜喜地钻进高级轿车,东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大门,然后失望地进入驾驶座,发动引擎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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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璟,今天那些小不点怎么样?有没有乖乖听课?我听说现在很多小孩都有过动症。”
下班回家后,连英理换好衣服便来到厨房,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他做饭。
“大部分都还好,只是有些特别爱讲话。”
“你有没有凶他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当然没有,你什么时候见我凶过!”
“唷,上次是谁骂那个卖虾的老板神经病的?”她故意逗他,笑吟吟地看着他。
东璟斜睨着她,很不服气,“那是例外。”
她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立即正经起来,“东璟,我父母因为公事要回国几天。”
“那很好啊!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月之后。”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今天上午打电话时,我对他们说了咱们的事情。”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发现他刚才那轻松的表情像被风卷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部都说了?”
“差不多吧。”
“连那个什么都说了?”
“那个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哪个什么?”
“就是那个、上周那晚的事情!”他急得脸红起来,“你不会连那个也说了吧?”